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一個媽媽,當然不同了,我媽出生富裕家庭,一向都很注重對我的教育,從小就告訴我要有愛心,就算自己生活條件好,也不能忘了那些遭遇不幸,需要幫助的人。」彭美慧在顯示自己高大上的同時,也不忘強調葉芊然的「貧賤」,已形成鮮明對比。
可惜的是,這種表現在莫承熙眼里是另一種比照。
「你媽是不是也教你愛心只應該對外人,而不是自己的親姐姐?」他的語氣極為諷刺。
彭美慧有一瞬的囧,她覺得葉芊然一定在莫承熙面前說了她不少壞話,以至于莫承對她的印象很差,才會冷冰冰的,「我在心里是想把她當成姐姐的,可是上輩的仇怨太深,我也不能背叛我媽,做個不孝的女兒啊。」她解釋道。
「所以,你的家庭愛心還不夠,還得多做做慈善。」莫承熙嘲弄的丟下話,擦身而過。
彭美慧又踫壁,眼淚汪汪直想哭。
這個莫承熙到底是個什麼構造啊,到底是不是地球男人?
在她的概念里,哪個男人不多情?哪個男人不愛偷腥?哪個男人不是吃著碗里瞧著鍋里?
她明示暗示紛紛用盡,各項屬性開到最高,連外掛都用上了,就差直接tuo光站到他面前了,可他為何還是無動于衷?
他總不至于就好葉芊然這口吧?
她不信,堅決不信!
一定要使出渾身解數找到個這顆蛋的縫隙,叮他個透徹,奪為己有!
回去之後,她就在qq急喚自己的同盟。
這個時候,葉芊然還陪著許天勤在旁邊的街心公園里散步。
「芊然,天上有星星嗎?」
「有,好多星星呢。」她悠然一笑,望著漆黑的夜空,忽然,一抹明亮的光輝劃過天際,她興奮的驚叫,「呀,流星!」
「那你趕快許願!」他站住了,似乎在等著她許願。他記得小時候,一看到流星,她就會閉上眼,合起小手掌,虔誠而認真的默念︰「流星,流星,請你保佑我,永遠都能和天勤在一起,永遠都不要和天勤分開。」她幼小而單薄的身影安靜的沐浴在星光下,美得像從玫瑰花里走出來的小仙子,把他都看呆了。
身邊很安靜,只有夜風吹過樹梢的簌簌聲。
「你許了嗎?」他低聲問。
她搖了搖頭,笑容漸漸變得淒迷了,「算了,流星太遠了,听不到的。」
他的心像被撥動的琴弦,微微顫了下,一層淚霧慢慢的從眼底升騰起來。
她似乎每次都會對流星說同樣的話,終于有一天,他忍不住的問︰「怎麼每次看到流星,你都會許這個願望?」
「因為流星離的很遠,或許這一次它會听不到,如果說很多很多次,就總有一次它會听到的。」她一本正經的說。
「好吧!」他憨笑的撓了撓頭,「那以後我和你一起許願,我是男孩子,聲音大,它一定能听到的。」說完,他伸出小手,包住了她的手掌,「不過就算它听不到,我也一定不會離開你的,就算有一天我死了,也會變成天使繼續陪著你。」
他眼里的淚霧逐漸加深了,甩了甩頭,想努力的從墨鏡背後看看她,卻被一抹魁偉的身影阻隔了。
「我就知道你們應該會在這里。」
是莫承熙的聲音,他晴朗的心情陡然就烏雲密布了。
「拍賣會結束了?」她輕然一笑。
他點了點頭,「你那個妹妹也在那里獻愛心呢。」
「彭美慧也在?」她驚了下,不過比他更吃驚的是許天勤,彭美慧三個字他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芊然,你什麼時候有了個妹妹?」
「同父異母的,我也是最近剛知道的。」葉芊然幽幽的回了句,想都不用想,在彭美慧眼里,她們不是姐妹,是情敵和冤家,當然在她眼里,她也亦然。
「芊然,你見到你爸爸了?」許天勤抑制住心頭的驚訝。
「見到了又怎麼樣,有沒有爸爸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葉芊然語氣冷的像風。
「好了,說點開心的事。」莫承熙把話題轉開了,「從歐洲來的眼科博士周二就會到,到時候讓他幫許天勤好好檢查一下,看看問題到底出在什麼地方。」
「太好了。」葉芊然興奮的眼前一亮。
許天勤卻完全沒有笑容,「不用讓他來了,我是不會去檢查的。」
「許天勤,斗氣歸斗氣,你不要拿自己的眼楮開玩笑。」莫承熙蹙了下眉。
「我的眼楮瞎不瞎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還不知道你從哪里找來的賣狗皮膏藥的江湖騙子,沒準把我越治越差。」許天勤低哼了聲。
「天勤,不要耍小孩子脾氣,眼楮是大事。」葉芊然拉了下他的袖子,不希望他總是一股火藥味的針對莫承熙,更不希望他用自己的身體賭氣。
「許天勤,如果周二你不好好的配合醫生檢查,以後我都不會允許芊然來照顧你了。」莫承熙故意激他。
許天勤像被人從背後狠狠一陣偷襲,猛烈的痙攣了下,「莫承熙,你是芊然什麼人,她憑什麼還要得到你的允許?」
「憑我是她的未婚夫,我就有這個權利!」莫承熙的聲音清晰而有力,一個字一個字像沖鋒槍里掃射出的子彈,重重的穿透了許天勤的要害。
他握著導盲棍的手指收緊了,額頭上青筋翻滾,「話不要說得太早了,等她真正嫁給你的時候,你才有資格說這種話!」
「下個月底我們會舉行訂婚宴,婚禮也已經在籌備中了。」莫承熙每句話都在顯示自己的主權。許天勤腦袋里怒潮洶涌,倘若不是眼楮的問題,他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和他來場生死決斗。
「這個世界上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到了嘴邊的鴨子都能飛走呢,或許到時候你根本就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如果你的眼楮一直都看不見,還拿什麼跟我爭?」莫承熙一針見血。
「承熙……」葉芊然朝他搖了搖頭,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讓她左右為難,但許天勤是病人,只有先阻止莫承熙,但話還沒說完,見莫承熙沖她眨眼,才知道是激將法,于是配合起來,「天勤,你不趕緊把眼楮治好,沒準以後我真不能經常來照顧你了。」
「我看你本來就嫌我煩了,你早就不是我認識的芊然了。」許天勤用力一甩手,甩開了她,站起來,杵著導盲棍,模模索索的往前走,听到沒有腳步聲跟上來,他心里一陣失望和窩火,用力的踢了下路上的小石子,動作又狠又準,莫承熙盡收眼底,有種淡淡的疑惑輕煙似地從他眼中飄了過去。
站在後面的葉芊然無奈的嘆了口氣,急忙追上他,「你誤會啦,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是想說你不快點好起來,以後他欺負我,誰來幫我啊?」
听到這話,許天勤停住了,「他要是敢欺負你,我跟他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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