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黛茜雙頰帶羞,兩眼含春,似乎對莫承熙很有好感,她必須盡管制止,想辦法破壞她對莫承熙的好感,h國是dark的基地之一,一旦其同莫承熙聯合,對dark將是致命的打擊。
「我听說他是個鰥夫,還有三個孩子。」她趁機說道,堂堂一國公主,未來的女王,給人做續弦,有損國威吧。
「所以他現在是單身了?」黛茜碧綠的眼楮驟然變得異常明亮,連整個面龐都隨之放光了。
伊娃汗,看來兩人在關注方向上有誤差,得廢點腦筋了,把還沒有萌發的愛情之種扼殺在搖籃里。
第二天,為了赴莫承熙的游艇宴,她幾乎把自己帶的所有衣服都翻出來了。
「伊娃,你說我到底穿那件衣服好?」她猶豫不決。
「公主,您不管穿哪件都很漂亮。」伊娃回了句近乎無用的話。
「我喜歡xing感但不過火,端莊而不保守,取兩者的綜合值。」她自言自語的說著,再次把自己所帶的衣服全部挑選了一遍,終于選中了海洋風系列的希臘風格復古短裙,很適合出海。
海濱別墅里。
彭美慧正帶著凱米和湯米在沙灘上堆沙堡,伊蓮在海里沖浪。
自從葉芊然墜崖後,她的心里又萌發了希望,隔三差五的以看望佷子們為借口,接近莫承熙。
葉芊然有句口頭禪︰肥水不流外人田。她相信在天堂的她應該希望第二任莫太太的位置,由她這個有血緣關系的親妹妹代替,而不是便宜了外人。
因為這段血緣關系,莫承熙對彭美慧的態度比以前溫和了許多,是真的打算把他當妹妹一樣的照顧和看待了。
莫承熙在書房里,正和凱恩視頻。
「伊娃的身份查得怎麼樣?」
「從h國國民資料庫顯示,伊娃是在a國出生,在孤兒院待到六歲,被h國的夫婦領養,後入h國籍,女子警官學院畢業,被培養成為政府保鏢。」
「是嗎?」莫承熙的心里像海浪似地掀起了一股失意的浪潮,沒有任何他希望的信息,完全就是個陌生的、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女子。
從別墅里出來,走到了彭美慧和孩子們身邊,「美慧,下午我要出去,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孩子們。」
「放心吧,姐夫,我會看好他們的。」彭美慧嫣然一笑。為了順利接任莫太太的位置,她已經把自己培養成了全能家庭主婦型,還專門去廚師學校培訓過,燒得一手好菜,煲得一手好湯,把小佷子也哄得開開心心的。要知道孩子們有絕對的發言權和左右父親選擇的能力。
莫承熙又和周圍的五個保鏢交代了幾句才離開。
從海濱別墅到他的私人碼頭只需要十五分鐘的時間,在他到達的同時,黛茜公主的勞斯拉斯也緩緩的行使過來。
莫承熙極有紳士風度的替公主拉開了車門,伸出手背托起了她的手,目光幽幽的掃過從一邊車門出來的伊娃。
這個女子一直都沒有太多的表情,看任何人的眼神都是清冷淡漠的,或許是性格使然,又或許是經過專業訓練的結果。
停靠在碼頭的是一艘超級游艇,巨大豪華,她有個美麗的名字︰「vivian」,流線型外觀設計令她看起來動感而時尚。
「vivian,很好听的名字。」黛茜微眯著眼楮,嫣然一笑。
「是我妻子的英文名。」莫承熙低沉的說,深邃的眼楮里掠過一抹悲傷。
「她是個幸運的女人。」黛茜的語氣里帶了點羨慕。
海風靜靜的吹來,一片白雲拂過,陽光黯淡了,莫承熙若有所思的望著那片雲彩,眼楮也隨之黯淡了,「嫁給我或許是她的不幸。」
無數個夜里,從夢中醒來,他都忍不住的會想,如果當初她沒有嫁給他,就不會遭遇現在的災難。他們要對付的人是他,她的死完全都是被他連累的,他沒能保護好她,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好丈夫。
他的聲音很低,很沉重,像是在自言自語,走在前面的黛茜沒有听到,走在後面的伊娃卻听見了。目光微微流轉,從莫承熙臉上飄過,捕捉到了他深濃的無法遏制的悲痛,他俊美五官也因此而微微的扭曲了。
