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羽心里面打定了主意要與小山去采參,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這一次他決定帶著小山悄悄的走。
打記事起還沒有離開過扈州城,父親更是不準他隨便出城,平日里看似逍遙,暗中均是有保護著。
這一次出走身上備足了銀子,衣服干糧準備齊全,打著給小山送行的機會開溜,免得被老爺子的人現。
殷旭見著這兩日君洛羽與小山總是玩在一起,江邵陽離開有小山在也有個伴,看小山這孩子還是很乖巧,兩個人在一起還是放心的。
殷旭今日要下去查賬,見君洛羽在書房搬了好幾本典籍出來,大婚以來已有半月從未見過他看過書,眸中帶著疑惑,倒是覺得有些奇怪。
斂了步履走了過去,大部分的書都是醫典,「夫君身子不舒服嗎?」
「是給小山的,他要離開扈州去找父親。」
對于小山的身世,殷旭並不是十分清楚,「他父親?小山不是孤兒?」
「當然不是。」抱著書本典籍離開書房,朝著下人房而去,殷旭沒有去管他,不過她的心里總是感覺有些不對勁,一時間又不知道是哪里。
管家就等在外面,時間也不早了,帶著管家出去查賬。
君洛羽見殷旭離開,也是他與小山離開的時候,早就準備了馬車。『**言*情**』
馬車行駛到城門,被一名將軍攔住了去路,那男子是年盡三旬的中年男子,皮膚黝黑,「不知小侯爺因何要出城?」
君洛羽不悅的拉開馬車的門,沖著外面喝道︰「顏珩將軍,老子出城送一個人。」
顏珩看了一眼小山,「就是這個孩子?」
「她可是老子的救命恩人,難不成老子出個城還要受限制。」
君洛羽是侯爺的獨子,自然是尊貴,又因最近扈州似乎多了很多陌生的臉孔,列侯的生辰在即,怕是有人搗亂。
「當然不是,小侯爺請!」
顏珩暗中派人保護著,這也是君洛羽的痛處,江邵陽在的時候還不覺得,如今想來活了十八年,竟然沒有一點自由。
馬車停在了岔路旁,此處到處林木,有三條岔路分別同向三個不同的地方。
君洛羽下了馬車,再三叮囑小山要好生照顧自己,看著馬車離開,站在原地久久沒有離開。
良久過後終于動了,監視的兵衛認為小侯爺應該回城了,沒想到他弓著身子,捂著肚子進了林子。為的兩個人帶著人跟了上去,見君洛羽躲在林子里出恭,兩個人很知趣的躲開。
「沒事!小侯爺在出恭!」
原地等了許久,見小侯爺還站在那里,有些等得不耐煩,「頭兒,小侯爺到底在玩什麼?出恭這麼久。」
那人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只是顏珩吩咐過不要被小侯爺現,也便一直在等。
「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看看。」
那人走進林中,卻見這一件衣衫掛在矮樹旁,人早已不知了去向。
君洛羽不見了的消息傳到侯府,列侯只覺的眼前一黑,血氣上涌,即便再氣恨,就這麼一個兒子,即可派人兵分三路去追。
殷旭在街上,見著有官兵列隊出城,難道侯爺府出了事情?
「管家,究竟生了什麼事情?」
那些兵管家是認得的,是顏珩的手下,一打听才知道是小侯爺私自出城去了。
這個消息讓殷旭有些驚訝,早上離開的時候就覺得哪里怪異,腦中突然閃過一念,那些典籍下面壓著的是藍色的封皮,此時想起那應該是州志其中的一本,是列侯讓兒子了解扈州的人放在書房的。
當時就覺得奇怪,如果是小山出逃,為何要帶著州志離開,當時就應該阻攔他才是,因為他一個人攪的侯府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殷旭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要先回一趟侯府見過列侯。
侯府內,君夫人嚶嚶垂棄,見著殷旭回來,直接沖了過去不分青紅皂白,一巴掌打了過去。
「都是你,若不是你將邵陽弄走,羽兒他也不會離家出走!」
婆婆惦記兒子,自然情緒失控,原本那一巴掌殷旭是可以躲過的,她畢竟是婆婆,婆媳之間還要相處些時日,不想關系鬧得很僵。
列侯將君夫人拉開,責備道︰「兒子出走關兒媳何事?」
君夫人氣急敗壞道︰「他沒進門之前,兒子從來沒有離家出走過,若是兒子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叫我怎麼活?」
殷旭神色異常的凝重,「母親,現在不是計較誰對誰錯的時候,要想辦法將夫君找回來。兒媳覺得夫君不是去京城找江邵陽。」
列侯顰眉,忙不迭問道︰「兒媳做何判斷?」
殷旭正了正神色,「這卻是兒媳的疏忽,早上兒媳見著夫君在書房拿了許多典籍,說是送給小山,當時就覺得哪里不對,大部分是醫書,其中一本書應該是州志。州志包括天地理人民俗天星象一共十二本,只要查到被拿走的是哪一本,就可以大致判定出夫君的去處。」
「那還等什麼?還不去查!」君夫人呵斥道。
「有勞兒媳!」列侯對她倒是客氣,讓殷旭更加看不透。
殷旭頷道︰「是!兒媳這就去查!」
殷旭去了書房,經過盤查目錄比對,被拿走的典籍大部分是醫書,關于草藥篇的典籍最多,被拿走的是關于地理篇,介紹的都是扈州城周邊的山林,他們拿走的又是藥草篇,難不成這兩個人上山采藥去了?這樣的推測委實有些匪夷所思。
既然如此君洛羽去的地方應該不是很遠,就在附近山林,原本以為送走了江邵陽,他就會收心,卻沒有想到他竟然被小山給拐走了。
此時的君洛羽正在為逃出父親與媳婦的掌控而欣喜,他與小山駕著馬車朝著扈州城百里外的天刀峰而去。
因為山中有一處天險,由于兩座山間被天刀在中間劈開而得名。
馬車一路行進,君洛羽只顧著興奮,卻沒有預示到危險也漸漸迫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