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伏洛和童玉皆沒來打擾金大小姐,金大小姐再次大贊她已成功將權力下放。
要知道刀劍是不長眼的,沖鋒獻陣這事兒能躲則躲能避則避,而且還要找個好理由——她金大小姐在出征的路上遭歹人陰謀暗算,中了「奇」毒卻仍然堅守崗位……
金戈抿抿嘴,躺在床上抱著被子興趣缺缺的胡思亂想……
第三日起床,伏洛早已領著童玉迎戰,情況同上所述……
第四日迎戰,同上……
第五日,同上……
第六日……
第十日……
日上三竿金大小姐n次揉著太陽穴懶懶起床,還沒穿好外衣,就見童玉一臉為難的走進來,目不斜視自顧自坐到桌前。
金戈見童玉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兒愕然無語,趕緊起床胡亂套好外衣,走到童玉身邊彎著小蠻腰看了童玉半晌,確認該英俊帥哥不是故意私撞閨房,這才不緊不慢的去洗漱,然後坐到童玉身邊。
金戈坐了半晌,才見童大帥哥動了動身子,盯著桌子某處,語氣訕訕︰「伏洛讓我領將軍過去。」
金戈不語,遞了杯茶給童玉,然後撐著小臉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良久這位童帥哥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狠狠將茶喝盡,眼楮仍然盯著桌子某處︰「在下認為,將軍還是不要去的好。」
金大小姐眼神一閃,頓時臉上漾起笑容,繼續用手支著腦袋看著童玉。
童帥哥抬頭恰好與金戈的視線在空中相遇,趕緊低下頭怔坐一瞬,忽然自個兒倒了茶一口喝下,又深深吸了兩口氣,說︰「軍醫說將軍有傷在身,應多休息。」
金大小姐這時才輕輕唔了一聲,點點頭頭,仍然拿那雙又黑又亮又圓的大眼楮看著他。
「伏洛說薊國主、主將求見將軍。」
「……」
繼續盯。
「今早兒已、已到了營中等著了。」
「……」
再盯。
「伏洛說,說將軍的傷好多了,可以……」。
在金大美女如此「深情款款」注目之下,童帥哥終于坐不住了,臉色漲紅吱吱唔唔……
終于知道害羞了?!剛才不是理直氣壯,視若無睹的跑進她金大小姐的房間麼。
唉,沒被女人燻陶過的毛頭小伙兒,果然與伏洛相去甚遠。要是對方弄個什麼美人計,那這孩子不就乖乖舉手投降了。
不敢想象,不敢想象啊!
「童都蔚」,金戈盡量放平了聲調,真怕嚇到了這位帥小伙,半垂眼睫說,「我好多了,謝謝童都蔚關心」。
唰——
小伙兒頓時成了關公,臉緋紅手腳無措。
金戈內心突然就獰笑起來︰這孩子,臉紅個啥,不就是被伏洛那廝逼來叫她起床的嘛。
以那廝本事,怎可搞不定對方主將。那廝定是看不慣她早睡晚起比他清閑,所以今兒個要把她拉下水不可。
好吧,她金大小姐就看看是誰讓伏洛本可兩三日解決的事延長至十日。
「童都蔚,勞煩你帶路吧。」
金戈款款起身,卻沒想到那該死的凳腳怎地就與她的裙腳來了個熱烈的擁抱,金大小姐起身的同時一個歪倒,下一刻便很不觀的向童小伙兒倒去,「啪」的一聲整個人都撲到人家懷里了,再加上意料之外的驚呼……
童小伙兒頓時慌了神,扶她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只得張開雙臂,硬著身子頂著金大小姐的嬌軀
金戈頓時一腦門黑線,趕緊掙啊扎啊扭啊動啊,可那該死的凳子似乎專與她作對,怎麼邁怎麼挪就是纏著她不放。
天要亡我~~~~~~~
金戈額際細汗直冒暗咒晦氣,顧不上想太多,雙手抓著某只帥哥前襟,撐住某只帥哥的前胸與罪魁禍幾番斗爭。好不容易總算擺月兌了糾纏,抬手抹汗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卻見某只帥哥臉漲得通紅。
呃……
看著某只帥哥凌亂不堪的衣服,金大小姐剎那間滿腦黑線,仿佛觸電般松開雙手,恨不得找個地洞趕緊消失︰「對不起,剛才不是故意的,還望童都蔚見諒。」
「小姐不是故意的,是,是凳子的,的錯;不知道小,小姐可有再受,受傷?」
啊,她金戈罪孽深重,罪孽深重啊。
看看,本來一純潔小伙兒,現在卻被她折騰得語無論次鳥,將軍不稱,喚她小姐鳥。
嗷嗚~~~~
其實,童小伙還是蠻不錯滴,腰有力,胸結實。而且很純潔,還武藝高強,帥氣逼人,更有安全感喲!
