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奪愛,錯惹億萬首席 第177章

作者 ︰ 最愛吃柳橙

她以為胳膊疼了,心就不疼了,可是她錯了,她的心還在不斷散發著劇烈的痛苦。

放開唇,她笑了起來,用極盡的悲愴來嘲笑自己的天真和愚蠢。

她到底在傷心什麼,難過什麼?

難道還對這個敵人燃起了一絲希望?難不成還指望他對自己真的有了一點動心?

她和他本來就應該是兩條交叉線,在短暫的交集之後,就是無限的遠離,此生再也不要相見。

黛茜才是真正可以屬于他的另一半,才是最適合陪伴在他左右的女人!她無論各方面都是不可挑剔的最佳人選!他倆在一起就是天上一對,地上一雙!他當然會選擇她,當然會喜歡她了!

至于她,不過就是為他前妻充當替補的短暫性玩偶,就是個打醬油的龍套,賭命救她也是因為還沒有玩夠吧?他本來就是個瘋狂的、不可思議的人,不能用常人的眼光來看待。

所以,她決定了,將絕望的心扔進死寂的深谷,任憑寒冷的冰霜將它封存,不再給它重生之機。

回到別墅,彭美慧听到聲音就從樓上跑了下來,她也一晚上沒睡,頂著兩個熊貓眼,「找到我姐夫沒有?」

「沒有。」她搖了搖頭,如果讓她知道莫承熙和黛茜的事,估計要翻天了,她捶了捶疼痛的胳膊,「我累死了,幫不了你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說完,她就上了樓。

彭美慧像癱爛泥,無力的癱軟在了地上,完了,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姐夫被狐狸精搶走了!

莫承熙不知道是何時進來的,看到地上的彭美慧,微微一驚,連忙沖過去把她攬了起來,「美慧,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她聞到了,伊娃說得沒錯,昨晚,他真的是和女人在一起。

極致的酸澀堵塞了她的胸膛,感覺呼吸都有點困難了,可是,她不能問莫承熙,不能跟他挑明,不然他會生氣,沒準會把她趕回去,她必須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姐夫,我沒事,只是摔了下,我上樓去了。」她轉過身,向樓梯跑去,淚水一路滑落,現在,她只想關進房間大哭一場。

外面下雪了,如鵝毛般的雪片,紛紛揚揚,不一會兒,就鋪滿了大地。

天氣冷得出奇。

伊娃坐到了壁爐前,抱起腿,把下巴擱在膝蓋上,無意識的盯著壁爐。

爐火燒得正旺。

熾烈的火焰在空氣中搖曳,仿佛一團舞動的紅色精靈。

她看得出了神,完全沒有感覺到莫承熙已經坐在了身旁。

「在想什麼?」他問,語氣輕輕的,像陣冷風。

她微微側頭,瞄了他一眼,爐火在他臉上投下一大片陰影,讓原本就深沉的面孔變得更加難以捉模。

「沒什麼?」她淡淡的甩了句,聲音平板而硬冷。

「那為什麼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他一瞬不瞬的瞅著她,銳利的眼楮似乎毫無阻擋,能穿透她的瞳眸窺視到她的內心最深處。她耷下了濃密的睫毛,藏住了會泄密的眸子,「我打算搬回公寓去住,反正晚上你也不需要保護。」

他狠狠的震動了下,扶住了她的肩,「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我沒有回來,生氣了?」

她一把甩開了他的手,「莫先生,你的事我不會過問,也沒有權利過問,我的事也請你不要干涉。」

「伊娃!」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昨晚,我只是和個朋友在一起,沒有別的,你不要胡思亂想,好嗎?」

看他一臉無辜、一臉坦然的神情,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噤,莫承熙,你這麼會演,你從前的老婆知道嗎?

