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行 第六十四章 憤怒的黑熊

作者 ︰ 無罪亦無淚

鷹山鎮是一個人口大約千人的小鎮,按照當地人的習慣,每月逢五都是趕集的日子,初五、十五、二十五,小販們會準時地聚集到這里來賣東西,而這里的鄉民們也會把自己家富余的東西拿出來賣,比如自家的蔬菜、雞蛋、水果、雞鴨、牲畜、刺繡等等,鎮子雖小,但集市卻格外熱鬧。

晨曦和爺爺的家在鎮子後面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離集市大約有一里地。為了到集市上找個好位子賣柴禾,天還沒亮,一家人就已經起來了,爺孫兩忙著把木柴裝進籮筐里,而後讓牛頂天駝著上集市去賣。為了能夠讓這頭會說話的牛充分發揮駝東西的特長,這幾天爺爺特意編織了兩個大籮筐,足足可以裝二百斤木柴!而昨天晚上爺爺就已經給牛頂天準備了很多草料,到了離家時,早已被這個吃貨一掃而光了。

來到集市上,天色才漸漸明朗,商販們都在忙著擺攤卸貨,人也漸漸多了起來。蘭天和爺爺選了個比較開闊的位置,將木柴卸下來,而後整整齊齊地擺在地上,留下爺爺和晨曦看著賣柴禾的攤子後,蘭天和牛頂天返回家里,繼續裝運木柴。這些天來蘭天劈了很多柴,把爺爺存著的木頭幾乎都劈完了,就算以牛頂天的力氣,一次運送兩百斤也得跑上很多次!往常爺爺賣柴,乎都是不定時地挑著到集市去賣,老人家年齡大了,一次最多也就挑五十斤,中途還要休息好幾次。現在有了牛頂天和蘭天。不僅衣食無憂。他也輕松了很多。不過街坊們心善,看到一個老人家那麼大的年紀了,還要挑著柴禾四處叫賣,生活十分艱難,也都很願意買爺爺的柴禾。

日上三竿,在爺爺的交代下,蘭天帶著牛頂天運送了四次木柴。最後一次運送時,蘭天順便帶上了一只獐子。現在的生活已經不愁餓肚子了,蘭天想把它賣了,給爺爺和晨曦買一些漂亮的衣服!

可是到了集市上的時候,四五個混混正圍在爺爺和晨曦賣柴的攤子前找事,老人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顯然是被他們打了。周圍圍了許多的人,但是每一個人都敢怒不敢言,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制止。

「你們這些混蛋,憑什麼打我爺爺!」晨曦的眼中掛著淚水,原本溫柔漂亮的大眼楮此時卻仿佛閃著劍光。恨恨地盯著面前的幾人,目光逼人心神。但她畢竟只是一個小女孩。目光再犀利,也沒有讓這些滾刀肉似的流氓畏懼。

「憑什麼?就憑這里是我們的地界,整個集市的攤販想要擺攤都得給老子交錢!這個老不死的帶著你這個野孩子,每次都在這里擺攤,每次都說賣完柴火交錢,可是每次賣完就偷偷地跑了,我算過了,這些年你們總共欠我四十兩銀子,看在這個老不死的快要死了的份上,就收你三十兩好了!」一個看似二十多歲,一臉無賴像貌的人大聲地說道。

周圍的人一陣搖頭,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

「三十兩銀子,這孫女兩賣一年的柴也賣不了那麼多錢啊!」

「唉,可憐啊!」

「是啊,好可憐!這個老人家我認識,帶著幼小的孫女就靠賣柴為生。那麼大的年紀,生活不容易也就算了,還要被人欺負,唉,這世道啊」

「這不是老楊頭嗎?這一堆柴他不知道砍了多久,就算全部賣出去也賣不了個銅錢,三十兩銀,這不是要他們孫女的命嗎!」

「可不是嗎,唉,造孽啊,造孽啊!」

「吵什麼吵,都給我閉嘴!誰再吵,我弄死他!」另一個無賴站出來,從腰間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對著周圍的人吼道。

晨曦和爺爺都急了,別說三十兩銀,就是一兩他也有不起啊,不然的話孫女兩能到街上來賣柴,能用野菜來充饑嗎?