她的心不知為何跟著痛了一下。
莫承熙妻子的事,她在基地受訓的時候听說過,她和亞當同歸于盡了,這也是莫承熙要對dark組織趕盡殺絕的原因。迄今為止,她都不清楚尼爾和莫承熙到底有怎麼樣的恩怨,以至于非要拼個你死我活。老實說,組織成為的某些做法她是不認同的,不該傷及無辜,太殘忍,而且也讓自己損失慘重。听說這三年來,組織成員已經被滅掉了將近一半,同中東各國的交易也被阻斷。如果再失掉h國這個大基地,可以說離覆巢不遠了。
米妮已經提前在游艇上布置好了一切,看到公主,禮貌的行了一個h國的見面尊禮。
坐在甲板華貴的鱷魚皮沙發上,佣人端來了香檳,還有水果和點心。
聊了一會兒,莫承熙轉到了正題上,「听說公主這次來訪,除了加強兩國的文化交流,也帶來了很多經濟上的合作項目?」
「確實,我們希望能和貴國加強商業上的往來,建立合作伙伴關系。」黛茜微微笑地說。
「不知道貴國在能源項目上可有合作意向?」莫承熙抿了口香檳。
「看來莫先生對我國的商業事務很清楚嘛?」黛茜是個極為聰明的人,她明白了莫承熙的意思。
「我是個商人,對任何可能有的商機,都會特別關注。」莫承熙攤了攤手,迷人的唇角拉開一道微揚的弧度。
黛茜的目光落在這道似笑非笑的唇弧上,微微凝了瞬息,「今年我國會在西部沙漠和東部的附屬島嶼兩個地帶開展能源項目,不過我國的能源項目一直都是由米克公司負責,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個項目也會全部交給米克公司負責。」
莫承熙的嘴角微微拉大了些,「公主有沒有考慮過,如果把這麼重要的項目都交給同一家公司負責的,勢必會造成壟斷,而且米克公司也非貴國本土能源公司,一旦發生外交問題,勢必會對貴國造成嚴重影響。」
他的話一針見血,其實這也是黛茜一直所擔心的,但h國尚處于發展中,對于復雜地帶的能源開采技術還很匱乏,只能借助于外來公司。
看到黛西公主柳眉微顰,莫承熙趁機又接著說︰「我這邊有一個計劃,中威負責出資金和技術,幫助貴國建立自己的能源開采公司,這個公司算是合資,到時候各佔一半的股份,這樣貴國也不必完全依附外人了。」
黛茜公主眼前一亮,這確實是個不錯的建議,「那就勞煩莫先生制定一份計劃書,讓我帶回h國,交給母後。」
莫承熙勾了下嘴角,把手一抬,身後的米妮就拿出一疊文件交給了他,「計劃書和合同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公主回去有空的話,可以看一看,如果有問題的話,我們再商議。」
黛茜笑了,面前之人果然很厲害,每一步都在他的部署當中,她接過計劃書,讓伊娃收了起來,回去可以傳給母後,讓她過目。
伊娃掃了眼莫承熙,看來他已經知道米克公司是dark組織暗中掌控的了,利用這個方法順利進駐h國,到時候米克公司在h國的壟斷勢必要被打破,而且合資公司一半屬于本土,皇室自然會覺得更加可靠,到時候,米克公司就很可能被擠走。她必須把這件事趕緊匯報給尼爾,讓他早做準備。
公事談完,目的達到,莫承熙邀請公主到另一端的甲板垂釣。
看著魚兒一條一條被他拉上鉤,黛茜豎起大拇指,「莫先生的垂釣技術很棒啊。」
莫承熙嘴角微揚,「我妻子在世的時候,我們一家人經常會出海釣魚,到了晚上,就有美味的魚湯可以喝了。我妻子煲湯的手藝無人能及,哪怕只是最普通的白菜和蘿卜也能被她煲成一鍋美味無比的蔬。」他的眼楮凝視在海天交接處某個不知名的雲端,迷迷蒙蒙的,似乎已經跌進了回憶里。
黛茜看著他,看得入了迷,心里顫顫裊裊的,她從來沒有想到一個男子滿含深情的時候會如此的迷人。
伊娃低咳了一聲,提醒她注意禮儀,她連忙回神,雙頰羞得緋紅。
「我去拿杯果汁。」她害怕莫承熙看到自己的失禮,想要暫時避開一下,伊娃知道她的心思,沒有為她代勞。