她站了起來,拿起鐵鏟撥了撥爐里的柴火,「怎麼,你們也在打麻將?」語氣輕飄飄的,充滿了嘲弄之意。

莫承熙噎了下,「我從來不打麻將。」

「哦?」她挑了挑眉,「那你們玩什麼?」

「只是聊天喝茶而已。」他聳了聳肩。

聊一個晚上,喝一個晚上?伊娃只能呵呵呵了,一個人可以虛偽到如此的境界,也算是個人才了!看他連眼楮都沒眨一下,完全察覺不到說謊的痕跡,如果不是早上被她親眼看到,沒準就相信他的鬼話了。

看來,她要推翻以往對他所有的認識,重新來評判他了!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蒂娜接過之後,告訴莫承熙是從秦海打來的,他起身去了書房,漫不經心的神態,像個找不到證據被無罪釋放的慣犯。

她的嘴角有了絲淒迷的笑意,一想到他的偽裝和欺騙,就感到手腳冰涼,渾身僵硬,像被猛烈的閃電襲擊過,腦子里更是亂糟糟的,像團糾結纏繞的麻線,剪不斷,理還亂。

爐火漸漸微緲。

屋內的寒意在慢慢加深。

有點咸淡的味道沁入了嘴角,她眨了下眼,蓄滿的淚瞬間如開閘的洪水傾瀉而出。她沒有理會,夢游似的站了起來,拖動著僵硬的腿,機械似的向窗戶走去。

窗外,大雪依然肆虐,寒風凜冽,卷動著雪片不停地撲打在窗戶上,仿佛一個個邪惡的幽靈,想方設法要往屋子里鑽,侵佔歇息之地。

她推開了窗,風雪襲來,卷起她的淚珠,沉重的墜在窗台上。

她目光呆滯的凝注在雪霧中,眼角的淚慢慢凝結成了冰晶。

「你在做什麼?」

他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後,聲音低沉的像大雪中穿梭的寒風,與沉寂的空氣融成了清冷的一體。

她像被驚動似的猛一甩頭,冰晶跌落下來,碎成了一粒粒細小的塵埃。

「你都凍僵了。」他撫了撫她的臉,把窗戶關上了,而後摟起她回到了壁爐前。他在壁爐里加了木炭,火焰又凶猛的燃燒了起來,房間的溫度開始回升。

他倒了杯熱氣騰騰的紅茶給她,「今天可不適合出去玩雪,外面有零下十五度。」他微微一笑,大概以為她抵御不住冰天雪地的引誘,又想出去玩了。

她啜了一小口紅茶,轉頭幽幽的瞟了他一眼,「你們k國有句俗話,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有時候,你明明以為自己了解一個人了,可突然有一天,你卻發現,你其實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了解過他。」

他凝視著她,目光含蓄而意味深長,「你說的人是我嗎?」

「我就有感而發,不針對某個人。」她撇開頭,不想同他的目光踫撞。他捏住了她的下巴,扳過她的臉,逼她正視他,爐火在他臉上搖曳,一抹突兀的神采圍了他所有的表情,「我怎麼就覺得是特指呢?我到底什麼時候做了讓你難懂的事了?」

「你自己腦補!」她甩開他的手,站了起來,往樓上走去,一想到早上自己的所見就惱火無比。

午後,雪逐漸的小了,被冷雨所替代,淅淅瀝瀝的大雨一直下到了傍晚才停歇。

但伊娃的心情依然陰郁無比,整整一天都沒有和莫承熙說過一句話。

莫承熙本以為她是莫名其妙的生悶氣,說些氣話,沒想到晚上,她真就收拾好行李,從房間走了出來。

「去哪?」他及時的擋在了走廊中央。

「上午不是說了嗎,我要搬出去住!」她沒好氣的甩了句。

「我沒批準!」他的語氣極為霸道。

「你只是我的被保護人,不是我的上司,我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批準!」她使出一股蠻力,狠狠一推,企圖把他推開,但他紋絲不動,像座泰山,「保護我是你的職責,所以我在哪里,你就必須在哪里。」說完,他一手將她扛到肩上,一手提起她的行李箱朝房間走去。

「莫承熙,你混蛋,我想到哪里,你管不著,你沒有這個權利!」她幾乎是在尖叫,拼命捶打他的肩膀,直到被他扔到床上。

「你最好給我打消這個念頭,不然就一直給我在這里待著,別想再走出去一步!」聲音硬冷的像塊鐵,既是警告也是威脅。她已經成為了dark的目標,他絕對不能讓綁架的事再次發生,只有讓她待在身邊,才能時刻確保她的安全。

