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安老大一拍桌子竟然站了起來,聲音都有些顫抖。
要說,盛世古董亂世金。真正值錢的古董,並不是所謂的金銀珠寶,而是瓷器字畫!一副名人字畫,可以賣到幾百萬乃至上千萬!
李白可是名譽古今的詩仙,雖說在唐朝一生不得志,郁郁而終,卻無法掩蓋其在詩賦上的成就。其墓中既有其生前之物,必然少不了詩詞畫賦,若是撈得一筆,恐怕比不了王侯,也是比得將相了。
看得安老大如此激動,張福生也是頗為得意。忙問道︰「前輩們,是不是知道那堆子的具體位置了?」
安老大沒出聲,老二道︰「怎麼,你也想分一口?」
張福生道︰「小子我只是想長長見識罷了。」
老二老三聞言,皆是將目光投給老大。要知道,他們倒斗的事宜都是。老大做主的。畢竟,尋龍點穴,是老大的本事。
老大沉吟了一會,道︰「我需要一些工具,你負責去弄,怎麼樣?」
听得老大這話,張福生高興應了一聲︰「我知道,,我這就去弄。」說著連忙倒茶,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說不得,自己能因為這一次,搬去城里呢?
蓮花很快就弄回來了菜,這小小的村子,沒有什麼貴重的食材。只是最普通的土雞青菜,也是讓三兄弟吃得飽飽的。
飯後,張福生便攜著蓮花按照老大寫的單子出去了尋找工具了。
這張福生走得干脆,絲毫不怕家里一屋子寶貝被三兄弟順走。
見張福生走遠,安老二便急不可耐道,「大哥,這張福生到底……」
老大坐在椅子上,閉目道︰「此人,不簡單!單是將我們如此放心放在這里,便可以看出此人心機有多深了。我懷疑,咱們的底子,所有的底子,從最一開始他就知道。」
「什麼?!」老二大喊一聲。
從一開始看來,這張福生只是一個普通的山民,到後來,他們才發現,張福生遠沒有那麼簡單。從開始的一屋子古董,還有這一身見識。怎麼可能是一個普通人?
一直沉默不語的安老三終于出言道︰「他不會對我們……」
安老大目光一閃,隨即狠狠道︰「若是他有任何不利于我們的念頭……我們也不是吃素的!」老大作了一個切脖的動作。
看著老大的表情,兩兄弟不禁點頭。他們雖然是土夫子,可哪個土夫子都非善類。手上沾點血腥的土夫子,太多了。
安家三兄弟一女乃同胞,獨來獨往,從來不會因為所為利益爭執。而如今加入一個外人,又是萍水相逢的外人。若是其見財起意,也免不了一番麻煩。
如此想著,三兄弟也是閉目養神,坐等張福生回來。
過了不久,張福生便是扛??是扛著幾把鐵鍬鋤頭,攜著蓮花回來了。
張福生將鐵鍬扔到院子里,接過蓮花手里的包裹。走進屋,「大哥們久等了,也不知小弟準備的齊全與否?請過目。」
說著,將包裹扔給安老大,安老大接過來,細細看了看,抬頭盯著張福生道︰「沒想到在這山間旮旯,竟然在這麼短時間能找到這些,真是了不起啊……」
張福生打了一個哈哈,敷衍道︰「我們去看看工具吧。」
說著領著三人來到院子里。
安老大皺著眉看著那一堆鐵鍬鋤頭,大傷腦筋。這些東西挖坑尚可,可盜墓豈是挖幾個坑就行的?單是打盜洞,起碼也是需要一把洛陽鏟才行。
似是感覺到安老大的情緒波動,張福生笑了一聲,跑到屋里,從屋里拿來了一個包裹, 當一聲扔到地上。
接著彎腰撿起一把鐵鍬,三兩下便是卸掉了鏟子。只留下一根光溜溜的木棍。打開地上的包裹,從中拿出一截半圓柱形的鏟子換了上去,仔細釘牢,遞給安老大。
安老大一把抄過來,舉過頭好好看了看,喃喃道︰「正宗李鴨子洛陽鏟。」
這張福生所組裝的,正是洛陽鏟。
要知道,這洛陽鏟也是分三六九等。最為正宗使用的,莫過于李鴨子洛陽鏟。據說是河南洛陽一個老土夫子李鴨子偶然間設計打造,這李鴨子倒斗無數,經驗豐富。為了打盜洞所打造的洛陽鏟極為實用。很快便是流傳開來。
一時間模仿無數,皆銘洛陽鏟,但是最正宗的一家,莫過于以李鴨子名字命名的洛陽鏟了。這種洛陽鏟不算貴重,卻頗為稀少,尋常土夫子,根本沒有資格用到。只有經驗豐富的老前輩,才能有這東西。
安家三兄弟平時倒斗,也只是用普通洛陽鏟。也就安老大曾經見過自己的師傅雲游道人,使用過這東西。今日,竟然在一個不起眼的山村,踫到了這李鴨子洛陽鏟。
這張福生,真的只是普通的文物販子麼?
張福生卻沒在意安老大投來的目光,隨著其他兩個兄弟很快裝好了4把洛陽鏟。
裝備完畢,張福生道︰「大哥,我們幾時動手?」
安老大沉吟道︰「這里方圓數里了無人煙,也不必過晚,村子里睡得比較早。這樣,片刻之後,我們便動身。」
眾人應了一身,都去準備。老大將老二叫出去,也不知干些什麼。
反倒是老三和那安福生聊得頗為爽快。
村子里多是務農為生,睡得較早。安老大見村子安靜下來,便招呼三人出發。
一行人走在安靜的小路上,那張福生左拐右拐,步伐奇異。
安老大還沒提出疑問,那張福生便要求三兄弟一起做。
「這附近人際罕見,陽氣不重,多生精怪,若不按著老一輩傳下來的避鬼步走,極易遇到怪事。」張福生一邊笑著,一邊解釋道。
安老二一听,嗤之以鼻。道︰「我們四個大男人,血氣方剛,生火正旺,什麼鬼怪來了,都經不住頭頂這三把火燒!」
張福生忙捂著老二的嘴,道︰「二哥切莫亂說,這擾人的,多是山中修行成精的精怪,白天不敢冒身,晚上,可是猖獗得很啊。當年我爺爺,便是親身經歷。」
「哦?」一旁沉默的安老三答話了「說來听听。」
許是路途頗遠,無聊得緊。三兄弟都是盯著張福生看過來。
張福生清了清嗓子,講了起來︰「我爺爺年輕的時候,曾跟著一個不知名師傅學武,耍的一手好鞭。人又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膽大。一人夜行百里,臉色不變。村里人都叫他長鞭張三。
有一次,我爺爺出去放羊,結果在野地里睡過了頭,一覺醒來,已是半夜。好在羊沒丟,爺爺趕著羊便往村子里去,路上奇黑無比,爺爺只憑微弱月光行路。
路邊不時傳來一聲動物的怪叫,可爺爺卻是絲毫不懼。鞭子抽在地上,聲音響亮。
在路過一片墳地時,原本有序的羊群卻突然騷亂了起來,然後統統發了瘋地向前跑去。
爺爺也是一驚,剛想追羊,卻瞥見一旁墳地蹲著一個紅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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