爺爺立刻跪了下去,帶著哭腔祈求道︰「幾位大爺,你們就饒了我們吧,我們孫女兩連飯都吃不飽,哪有那麼多錢給你們啊!」

「少廢話,沒有就立刻給我滾蛋,以後別再出現在這里,要不然老子弄死你!」

「爺爺,起來,別給這些畜生下跪!」晨曦流著淚想要拉起爺爺。

「什麼?臭丫頭,你說我們兄弟是什麼?給你一百個膽子,你再說一遍?」那個拿著匕首的流氓站了出來。

「畜生畜生,你們是畜生!這條街又不是你們家的,憑什麼要我們交錢?」

「啪!」

晨曦話音未落,一個耳光就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臉上。晨曦腦袋一偏,面紗隨著這一巴掌滑落面龐,露出了她清秀美麗的容顏。

晨曦不到十歲,但已經是天生的美人胚子。瀑布一般的長發,淡雅的舊裙子,非常標準的鴨蛋臉白白淨淨,柔柔細細的皮膚如同晶瑩的玉一樣皓白,在清晨的陽光下仿佛透明一般,鼻子煢煢挺立而又秀氣,再加上修長的眉毛和那一雙像天空一樣清澈,像海洋一般幽深、像水晶一樣明亮而又純潔的大眼楮,讓人不禁想要為她而贊美!

只是此時,她的一邊臉上一片通紅,一只玉一般的手捂著臉龐,眼中流下兩行清淚,轉過頭來眼神憤恨地看著這些人。

「住手!」

蘭天剛擠進人群,便看到了晨曦被打的這一幕,他頓時怒發沖冠,眼楮瞪了起來,鼻翼劇烈的闔動,一直紅到發根的臉上暴起一道道青筋,猶如一只想要吃人的野獸一般咆哮。

「你們,敢欺負我的家人,我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小子,你是誰?欺負了又怎樣?付出代價?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蘭天沒有理會他的話。走上前去將爺爺扶了起來。看到爺爺嘴角的血跡。他怒火直欲燒踏天宇,殺氣不由得透體而出,身體里的皓月元氣也在此刻自行流轉。

他轉過頭,對著晨曦問道︰「晨曦,沒事吧?」

正面見到晨曦容顏的那一刻,蘭天有一絲失神,雖然晨曦的臉上紅紅的,還掛著兩行淚水。卻依然美得讓他迷失,她流淚的面容,又是那麼的讓他心疼!此刻蘭天竟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將晨曦臉上的淚痕輕輕抹去。

「別怕,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你!」

晨曦抬起眼,看著蘭天認真的神色,輕輕地點了點頭。

「黑熊,你快走別管我們!」

爺爺擔心地喊道。

蘭天回頭看著爺爺道︰「爺爺,有我在。沒事的!」

蘭天看著這幾個欺行霸市的流氓,心中那無法遏制的憤怒就要爆發。

「嘿嘿。小子,想走?我們同意了沒有?」拿著匕首的流氓玩轉著手里寒光閃閃的利刃,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說道。

周圍一片安靜,全都在怔怔地看著場中的情景。蘭天轉身,隨手從柴堆上拿起一塊木柴,身體里的皓月之力早已按捺不住,如同江水滾滾,涌入這塊木柴之上。他突然回身,手里的木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掃了過去。

一聲輕響,隨即傳來一聲痛苦的慘叫,以及匕首落地發出的脆響聲。那個拿刀的流氓側著飛了出去,直落在三丈之外,後面的人群一陣驚呼,連連往後退去。

晨曦身體輕輕後仰,一只手立刻不由自主地抬起,掩著紅唇,眼楮睜的大大的,看看蘭天手里那塊泛著淡淡光輝的木柴,又看看那個飛了出去,倒地嚎叫不止的流氓,她滿臉不敢相信的神色。而周圍的人群也發出一陣驚呼,看著那個倒在地上發出殺豬般嚎叫的流氓,心里在暗暗叫好,同時也在為場間的這個小孩而嘆息,這個孩子力氣是很大,可是現在,卻闖了大禍了啊!

「啊我的手,我的手!」

倒在地上的惡霸想要抬起手看看自己的傷勢,可是無論怎樣也沒有辦法抬起來半分,反而隨著這種掙扎越加的痛苦。先前蘭天一柴塊打過來的時候,他正得意地看著手里的刀子,完全沒有時間躲開,也躲不開!于是柴塊同時打到他的手腕和肩膀處,整條手臂如同掰斷的蓮藕一般完全變形,肩膀和手腕處的骨頭完全粉碎,同時整個手腕皮開肉綻、鮮血淋灕,不受控制的下垂著,肩膀處滲出的血將衣服都給染紅了。他一臉的肌肉因痛苦而極度扭曲,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滾落。

「耗子!」

「耗子兄弟!」

「耗子,你怎麼樣?」

剩下的流氓紛紛跑過去圍在這個叫做耗子的人身邊,七嘴八舌地問道。

「啊我的手,我的手!給我打死他,打死他!」他撕心裂肺地嚎叫著。

幾個流氓起身,紛紛亮出了尖刀利刃,向著蘭天逼了過來。周圍的人們見到這一幕,全都向後退後了幾步。然而此時,一個方向的人卻紛紛散開,一頭純黑色、膘肥體壯的牛拱了進來,兩只尖尖的犄角宛如利刃,身上駝著的兩筐柴禾還來不及卸下。