伊娃走到了莫承熙的身旁,「莫先生一定很愛你的妻子吧?」她的聲音很低很輕,但覺得好像把莫承熙嚇著了,因為他的肩膀狠狠的抽動了下,「芊然!」他驚喚著,猛地轉過頭,黯淡的雙眸仿佛被陽光點亮了,閃耀出異常璀璨的光彩,但在目光觸及到她的面龐時,光彩就覆滅冷卻了,瞳眸變得更加漆黑,像兩口深幽幽的無底黑潭。
「對不起,我嚇著你了嗎?」她抱歉的聳了聳肩。
「沒有。」他搖了搖頭,臉上升騰出了無比的失落感。是啊,希望破滅比沒有希望更讓人痛苦。狠狠的咽了下口水,他把心里的苦澀強壓下去,然後幽幽的說︰「你的聲音很好听,和我妻子的聲音很像。」
「是嗎?」她挑了挑眉。
他的眼楮停在了她的臉上,仔細的逡巡著,似乎想要找到些什麼,慢慢的,目光里的失落更深重了。
听到甲板上傳來的腳步聲,知道黛茜回來了,她又退到了後面。
黛茜坐到了他身旁,笑顏微綻,「莫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
「公主盡管說。」莫承熙轉頭看著她。
「今天晚上,我可不可以在你的游艇上借住一晚?」她卷翹的睫毛像蝶翼般撲扇著。
「公主!」伊娃驚呼一聲,提醒她不合禮儀。
黛茜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我喜歡夜晚躺在甲板上,吹著海風,听著海浪的聲音,抬頭眺望滿天的星星,比住酒店要愜意的多。」
莫承熙沉吟了片刻,看她滿臉的殷切和渴望,也不好意思婉拒,「既然公主喜歡,我也願意奉陪。」
「太好了。」黛茜美麗的小臉像玫瑰花般綻開了。
這時,米妮過來通知,晚餐準備好了,都是公主喜歡的菜色,主人很是盡心周到。
不過天黑之後,他就消失了,還有很多公務要處理,留下米妮款待公主。
黛茜有些失望,沒有莫承熙在,夜晚就無聊了很多,在甲板上待了半晌就回房睡她的美容覺了。
伊娃睡不著,看了會電視,想出去喝點水,走出船艙,看到船頭矗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他紋絲未動,月光把他影子投射在甲板上,仿佛一道潑墨的斜影。
她停住了腳步,在黑暗里看著他。
這個背影好熟悉,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是哪里呢。
她目不轉楮的凝視著,努力的回想著,眼前的身影漸漸的和腦海里另一個影子重合了。
她隱藏在面具背後的臉上輾過了一陣驚悸,心似乎都跟著抽動了。
在夢里,是在夢里加過,那座莊園,那個湖畔,還是那道孤寂而神秘的身影。
不,怎麼可能是他呢,她是第一次見到他,弄錯了,一定是弄錯了。
她狠狠的甩了甩頭。
莫承熙並不知道她的存在,他動了動,慢慢的走到了吧台前,他的步履沉重、蹣跚,仿佛一只受傷的獵豹。
一陣一陣的夜風呼嘯而來,海浪不斷發出沉悶的轟鳴。
他倒了一杯白蘭地,然後走了回去,斜倚欄桿,凝視著夜空忽明忽暗的星光,陷入了一陣恍惚。
天邊懸著一彎弦月,如鉤,如弓,如虹。
月光冷冷的,清清的,如秋夜的寒霜,灑滿了整個大地。
月缺,月會圓。
人的心缺了,還能還原嗎?
一股熱浪猛烈的沖進了他的眼眶里,他痛苦的閉上了眼。他破碎的心還在一點一點的碎裂,不化成粉末似乎不甘心,劇烈的痛楚令他渾身抽搐不已,他顫顫抖抖的舉起酒杯送到了嘴邊,仰起頭,一飲而淨。
「芊然,芊然……」他無力的跌坐在了甲板上,嘴里不停低喚著這個名字。
黑暗的角落里,伊娃的心莫名的糾結了。
在垂釣台,她听他叫喚過這個名字,是他妻子的名字吧。可為何她會覺得好熟悉,好熟悉,為何听到自己的心似乎有回應。
芊然,芊然,她不停的回想著,突然腦子像裂開似地傳來一陣巨痛,她扶住額頭,忍不住了shen吟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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