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舒擺擺手,小臉蛋紅撲撲的,笑起來的時候,雙眼微眯,有些迷蒙。「去去去,別亂開玩笑,我一單身妹紙,哪來的男人,別以為姑娘我喝了點酒,就能逗著玩。當然,姑娘我長得這麼水靈,一點不排除被人偷看幾眼的可能性啊。」
桑榆用力踢了踢千舒。「別鬧,往後看。」那個男人一臉陰沉,深邃冰冷的雙眸直直鎖著千舒不放,說他們兩沒有jq,誰信?
千舒往後瞥了眼,除了一道黑牆,哪有傳說中她的男人,回頭怒罵道︰「姐們,不帶你這麼耍人玩的。」
桑榆和艾美雙雙捂臉,當她們不認識千舒這貨,那麼大一尊迸發冷冽氣息的男人,千舒的眼楮究竟是裝飾用的,還是裝飾用的?
「哎,你們這是干嘛?接著聊,接著……」喝字還沒說出口,千舒就被肩膀上突然多出來的那只手按停了。
「哪來的咸豬手,敢吃老娘豆腐。」千舒啪的一掌拍上肩膀那只大手的手背。
那只手無動于衷,只听冷颼颼的話從她後背傳來。「老娘?」
千舒霎那只覺得渾身一震,寒毛直豎,背後有說不出的涼意,好似有只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對著她後背吹氣。
她想回頭看看來著,可脖子僵硬,動彈不得,迷糊的腦袋瓜子蹦出一個無比清晰的念頭︰完了!
千舒眨了眨眼,程晨那張妖孽臉突然就出現在眼前。
晨大少?不可能啊,千舒又眨了眨眼,程晨穩如泰山的站在她面前。
「真的是晨大少啊。」千舒喃喃著,隨即反應過來。「我靠,你怎麼在這里?」如果肩膀不是被程晨死死壓著,她早跳起來奪門而出。
程晨嘴角一翹,笑得無比陰冷。「我靠?」
千舒哆嗦了下,僵硬地扯扯嘴角,肯定道︰「晨大少,您听錯了。」
桑榆終于明白千舒說話為什麼會變得狗腿了。
「是麼?」程晨反問,語氣有說不出的寒意。
「是!必須是!」千舒堅定地點點頭。
程晨把千舒往邊上拎了拎,坐到她邊上,大手霸道的摟上她的小蠻腰,伸出另一只手。「你們好,我叫程晨,千舒的準老公。」
桑榆伸出手,意思性的回握。「桑榆。」
程晨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隨即掩下。
艾美對程晨沒有多大好感,晨大少在醫院說的那句「把醫院給我拆了」,就夠艾美判他一個罪不可赦的大罪。不過,既然人家都伸出手了,她也沒有打人家臉的道理。
「我叫艾美,上次在醫院見過的。」艾美伸出手,刻意提了下醫院。
誰知,晨大少只是點點頭,收回手,再沒有其他要表示的。
「晨大少,您能不能把您的爪……咳咳,您的大手拿開?」千舒狗腿道。
程晨賞她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你說呢?」
當她沒說!
程晨拿過千舒的酒杯,給自己倒了杯酒。「你們是千舒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這杯酒是我的誠意。」說完,一飲而盡。
桑榆抬抬酒杯,喝了一口放下,算是勉強接受程晨的誠意。
艾美學桑榆的樣子喝了口酒,她並不清楚程晨和千舒的關系,在醫院的時候只是匆匆見過一面,她還沒來得及問千舒。今天如果不是程晨出現,她已經快把這茬給忘記了。
看今天這樣,也沒有辦法問清楚了。
「今天我請客,你們慢慢喝,我先帶千舒回去。」程晨掏出錢放到桌子上,不管千舒唉唉亂叫,把她拖起來。
「等等,回去?」桑榆喊住程晨,帶著質疑的眼神看向他。
「我跟千舒很快就會結婚,到時歡迎你們參加。」程晨坦然道。
「晨大少……」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啊喂。
程晨眉頭微皺,低頭咬了咬千舒小巧的耳垂,輕聲道︰「嗯?想說什麼?」
她什麼都不想說了。千舒臉作淚奔狀,雙腳發軟,如果不是靠著晨大少,早滑倒在地。
「結婚?」桑榆主動忽視程晨近乎挑dou的小動作,漂亮大眼中的質問依舊。
單純的艾美紅著臉撇過頭,不好意思看千舒小兩口卿卿我我。
「沒錯。」程晨神色自若地點頭。
桑榆看向醉眼迷蒙,不停朝她擠眉弄眼的千舒,猶豫兩秒,淡然地移開視線。雖然不知道千舒跟程晨的事兒,但程晨的神情不假,看他一身講究昂貴的穿著,及背後遠遠站著類似保鏢的男人,肯定不是一般人,她攔不下,也沒資格攔。
所以,千舒,對不住了。
