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下不留情,咬得牙齒酸痛,口腔中充滿了腥甜之味,甚至已經看到了血染紅了他淡藍的衣裳,他卻依舊不聲不響的往前飛著。眼看就要到了那一群黑壓壓的侍衛群中,雲爾琴急得眼紅冒血。
奇徵忍著痛,咬牙拼命的追來,眼見對方回到自己的勢力範圍,他要將人搶回來便更加困難,發力追了上去,手成鷹爪形狀,便往那男子後頸穴抓去,那男子為了躲開這一擊,頭一偏,身子也跟著一轉,速度便一頓,頓時與奇徵面對面的對峙著。
「將琴兒還給我。」
奇徵雖一只手臂被砍,白衣染滿了鮮血,頭發半散,模樣有些癲狂,然而那雙帶血的黑眸卻緊緊的盯在雲爾琴身上。
「還?她可不屬于你。」
抱著雲爾琴的男子低聲朗笑,笑得胸腔震蕩,讓貼在他胸前的雲爾琴感覺一陣麻麻的,松開了死咬不放的牙齒,抬頭看去,看到一個光潔好看的下頜,以及高挺俊秀的鼻梁。
似乎察覺到雲爾琴看他的視線,他低頭看來,那雙清透如夜間最繁亮的星星的眼眸,帶著她所不知的復雜情緒,撞入了她的眼中。
「你還是如以前一般,動不動就學小狗咬人。」
話從他口中說出來,似嘲似寵,听得人頭皮一陣酥麻,心卻一陣難受。
雲爾琴愣愣地看著他,頭微痛,似乎被一只手大力的揪著頭發往四周扯動,要將頭皮都扯下來般,情不自禁的低聲呢喃︰「你,我認識你。」
「她也不屬于你!」
奇徵的聲音出奇的冷,似從遙遠的九重天飄下來,她醒神過來,看見了他血肉模糊的斷臂,心中揪痛,想要開口罵他笨蛋,話到嘴邊,卻成了濃濃的苦澀,忍不住哇一聲,便大哭了起來。
「是嗎?若非當年你橫插一足,她又何必要受這兩世的苦?」
那男子冷哼,出手更凌厲,奇徵受傷甚重,只勉強隔擋著,卻如何也觸不到雲爾琴伸出來的手掌。
心中又氣又惱,只暗恨自己過于心急,等了這些年卻不願再等,提前暴露了雲爾琴的行蹤。
只千算萬算,算不到梓劍瓏竟然就是當年的那人。
這場孽緣,注定無法逃避,只能迎面去解。
刀劍無眼,亂箭橫飛。
奇徵不管背後向他刺來的刀劍,只如一頭受傷的野獸般,直沖著那淡藍衣裳的男子而去。
這方眾人揪打了開來,那邊曾對此間打斗不聞不問的朝廷侍衛,見自己主子都跟人家打上了,自然紛紛拔刀上來助戰,一時間夜寒冰等人近不得奇徵的身。
一個旋轉踢,便踹中了奇徵的心窩處,將人踹得嘔了一大口血,驚得懷中佳人臉色大變,又是一番掙扎不休,才冷哼警告︰「不想朕一劍砍了他的腦袋,就給朕安分點。」
雲爾琴掙扎的身子一僵,怒得抬頭狠狠地瞪著眼前冷面的男子,齜牙道︰「你敢!」
「朕有何不敢?」
「你……」
兩人正爭執間,奇徵已起身,听到這威脅,更是抓狂了般往前沖,要將那挾持著雲爾琴的男子生吞活剝了般。
然而那男子像背後長了眼楮般,不需回頭看,只看著雲爾琴,突然冷笑一聲,一個躍身,腳一蹬,便蹬上了奇徵的斷臂處,「吧嗒」一聲脆響,如撞入雲爾琴的心底,撞碎了她的肋骨般,心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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