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後,阿陌帶嬴鑰輝去見主人。『**言*情**』看著自己走進房間里的小獸人,嬴東旭欣慰之余,難掩吃驚的看向阿陌。
「阿輝將來一定會成為力量強大的獸人。」已經偏了心的師傅上來就夸自家徒弟,終年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淡定的傲然「早晨穿衣洗漱吃飯都是他自己做的,也沒讓桑幫忙,桑說以前在這邊都是他幫忙的。可能是換了個地方,反而容易激起獸人的**性子。」雖然是平淡的敘述,熟悉的人卻能听出一絲絲不滿的情緒在里面,何況是一起生活了一二十年的嬴東旭。
嬴東旭輕咳了一聲,立馬承認錯誤「總想著他還小,生下來就經歷坎坷,偏偏不哭不鬧的好性子,吃飽了就對人笑呵呵,多惹人疼啊,所以平時就多疼了點。」看見從小一起長大,如同兄長的阿陌皺眉又要開口,連忙轉移話題「你知道的身為雌性,本來就容易寵溺孩子,所以我才把他交給你啊,以後你盡管嚴格要求他,該怎麼訓練就怎麼訓練,我絕對不插手。」
面對一臉懇切的主人,阿陌也知道不好再說什麼了。橫豎阿輝以後要跟他一起生活的,再慢慢培養吧,雖然獸人性格上的堅毅勇敢天生就存在,但後天的教育更加重要。在他看來,小獸人之所以一直都沒什麼活力,還老愛呆,都是這些雌性給慣的。就憑著今天早晨的表現,就能看出他的小徒弟要比一般小獸人潛力好,要知道像阿輝這麼大的小獸人,力量有余,控制力不足,行動中或多或少都有些磕磕絆絆的。哪像這位,平時不聲不響的要人伺候著,該自己動手的時候,絲毫不含糊,還能把自己收拾的有模有樣的,這就是天賦啊。如果嬴鑰輝是阿陌肚子里的一條蟲,這會估計就抬不起來頭了。她原先不過是仗著自己是女乃女圭女圭,所以就算能做的事也都任由旁人幫忙了,早晨那會還沉浸在被打包送人的不安中,當然要好好表現表現,比起一張白紙的小獸人,她可是擁有二十幾年人生經歷的西貝貨,太慚愧了。
「那我們鑰輝想說話了嗎?」人總是比較貪心的,看見兒子的一點進步,馬上會充滿更大的希望。
「還沒有想開口說話的跡象,但在獸人中也是有這樣的例子的。有些獸人動手能力特別強,往往在別的方面就可能育的慢一點。我早晨給他檢查了下,身體素質很好,不會有問題的,也許只是時機還沒到吧。『**言*情**』」
嬴東旭果然十分開心,覺得兒子那麼小就離開自己身邊雖然會多吃一些苦,但付出就會有收獲,以後也會更加優秀。他不是那種只知道溺愛孩子的無知雌性,姆父還活著的時候,教過他不少東西,為了學習姆父口中很有用的本事,他也是下過苦功夫的。在大部分小雌性只知道無憂無慮玩耍的時候,他已經學會了很多實用的本領,比如如何經營商鋪,如何在艱難的環境中給自己尋求最大的保障。可以說,在他那前衛的姆父的影響下,嬴東旭很有自立意識。有伴侶的時候他可以安心依賴愛人,只有自己的時候,通過自己的努力同樣可以好好生活下去。
對于雌性的勤奮刻苦都覺得理所當然,自家孩子在大人的看護下開始的小小**也就不算什麼了。先前因為這個孩子得來偶然,驚喜加移情的作用,自然愛憐的感情深一些,一旦確認小獸人適應良好,嬴東旭連最後的不安都放下了。早就決定了要讓自己的兒子成為頂頂優秀的獸人,不僅是身為姆父的期望,更是為了孩子將來更好的生存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上,那一點點的不舍簡直可以忽略不計,至少以後每天都能見得著面呢。
嬴東旭安下心來,跟阿陌討論兒子以後的生活學習作息。阿陌之前找來的僕從都有經過專門的訓練,考慮到沒有雄性主人,近身照顧的僕從都是雌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特別是嬴鑰輝身邊的人,是要從小伺候他的,不僅人品要正直,更得進退得宜,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所以桑是這一批人里面各方面條件最好的,不僅老成穩重,也不會一味的僵化死板。他的伴侶是阿陌的部下,兩年前去世了,緲緲是他唯一的雌性兒子,今年六歲,生的好看,人也十分機靈聰慧,想著小孩子間更容易交流,教嬴鑰輝學說話話的任務就教給了緲緲。小獸人一旦能自如的走跑蹦跳就意味著他已經可以很好的開始學習身為一個獸人應該擁有的各種能力。所以每天必須早起鍛煉身體,這也是為了讓獸人身體機能得到強化的最基本的途徑。
吃過早飯,嬴鑰輝跟緲緲學說話兩個小時,畢竟好多東西不通過細致的講解就無法理解掌握。想想,你說的再多,教育的對象什麼都听不懂,就是來個神仙也教不會。