我靠,你們的義氣呢?千舒睜大水靈的眼楮,憤怒的瞪著桑榆和艾美。不過,她那充滿責怪的眸光並沒有在桑榆和艾美身上停留太久︰因為晨大少毫不猶疑地把她拖離了座位。
艾美看著程晨霸道的摟住千舒小腰,不顧她掙扎反抗,硬是把她拽出酒吧,轉頭問桑榆。「桑榆,就這樣讓他帶走千舒,沒關系麼?」
桑榆點點頭。「他們要結婚了。」
「這個我剛才有听到,桑榆,我是問千舒不會出什麼事吧?」
「他們都要結婚了,千舒還能出什麼事?唉,該出的事肯定早出了。」只可惜她沒有看到好戲。
桑榆是有過經歷的人,拜那個沒心沒肺,膽小如鼠的男人所賜,因為他,現在的她看待一些事都會透著了然。程晨出現的時候,千舒不但沒有表現出絲毫厭惡,反而還有些些欣喜,這點或許連千舒自己都沒有發現。
艾美傻傻地點頭,桑榆說的好像挺有道理。
桑榆瞧著艾美的傻樣,忍不住笑了笑,目光隨意瞥向程晨放在桌上的錢,端起酒杯,慢條斯理喝了起來。兩年,足夠她忘記一些事,足夠讓她變得豁達。
司徒,我桑榆回來了。
千舒被程晨夾在腋下,拖向黑色轎車。晨大少一把拉開後座車門,粗魯的把千舒塞進去。
保持一定距離跟在程晨身後的尹君杰打開駕駛座車門,彎腰坐進去,**還沒坐熱就听到千舒的抱怨聲。
「我勒個去的,晨大少,你悠著點啊。」特麼不把人當人啊!千舒不敢太大聲的抱怨,腦袋因為喝了酒昏沉沉的,再被程晨這麼一夾一扔,頓時更加難受。
程晨一**坐在她身邊,關上門。「君杰,開車。」
剛從美國回來,就被晨大少拉來調查千舒去向和充當司機的尹君杰輕聲回答。「是,總裁。」
千舒坐到最邊邊上,刻意跟程晨保持安全距離。
程晨像是故意一般,往千舒邊上挪了挪。
「晨大少,這樣很擠啊,那邊那麼寬,麻煩您動動您那尊貴的**,往外移移,可好?」
「不好。」程晨很干脆的丟給她兩個字。
千舒甩了甩昏沉的腦袋,懶得跟程晨一般見識,臉對著窗戶,微微眯起眼楮。她的酒量果然還是沒有升級,幸好酒品沒有差到跟小言里的女豬一樣,看到個漂亮男人就猛撲上去。
「把我扔下就為了跟她們喝酒?」程晨低聲問。
千舒腦殼昏沉的厲害,哪有心力回答程晨。
程晨一把把千舒拽到懷里,語氣陰陽怪氣的。「不錯,膽子越來越肥,有進步,真該好好賞你了。」
千舒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喉嚨咕嚕一聲,嘴巴含糊不清地說︰「你趕緊放開我。」
程晨恍若未聞,還加重了力道。
「你,你趕緊放開我。」千舒越說越小聲。「好吧,待會可別怪我。」這一句幾乎是含在嘴里的。
程晨攏起眉頭,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頭,剛想把千舒推開,可還是晚了一步。只听千舒氣沉山河的嘔了一聲,晨大少頓時被吐了一個滿懷的稀里嘩啦。
程晨的眉頭皺得更深,幾乎就要打開車門,把千舒扔下車。當看見千舒那張蒼白的小臉,睫毛粘著眼淚,雙手捂著胸口,痛苦干嘔,最終還是沒有動手。
一股酸臭味頓時在窄小的車間里蕩開,前座的尹君杰修養很好的皺了皺眉,並沒有把車停在一邊,而是加快了車速。他跟在程晨身邊多年,此刻,他知道程晨需要的不是臨時停車,問「總裁,你怎麼樣?」或者狗腿的去把程晨身上的髒東西擦掉。
晨大少需要的是用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回家清洗。
千舒吐的一干二淨,意識一片空白,趴在程晨大腿上動也不動。
程晨臉色難看,覺得今天自己不是腦抽,就是不正常。曾經有個女人在他身上落了根頭發都會被他嫌棄死。而現在,他竟然能忍受千舒這個丫頭片子趴他身上吐?
尹君杰雖然嘴上沒毛,但辦事異常牢靠,五分鐘後,就把程晨和千舒送回了程家別墅。
程晨丟下一句把車洗干淨,抱著渾身沒有力氣的千舒下車,大步走進別墅。
因為听到車子響聲走出客廳的周穎看到程晨懷中的千舒,臉色頓時陰沉。而當程晨經過身邊帶來的那一股酸臭味飄入鼻尖,周穎的臉色頓時像吃了屎一般,臭不可言。
程晨只是冷冷地看了眼周穎,跨步上樓。
千舒不好意思地朝周穎笑笑,笑容顯得無力。「小媽,不好意思,喝多了。」
程晨冷哼一聲,千舒立馬收回笑臉,靠在晨大少胸前躺尸。
只不過,這味道還真……臭啊!
程晨低頭看著千舒皺眉的小樣,嘲笑道︰「覺得臭?」
千舒實誠的點點頭,咩哈哈,她一直都是誠實的好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