「你這是獨裁,是非法拘禁。」她從床上跳了起來,雙手叉腰惡狠狠的瞪著他。

「我只是要求你履行保護我的職責而已,如果你不滿意,大可以到女王那里投訴。」他雙臂交錯在胸前,似笑非笑的回視著她。

「我住到外面也可以履行職責!」她低哼一聲。

「那晚上,我要是遇到偷襲,怎麼辦?」他慢慢悠悠的吐了句。

「你自己跑到外面鬼混,被人偷襲,難不成還要怪我失職?」她極為嘲諷的從鼻子里嗤笑了聲。

「所以,說來說去,還是在為昨天晚上的事生氣?」他輕聲低嘆。

她沒有回應,從床上跳下來,走到了落地窗前。

冷雨過後,路邊柏楊的綠葉上,殘留著粒粒雨珠,映在燈光里,好似碎銀千點,閃閃爍爍的晃動。

她出神的凝視著那些雨珠,心里泛起一股極致的酸楚。

她是很生氣,氣他的欺騙,氣他的玩弄,可是她更氣的是,自己其實連生氣的資格和權利都沒有。她本來就是假冒偽劣「商品」,是個a貨,是個騙子,她活該被他當成玩偶,她自作自受。而且,她還欠了他,她參與了加害葉芊然的行動,她的身上也沾染了這個無辜女人的鮮血,他是來向她討債的。人在做天在看,所有的罪孽都會有償還的一天。

寒風吹過,樹葉紛亂搖曳,雨珠點點滴落下來。

她的眼楮里突然也有了濕意,仿佛被雨珠浸濕了,「莫承熙,我只是覺得我們應該保持點距離,讓彼此都有喘息的機會,有時候太過了解反倒不是件好事。」她把語氣放低了,夾了些許哀懇,她終究只是他世界一個匆匆過客,就像一片流浪的雲,飄過無痕,彼此少些羈絆,是最好不過。而且以後,他就算想天天徹夜不歸,天天和黛茜廝混,膩在一起,她都不會再有任何的不爽,反正眼不見為淨。

耳旁沒有回應。

沉默在蔓延、擴大。

風冷冷的吹。

葉梢的雨點紛繁下落。

她眼里的濕意深重了。

慢慢的,回過了頭。

他正望著她,眼神暴怒、凶惡,似乎想要殺人。

保持距離?

他們之間的距離還不夠大嗎?難不成要擴張成東非大裂谷才安心?

「你的心從來都沒有對我敞開過?」他黯啞的聲音里夾在了一抹淒楚。

「那你呢?」她冷冷的反問,既然他選擇了黛茜,又何必還要來招惹她,給她徒增煩惱。難不成做了一次他的玩偶,就變成了他的專屬,除非被他厭倦,主動拋棄,否則一輩子都要被他擺布,再也得不到自由?

他苦澀的嘆息像寒風一樣輕輕拂過她的發絲,「難道我的心思你還不明白嗎?」

她一瞬不瞬的盯著他,這溫柔的臉孔,深情的眼神此刻看起來是如此的虛偽。她感覺自己從來都沒有像現在般清楚的看透這背後的含義。

征服,一切只是為了征服。

「莫承熙!」她一字一句,緩緩的說,「我知道,你曾經閱女無數,是個把妹高手,你明白女人的弱點,懂得怎麼去征服她們,可這些對我統統沒用,我是不會對你動心的!」她說得毅然決然,也殘忍至極,有種受傷飛進了他的眼楮里,「直到現在,你還是這麼看待我,還是這麼對我無動于衷?」絕望像黑色浪潮在他的心海里翻涌,把漂浮在海面那些希望的種子一一吞噬。

「是,不管你怎麼做都是枉費心機,我不可能會愛上你,永遠也不可能!」她的聲音就像冰柱與冰柱的踫撞,冰冷、堅硬。

他俊美的五官逐漸的扭曲了,強烈的痛楚覆蓋了他的面龐,「伊娃,你知道天堂到地獄的距離嗎?你知不知道你的這些話簡直把我從天堂打到了地獄。」

「是嗎?」她的嘴角向上彎了彎,一絲極為淒楚的笑意浮上了她的面龐,「我早就在地獄里了!和你這樣一個虛偽、霸道、自私、冷酷的人在一起,每一分鐘對我而言都是痛苦,都是折磨和煎熬!」

