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時特別喜歡許嵩的歌,音樂科考試,和程靈兩個人,匆匆忙忙攤開手掌偷瞄歌詞。
如果再看你一眼,是否還會有感覺。
最真實的喜怒哀樂全部埋葬在昨天。
不摻任何的表演,轟轟烈烈那幾年。
我懷念,別懷念。懷念也回不到從前。
是,懷念又怎樣,程靈回不來了,別懷念,懷念也回不到從前。
常常突然想起一段回憶一次委屈,心頭就被什麼塞滿,然後眼淚就奪眶而出。留念一個地方,那里每一塊磚每一片瓦,都會有獨特的記號。我們三個還是會抽空去母校的小賣部,去我們聚集的飲吧,去周琪爺爺田地里的「避難所」。每一個留下我們記憶的地方,都值得我們去回味。偶爾就會想起小賣部饑腸轆轆的少男少女們,想起飲吧里的酣暢淋灕,想起「避難所」的苦水淚水,當然還有笑聲。
以往我們喜歡計劃自己的生活,周一去哪周二干什麼,周末野餐周日ktv等等,每一次都可以按計劃順利進行,我們理所當然體驗著只要是計劃就一定沒變化的生活。我們漸漸在成長,卻一直讓變化攪亂了我們的計劃。還是說,對于計劃我們已經麻木,不懂得怎麼控制所謂的計劃。現在,大學里,真的是一條「收到請回復"的短信就可以攪亂你原本美好的計劃,無論怎麼刪除,信箱里永遠有短信。學委每天的功課轟炸短信接二連三,雖然總被我們無視。團支書隔三差五發個義務勞動短信。生活委員又催班費醫保費什麼的。我早已是個沒什麼秘密卻習慣性清空信箱的人,于是,每天歐陽看到我戳手機都會丟給我一句︰「又來了,刪信息。」
那時上高中是寄宿學校,每個星期才回家一次。每個周日晚上都要自己擠公交車去學校,每每那時刻,心里就特抗拒學校里的一切甚至抗拒那輛紅色的公交車。也是這個時刻,媽就會把一星期的生活費塞到我的書包里,爸爸規定我每個星期的生活費是100塊錢還吩咐媽媽不準多給。
「到學校了就發信息回來,好讓爸媽放心。」這句話,媽跟我說了三年。那時覺得媽也太不放心我了,學校到家,也就30分鐘的車程,室友每次都是丟下從家里帶的零食就直接去晚自習,只有我還趕忙發信息報平安,然後再匆匆忙忙收拾下東西,然後也就會毫無例外地發現,錢包里是120塊錢而不是100塊錢,這是我高中三年和老媽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
公交車上的上班族,都是一臉的疲倦。處于青蔥歲月的高中生,至少都懂得在公交車上讓座,對剎車時抓不穩扶手而無意踫撞到自己的陌生人,會給個微笑示意沒關系。
對于陌生人都懂得尊重和微笑,對自己最親近的人卻總是亮出利劍。這是我們的錯,我們犯下的最大的錯,比如說現在的我,可以走在校道對著毫不相識的師弟師妹微笑打招呼,卻不願意偶爾打個電話回家,對爸媽噓寒問暖。或者這麼說吧,不是不願意,是再也找不到借口和理由,撥通了,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爸爸,你還怨我責怪我嗎?
媽媽,我好想你,想念我們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
弟弟,你懂事了嗎?國外生活習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