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鬼面對她還真是善良啊,只一掌拍出了點小內傷,養養便好。『**言*情**』
金大小姐在心里幸運不已,那邊只听到女人痛苦的申吟斷斷續續的傳來。除此之外,再無異樣。
金戈艱難的支身下床要找地方藏身,此刻若再躺在床上等著人救,她就犯傻了。
還沒想好藏哪兒安全,門被人驀然撞開,頓時房內充滿了陽光的味道。
掙扎著支起身,金戈眉眼彎彎。笑了。
伏洛旋風一般沖進房內將受傷的金戈擁進懷里,足下輕點幾個縱躍,兩人便飛出了房間,消失在夜色里。
濃墨的夜下,鬼面人冷冷的聲音若有似無的傳到兩人耳中,瞬間又被風吹散……
離京十日,金戈與伏洛安全到達關谷。
雖說安全,金戈也只是有命在而已。伏洛將她扶進房中,關谷都蔚童玉見金戈虛弱無力面色蒼白,欲言又止。
早已身著男裝的金戈看到為她忙前忙後的伏洛,牙槽癢癢。
他娘親的,要不是他,她金大小姐一定是活蹦亂跳的出現在童玉面前,更用不著半死不活捱過這麼多天。
看這廝定是心有虧欠,所以如此勤快侍候她。哼。
童玉見朝廷派來的兩位主兒臉色各異,卻都大有避而不談之意。思前想後,自覺關系重大,最終還是出言詢問。
金戈對童玉盈盈一笑,輕言輕語道︰中毒了。
童玉先是一驚,然後兩道劍眉深深糾結在一起。
金戈亦知道童玉糾結什麼,可是,可是這毒……唉,一言難盡,要說出來,定是丟盡了她的臉。
估計伏洛也有此想法,此刻正朝金戈狂眨眼,滿臉的訕笑,眼里卻有一閃而過的惡劣。
金大小姐突然現,她不但牙槽癢癢,連手都開始癢癢,想要湊人︰這廝笑話她,要不是他給她吃了什麼解藥,她怎會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故意的,絕對故意的。
那日住店她金大小姐早已看出是一家黑店,于是早準備好吃了解藥,所以對店主女人手帕上的毒香、茶里的安眠藥、吹入房中的迷煙和妮兒姑娘的毒藥不屑一顧。
可是,她卻忽略了一個人——伏洛。
此廝為防她死掉,乘她與鹵鴨酣戰時,在她的茶水里放了解藥。
俗話說得好呀,萬事萬物相生相克。她金戈身中那麼多種三流毒,又加上兩種不同的高檔解藥。藥克毒,毒生藥,藥克藥,毒生毒,毒生藥,藥克毒……
天啦,好一個亂字了得,她金戈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淚奔。
還好,鬼面拍了她一掌,將她體內的毒逼了不少出來,真是因禍得福,讓人意想不到。
想到此,金大小姐真是寬面條淚。沒有戰死沙場,沒有被人謀殺至死,沒有被天下最狠的毒藥毒死,卻,死于解藥……
好吧,以上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童玉說薊國昨兒個又下了一份戰書,書中說明日辰時初對方主帥要金大將軍出面迎戰。
金戈听聞,不由自主的捏了捏眉心,暗道為何對方將時間算得如此精確。
童玉一直焦急的等待著金戈下指示,耐奈金戈不語,自顧垂下眼眸慢吞吞的喝茶。
伏洛那廝則如外人般在房中轉來轉去,這里看看那里模模,偶爾還搞出點小動靜來。
望著他挺拔英俊的背影,金戈放下茶杯,抿了抿嘴計從心來。
「童都蔚大可放心,明日你領兵布陣即可,余下之事我自會安排。」
童玉面呈難色,好看的劍眉快被擰斷了。
伏洛那小子不知何時雙手背在身後,踏著羊蹄到了童玉身則,重重拍了拍童玉的肩,沖神色憔悴的金戈眨眨眼,篤定道︰「童兄,無事,去安排吧。」
童玉的劍眉終于在臨近結點時松開,仿佛卸下了千金重擔,沖金戈和伏洛點點頭退了出去。
童玉的爹比伏洛他老爹官階小兩個等級,不過兩人皆是官二代,年齡又相差無幾。
據說童玉打小就佩服這廝,今兒一看,果然不假。不然,這廝八個字能頂上她金大將軍一句話。
既然如此……
金戈立刻無力的抬頭,有進氣沒出氣的看著伏洛,眼中盡是無助,並軟言道︰「你明日替我迎戰,可好?」