此人一定比伏洛那廝有前途,端正,正直。要放京城小姐堆里,絕對是另一朵奇葩,更是一只潛力股。
當然,有前途的童小伙兒在金大小姐走神時已迅速調整好心態,一雙黑瞳盯著轉而走神的她,滿臉的關切。
「將軍,你、你沒事吧,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金大小姐驀然回魂,假做鎮定微微擺了擺手,裝模作樣道︰「不必了,童都蔚帶路吧。」
童小伙默默看了她一陣,眼神越的真誠。金戈突然感覺對不住這孩子。好在這孩子見她似有些拘謹也沒再說什麼,只是靜靜的,不緊不慢的走在前面領路。
如果說一個人的容貌是來自父母的遺傳,那金大小姐一定要站到珠穆朗瑪峰搖著五星紅旗大聲吶喊︰這人他媽真俊!
英姿挺拔卓然而立,古銅膚色襯著凌角分明的五官隱隱透著幾分狂野,薄唇微抿憑增幾分清冽。一身玄衣配上如墨絲讓人一看便覺此人二分邪魅,三分優,四分冷酷,五分霸氣。
再看伏洛一襲深藍,卻是膚色如雪嘴角含笑氣定神閑,舉手投足間傀俄若玉。
兩人對坐左右,一溫一冷,一邪一正,真真正正是一個主動一被動,一個「1」一個「0」的概念。
看著眼前這一派和諧,金大小姐連早在預料之中的感嘆都消失得一干二淨鳥。
不就是鬼面人麼,不就是薊國主將麼,不就是薊國二王子麼,不就是愛恨情仇麼,統統都是浮雲。
多麼完美的一對璧人啊,現在的她恨不得插上翅膀變成鳥人飛走,不再打擾二位璧人才好。
那個什麼妮兒姑娘,不要一臉驚悚的樣子瞪著她金大小姐,趕緊陪你金戈姐姐滾蛋吧,留下一個寬大的空間讓這對璧人好好的交流交流感情。
咦?!你不但盯著不轉眼,還直接沖到你金戈姐姐面前用蔥白的手指上上下下將她指了個遍,紅唇哆嗦,呼吸急促臉蛋嬌紅,干嘛,你金戈姐姐可不會變成男人啦。
仿佛為了印證這個說法,金戈不由自主的模了模臉,看一看胸,是沒什麼異樣呀。
金戈一臉迷茫的抬頭,卻得到薊國主將——也就是鬼面男鳳羽的一個恥笑。
呃,人長得俊,連恥笑都很俊。
如此俊美的恥笑,怎能辜負,她金大小姐當然也得回禮了。
這一回禮,連妮兒姑娘也恥笑她了。
只見妮兒姑娘下巴高傲一抬,藐視了金大小姐一眼,轉身跑到鳳羽跟前拉住鳳羽的手邊搖邊說︰「羽哥哥,她怎麼會這樣?羽哥哥,是不是我下藥太輕了,應該再重一些?」
喲喝,姑娘,乃真欺負人。
「妮兒,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配藥的品種太少,配比不對,下次注意點。」
鳳羽輕輕敲了敲小姑娘的頭,少見的溫柔,卻有恨鐵不成鋼之意。
他娘親的,狂野俊男側漏的幾分溫柔神馬的,太萌了。
不過——
「你羽哥哥說的是喲,你要是再加點人參、七葉一枝花、竹黃、竹瀝、陳皮等也許效果更好」。
淡淡順了一眼鳳羽,又順了一眼張著血盆小口的妮兒姑娘,再瞄了一眼伏洛,金大小姐好心提醒,惹來眾人側目。
看什麼看,看什麼看,沒見過聰明的美女麼。俗話說是藥三分毒,不對癥下藥,補藥解毒藥也能成毒藥,她金大小姐不就是個例子麼。
身為研毒之人,連基本的都沒學會,小姑娘你任重道遠啊。
一直不曾說話的伏洛笑眯眯的看了金戈半晌,終于開了尊口︰「唔~~~戈兒說得對呢。」
金戈立馬就怒了︰毛對。以上藥品不是你友情提供的麼,怎麼會不對。
伏洛看到金戈胸中上竄下跳的那股怒氣,笑容更加燦爛,沖她溫柔的點了點頭︰「戈兒,你過來。」
頓時,各種恨涌上金大小姐的心頭,險些毒而亡,伏洛笑眼中卻閃過一絲得逞之色。
金戈幾乎咬牙切齒,恨不能沖上前去將伏洛全身扒光,然後命他全身不著一物奔軍營。
當然,伏洛不會知道金戈心中所恨,所以在看到金大小姐不為所動之後,更加溫柔的沖她招手︰「戈兒,來。」
金大小姐腦袋轉得很快,權衡利弊之後,終于動了動身,卻見一道玄色胳膊攔到她身前。
「你還真是不知廉恥,招之即來,恐怕也是揮之即去。」
草。別以為你丫長得俊就可以毒舌。你要招她金大小姐,她還不願意呢,更別說揮之了。還不快讓開,她也是有脾氣的一個人。
金戈略退了半步,看了看眼前的胳膊,仰頭道︰「我想,薊國派主帥來不是為了爭論這個的吧」。
「當然」,鳳羽收回手,背到身後,驕傲得如同一只黑羽孔雀,「這是本帥寫給貴國皇帝的商議書,你拿回去復命吧。」
語畢,只見白光一閃,一卷東西落進金戈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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