他的臉上沒有了半絲血色,慘白的像張紙,他的眼楮瞪的很大,像火一樣燒灼的眼神像塊烙鐵,烙紅了他的整個眼眶,「我不會放開你,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如果你覺得和我在一起形同地獄,那就讓我們一起在地獄里面毀滅!」他轉身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咆哮的聲音依然回蕩在寂靜的帳篷里,回蕩在她的心里。

她感到頭痛欲裂,不爭氣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奪眶而出,成串的滾落在枕頭上,濡濕了枕巾。

她忍聲的啜泣,但抑制不住心頭的悲傷,最後干脆蒙頭痛哭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睡著的,醒來的時候,眼角還殘留著淚水。看一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鐘。

她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窗前,陰沉的夜空零零星星的飄著碎雨,四周一片漆黑,唯有花園里還亮著一盞路燈,昏黃的光芒在草地上圈出了一個慘淡的光暈,里面矗立著一團落寞的身影。

是莫承熙!

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一動不動的站著,仿若一尊失去靈魂的雕塑,一任寒風吹襲,一任苦雨欺凌。

她的心被狠狠的扯了下。

之前,他的受傷和痛苦都清晰而真切的落進了她的眼楮里,那不是在演戲,不是強裝出來的。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因為被她拒絕,不可一世的尊嚴遭遇了挑戰嗎?總不至于是因為在乎她吧?她搖了搖頭,很快就否定了後者。他和黛茜親密的畫面不斷沖擊著她的腦海,一種氤氳的幸福籠罩在他們之間,雖然很無形、很迷蒙,很抽象……可是,她卻看得到,看得真真切切。

她不會允許自己介入這可恥可悲可笑可恨的三角之中,她唯一能做得就是控制好自己的心,遠離他。

在她思忖的時候,他朝前挪了幾步,听得」 當」一聲響,他似乎踩到了什麼,然後他的身體踉蹌了兩下,沉重的摔倒在地上。

她微微一震,想等著他爬起來,可是他卻一動不動了。

難道摔暈了?外面天寒地凍的,如果他就這樣躺下去,沒準就被凍死的。

她一陣焦急,衣服也沒披就慌忙跑出了房間。

等到奔進花園時,他已經坐起來了,手里拿著一個酒瓶,正像喝水一樣,往喉嚨里猛灌酒。在他身旁,橫七豎八的躺著兩個被喝空的酒瓶。他的衣服濕漉漉的,沾滿了泥濘,還微微冒著寒氣,看起來已然在雨中待了許久。

他似乎听到了腳步聲,微微動了下,把頭轉了過來,雨水從他的頭發上不停往下滴,順著他蒼白的面龐滑落到衣服上。他的眼里都堆滿了濃濃的醉意,透過這股醉意,他迷迷蒙蒙的望著她,望了好久好久,目不轉楮。

她不知道他會把她看成誰,葉芊然或是黛茜,她低咳了聲,強調自己的身份,「我是伊娃。」

「我知道!」他的聲音沙啞無比,是從唯一殘留的理智中發出來的,「外面冷,回去。」

她沒有披外套,只穿了件單薄的睡衣,身體開始在嚴寒中微微顫抖,但她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就呆呆的佇著,腿似乎已經被凍僵,邁不開了。空氣里深濃的寒意不斷堆積,雨水落在身上極其的冰涼,她不自禁的打了個噴嚏。

「該死!」他醉醺醺的咒罵了聲,猛然站起身,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往室內走去。

她沒有掙扎,或許是真的凍僵了。

他走進房間,走到床前,在把她到床上的一瞬間,整個動作突然就停止了,仿佛被按了暫停鍵一樣。

他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沉重的呼吸帶著濃烈的酒氣不斷撲打在她的面龐。她被他看得好不自在,他無法捉模的眼神也令她心里有點發毛,她微微的抬起手,試著推開他,忽然,他就俯下頭來,把她吻住了。

他吻得好激烈,好瘋狂,冰涼的肌膚在唇齒的肆虐中迅速升溫。

她在這突如其來的掠奪中呆滯了半會,直到嘴唇有微微的疼痛傳來,才驚醒,開始掙扎的去推開他。可是他沒有放松,強悍的身軀把她禁錮住,令她動彈不得。

「伊娃,我不能放你走,我不能沒有你,我該怎麼辦,該拿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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