下午的時間則是在阿陌師傅的各種試驗中找出最有利于嬴鑰輝成長和學習的本領,簡單點說就是在沒確認他是那種羽類的前提下,通過各種刺激看他能做出何種反應,以確定以後的修習方向。當然具體怎麼做,就不是嬴東旭這個姆父該了解的了。這些安排還只是在嬴鑰輝不會說話的基礎上做的最粗淺的規劃,一旦他會說話懂意思之後,還會有更具體的安排。所以說獸人世界的競爭壓力也是十分巨大的,為了不輸在起跑線上,家長們一投入,少年們就悲催了呀。
不知道就要過上起的比雞早,干的比騾子累的嬴鑰輝還兀自在對著自己的衣食父母傻笑,期盼著最好對方能回心轉意,讓她重新回到以前的米蟲生活里去
這就是語言不通的悲哀呀。
于是,每天天不亮,別墅後院專門整理出來的圓形場地上總會有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在活動。嬴鑰輝是跟著阿陌師傅出來跑步的。跑步,是的,你沒听錯,就是跑步,讓一個不滿一歲的女圭女圭跑步,你妹的,嬴鑰輝一開始按大木頭的意思跟著一起跑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理解有誤。可是,當她試圖偷偷停下來,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一條黑鞭子突然揮到離她只有半尺不到的地面上,揚起的灰都快有她這個小人一樣高了,差點沒把她的魂給嚇出來,只有繼續拼命往前跑。
本想著,跑不動了總能被允許歇歇了吧,偏偏前世連八百米都跑不及格的她愣是沿著那個不小的場地跑了□□圈都不帶喘氣的,想裝假都裝不像。終于知道自己平時湖吃海吃的東西都吃到哪里去了。而大木頭仿佛能清楚的知道她的極限在哪里,等感覺再也邁不出一步被叫停的時候,嬴鑰輝已經記不清自己究竟跑了多少圈了。
吃完比以前更大份的早餐之後,嬴鑰輝又被帶去跟緲緲學說話。緲緲他是熟悉的,畢竟一起生活了好幾個月,在她眼里,緲緲就是個帥帥的平時很照顧她的小正太,她甚至能喊出緲緲的名字。所以,當明白緲緲是來教她說話的時候,嬴鑰輝學得十分認真。沒听講過學好一門外語對生活很重要嗎。她在語言不通這件事上吃的虧太多了。嬴鑰輝想著終于有正常小孩子應該做的事情了,她仿佛已經感覺到自己那充滿希望的精彩未來了。
不過當她能說會听之後真真的萬分後悔呀,為什麼要學得那麼積極呢,等待她的是一個挑戰世界觀下限的社會和極度悲摧的人身呀,還要面臨她師傅慘絕人寰的魔鬼訓練。
不過現在的嬴鑰輝也沒好到哪里去。
以為經過一上午的武兼修之後,下午總該是自由活動時間了吧。
誰知道下午的活動更是在無下限的刷新她的世界觀。嬴鑰輝被帶到一個陰風陣陣的地下室,黑漆嘛烏的也沒有燈,讓她感覺冷颼颼的,等她剛現原來是個冰窖,正滿頭問號呢,就被 當一聲給關冰窖里了。任她怎麼喊都沒人答應,嬴鑰輝又不會說這里的話,最後只好在冰窖里跑步取暖,還沒跑熱乎呢,門開了,可惡的木頭不帶她出去還直接給她綁上了,讓她一動不能動的晾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到嬴鑰輝感覺自己快凍成冰棒人,感嘆就要被這麼虐死的時候,又被撈了出去,不僅用不知名的方法給解了凍還有大魚大肉的晚餐伺候著。連緲緲都一臉心疼的在旁邊照顧著,仿佛她歷劫歸來似的。雖然事實上也差不多如此。但嬴鑰輝莫名其妙的同時也對自己身體的強悍有了初步的認知。
或許是大木頭也有同樣的感觸,之後每天,上午活動不變,下午就變幻莫測了。嬴鑰輝不是被扔進水里,就是被放在火邊烤,每次當她感覺自己快要一命嗚呼的時候,都會被大木頭給救回來,有時候傷的重一些,但過不了幾天又會活蹦亂跳。雖然日子過得很艱辛,嬴鑰輝卻沒又多少難過和絕望得感情。因為不管是養父還是身邊的緲緲,甚至是大木頭,在她不處于受苦受難的時候外總會對她關懷備至,她不是傻子,人的行為舉止和神情也是騙不了人的。只是這樣一來,嬴鑰輝反而更迷惑了。
嬴鑰輝不只一次的懷疑,是不是自己重生到這里之後就變成受虐體質了,任誰听過她的遭遇也會氣憤不平吧,她還能自如的生活,沒有任何心理陰影,怎麼也說不通啊,話說,她現在可是有一顆無比堅強的女漢子之心啊。想想就覺得驕傲,從軟妹子進化到女漢子是需要多麼強大的心髒呀。
只是,一年之後,嬴鑰輝才現,她那顆脆弱的小心髒還要更加強大才行。
因為,一年之後,在姆父快要愁白了頭,阿正叔叔快要念叨破嘴皮子,木頭師傅快被氣得抓狂的時候,嬴鑰輝終于會說話了。也終于明白,自己的穿越重生路上究竟擺滿了多少杯具和餐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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