沉默的空氣,代替夜風爵肯定的回答。
梁諾言整顆心都涼透了,「那你的恩已報完,你可以走了。」
「做我的女人。」仿佛是在說一件十分莘松平常的事情。
梁諾言突然仰頭哈哈笑了起來,「你之前那樣玩弄我,欺騙我,現在卻跟我說讓我做你的女人?你當我梁諾言是什麼?你這是在可憐我嗎?!」
夜風爵沒有解釋,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有過這樣的想法,但他確定,他對她僅限于興趣,而不是愛情。
可是看著她悵然若失,孤苦無依,卻想將她緊緊護入懷中,再不受任何傷害。
「不是。」簡單的兩個字回答了她所有的問題,之前玩弄是真,卻也不是因為可憐。
「難道是愛?」梁諾言不屑的問出,眼楮里除了不相信,還有嘲笑。
「不是。」
簡單的兩個字,卻如同冰刀突然刺進了她的心髒。
為什麼會疼?為什麼會有些難過呢?
「你滾,我不想再看見你!」拿起背後的枕頭朝夜風爵的身上扔去。
可無論她扔什麼過來,他都依然巋然不動的站在原地,那眼神平靜的就像是看一個瘋子。
梁諾言終于累了,停下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原本干淨的地面,破碎的玻璃,撕裂的枕頭,被子,鮮花……灑了一地。
夜風爵雙手插在褲兜,冷聲開口︰「好受些了嗎?」
其實她難過生氣的並不是他的欺騙,玩弄,難過的是外公的去世,凶手卻逍遙法外。
而他知道,她需要一個可以發泄的出口。
「我能讓你拿回所有屬于你的一切,當然,也包括讓梁夢怡遭到她應有的報應。」
一直低垂著的頭終于抬了起來,梁諾言呆滯的看向夜風爵,張開干涸的嘴唇,「除了我自己,我沒有可以給你的。」
「如果說我什麼都不要呢?」語氣帶著一反常態的飄忽,讓梁諾言有些不大習慣。
「沒一個商人都有一個共性,無利不起早,相信夜先生也不例外。」梁諾言的聲音沙啞低沉,听著讓人有些壓抑。
夜風爵眉頭微蹙,「對你我可以例外。」
梁諾言搖了搖頭,轉頭看向窗外,枯黃的樹葉被風輕輕一刮就掉落了,「我什麼都不需要,你走吧。」
腳步聲響起,很快就被隔絕在了門外。
梁諾言緩緩轉過頭來,面對的是冰冷的空氣,和一室的寂寥。
她死死咬住嘴唇,胸口不斷起伏,就連眼神也變得有些凶狠——那是仇恨的眼神。
這麼多年,她對梁夢怡一直忍讓躲避,不願跟她起正面沖突,沒想到她不不退讓,竟然換來了今天這場慘劇!
梁諾言一把掀開被子走下床。
她從門上的玻璃觀望一陣,確定門外沒有人後才輕輕拉開了門。
走廊上來來去去的人很多,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
梁諾言出了醫院,大概確定了下自己的位置,一路邊走邊問,終于來到了梁氏大樓。
她站在下方,仰著頭看著那高高的樓層,一股壓抑的感覺撲面而來。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這,這個由梁少斌傾盡一生打造下來的江山。
來去的員工皆是怪異的打量著這個穿著病號服的奇怪女人,很快,「奇怪女人」的事情也傳到了梁夢怡的耳朵里。
此刻的梁夢怡身陷在寬敞柔軟的真皮旋轉椅中,得意的看著窗外藍色明亮的天空。
坐擁天下的感覺對她來說簡直猶如天堂,雖然現在想起之前的那一場火災心里還有些擔憂,但看著眼前這間偌大堂皇的辦公室,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並未想真的殺了梁少斌和梁諾言,要怪,就只能怪命!
梁諾言終于抬腳朝大樓走去,被門口的保安給攔下來了,「小姐,衣著不整齊不得入內。」
「我是梁家三小姐。」梁諾言面無表情的說道,眼神卻帶著犀利冷冽,讓那兩名牛高馬大的保安生生有些畏懼。
梁家有個三小姐大家都知道,只是這三小姐從未露過面,保安一時間不知道究竟該不該放行。
「你說你是梁家三小姐你就是?」保安心里雖然有些顧慮,但看著梁諾言那一身松垮的病服,立刻就將心中的猜疑一掃而光。
「我在這個公司持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所以……你們兩個被開除了!」
兩名保安一怔,有些怕了,難道還真的是梁三小姐?!連忙讓開路,陪笑道︰「我們兩都是剛剛來的,沒見過三小姐,三小姐別見怪。」
梁諾言冷笑了一聲,「狗眼看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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