語畢,金大小姐捂著自己的小嘴,壓抑著咳了兩聲以示她病得很嚴重,不能盛勝明日之工作。
伏洛,字子喻,禍害手下一員隱形猛將,更確切的說應該是禍害暗中培養的左膀右臂之一。
該人員沒有明確的職位和品階,對外整個一官二代+富二代,看似整天無所事事,吟風弄月煮酒論道風姿卓卓,實則是個韜武略陰險狡詐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禍害授予金戈將軍一職,每次都把他放到金戈身邊相助,其中之意簡單明了。
此刻,伏洛正晃著羊頭來到金大小姐身邊,笑得如沫春風,寬大的手掌輕輕拍著金戈的背,語氣軟得不成話。
「恭敬不如從命,金戈妹妹好生修養便是,再下定不負重望。」
金大小姐用小手支著小腦袋,沖伏洛勉強扯出一抹甜甜的笑意。
伏洛亮晶晶的眼瞬間深了下去,坐至金戈面前,溫暖的手指托起金大小姐的小巧下巴,用他的額頭輕輕頂住金大小姐的圓潤飽滿的額頭,雙瞳流動著絢麗的光華……
金大小姐頓時心跳加速血脈噴張口干舌燥,險些撐不住癱倒在羊兒懷里。
不行,太躁熱了,她需要喝水。
艱難的吞了吞口水,金大小姐閉上眼不忍直視伏洛的美,伸出手小心的模索到桌上的茶杯……
可是,怎麼喝呀。照她與伏洛這個姿勢,要想喝到水她必需揚頭,這一揚頭,不就親上伏洛了嘛,萬一來個瓊瑤劇可如何是好。
左右為難時,伏洛卻惡劣的笑出聲來。金大小姐只覺額頭一松,接著一抹溫熱劃過臉龐。頓時,金戈的臉仿佛是六月的太陽,炙熱而火辣……
伏洛看著金戈緋紅的面色,笑得異常的狂妄,伸出兩個指頭惡作劇似的捏了捏她的臉蛋,轉身出了門。
……
過了好久蘿莉身大嫂心的金大小姐才敢睜開眼,膽顫心驚的掃了屋里一圈,生怕剛才有人在偷看。
還好還好,金大小姐拍拍胸口︰屋里只有她一人。輕輕舒了一口氣,將自己重重丟到床上,模了模臉龐,感覺那抹滾燙依然存在。金戈抱著頭痛苦的翻身哀嚎,將腦袋蒙在被子里做了一只駝鳥……
第二日伏洛早起應邀去迎戰,金大小姐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現無事可做便在房中優哉游哉喝茶看書。
戰鼓起起落落響了一上午,金戈著實無聊,換了幾身衣裳,試了幾種飾,插了幾朵鮮花,描了幾次眉,又泡了好幾壺功夫茶……
直到午時听到鳴鼓收兵,金戈才端坐在桌前,盯著剛倒的茶呆。
不一會兒伏洛那張笑臉出現在金戈的房中,後面還跟著一臉冥思苦想的童玉,邊走邊思考著什麼,直到撞上伏洛的背,這才抬起頭,恍惚的看了一眼伏洛。
伏洛無視童玉的失神,徑直走到桌前將金戈算著時辰特意準備的茶一飲而盡,然後抬起那張偶像臉沖她笑得情深深意切切。童玉也跟著坐到桌前,似乎越的糾結。
金戈拿眼神順了順兩人,挪了挪**,又分別給伏洛和童玉倒了茶,道︰「可好?」
伏洛搖頭晃腦淺品香茶,之後嘴里出一聲謂嘆︰「好,真好,金戈妹妹待伏洛真好,泡茶的功夫也好。」
童玉听聞,五官幾乎扭成了一團——總算回神了。
金大小姐實在不忍童都蔚如此傷害他自己的俊貌,輕輕道︰「童都蔚,喝杯茶,歇歇再說吧。」
童都蔚似是恍恍然抬頭,瞄了金戈一眼,終于端起茶一口喝盡。放下茶杯又陷入短暫的沉思,之後沖金戈和伏洛點點頭,一臉糾結的消失在門外。
金戈額上爆出黑線,真是少言寡語的人啊。
伏洛笑意盈盈的看著金戈,待童玉身影消失後也跟著起身,抬起金大小姐的下巴,俯在她耳邊低聲調笑︰「伏洛先去沐浴,明日再替金戈妹妹揮汗如雨,可好?!」
金戈笑靨如花,心道︰好,當然好,肯定以及非常好。她金大小姐負傷,而且一時半刻不見好轉。所以,要靜心調理,不便出戰。同往昔一樣,伏洛羊兒,你如何戰她金大小姐不會阻攔,更不會問戰況……
思及此,金戈唇角彎彎,點頭如搗蒜。俗話說非禮勿听,她當然選擇性忽略某些雙關語。
伏洛笑眼眯眯,瀟灑的轉身,走著偶像路線消失在金戈的房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