「哞」

這頭黑牛對著幾個流氓一聲咆哮,聲音震耳欲聾,同時它前蹄刨著地,巨大的鼻孔劇烈闔動,一股股濁氣噴出,憤怒地盯著幾個欺負了爺爺和晨曦的人,就要開口說話。

「牛哥!」

蘭天適時的止住它。

「我和你說過的,不能!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黑熊,你快走,帶著晨曦走,你打不過他們的!」

爺爺扶著柴堆,急切地喊道,晨曦也抱著爺爺的一只手臂,美麗的臉上寫滿了焦急。

「走?往哪兒走!打傷我兄弟,今天便是你的死期!這頭牛我們就收下了,殺了吃肉!還有這個漂亮的小姑娘,老子要把她養著,長大了就賣到城里去當婊子!至于你這個老不死的,就和這個小雜種一起去死吧!」

此話一出,本來怒目圓睜的蘭天眼楮微微眯起。殺氣更甚。手里的那塊木柴泛起的光芒更加明亮。似乎又多了些其它的味道。爺爺和晨曦不僅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把他當作家人,他們和這頭牛,是他現在唯一的逆鱗!龍有逆鱗,觸之者死!

蘭天握著木柴的手猛然一轉,一個箭步邁出,同時手里的柴塊橫掃向四個持刀的流氓。四人橫刀格擋,可是蘭天手里的木柴卻仿佛神兵利刃一般。才剛剛觸踫到匕首,匕首就迅速化為了光輝,快速消散在天地間,只剩下半截刀柄還捏在他們手里。而其中一人卻沒有那麼幸運,木柴正好掃在了他握刀的手上,頓時,他的整個手掌和半截手腕立刻莫名其妙的點點分解,化成宛若月光一樣的光輝消散,連渣都沒有剩下一點!

然而還不待他驚恐地叫出聲來,蘭天橫掃出去的木柴又再次斜劈回來。速度快得讓人看不真切。只見一道淡淡的光輝掠過,踫撞無聲無息。四人中有三人卻立刻倒在了地上,痛苦而絕望的呼喊聲響起,而他們的樣子更是讓人不忍直視。一人當場倒下便沒有了氣息,從肩膀到胸口,一道斜拉的深深溝壑出現在他的身上,傷口處光輝繚繞,卻沒有血滲出,那種光芒仿佛直接將他的血肉灼燒成了虛無,傷口處的經脈和血管也在這種光芒之下快速閉合,胸腔里的髒腑都清晰可見。倒下卻沒有死去的兩人中,一人月復部大片的血肉消失不見,他看著自己月復中的花花綠綠的腸子,眼楮睜得比牛頂天還大,慘嚎聲一聲高過一聲。而另一人則是大腿處有著深可見骨的傷痕,一只腿上膝蓋都已經消失不見,此生就此廢得不能再廢!

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四人中便只有一人能夠站立在地,這個人,正是之前說那番話,觸踫蘭天逆鱗的人。他只是被擦破了一點皮肉,褲腿上破了一個大洞,巴掌大的一塊皮膚已經消失不見。可是此時,他雙腿如同篩糠一般顫抖不停,看著倒在地上或死或傷、慘不忍睹的同伴,听著他們痛苦驚懼的慘嚎聲,他冷汗涔涔,後背上的衣服都被打濕了!

場間一片安靜,眼楮睜得鼓贊贊的,下巴嘩啦啦掉了一地!晨曦則是把臉埋在爺爺懷里,偶爾偏頭膽怯的瞟上一眼,不敢直視這一幕。而牛頂天也是眼楮睜得嚇人的大,下巴都快觸在了地上!

「修真者!是傳說中的修真者!」每一個人腦子里一片空白,許久之後內心深處才暗自在想。

「噗通!」

唯一還站在地上的一人雙腿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舌頭像打了千百個結的繩子一般,顫顫巍巍地說道︰「修真者大人,修真者爺爺,饒命啊!小人瞎了狗眼,冒犯了您,求您饒我一命,我以後再也不敢出來拔毛,再也不敢向鄉親們要錢了!」

蘭天一語不發,心里還在思稱著剛剛自己使出的這種力量。無意識之間,皓月之力從月復部丹田處傾巢而出,才有這樣驚人的力量,連他自己都被自己嚇了一跳。同時他也清晰地感應到了自己丹田內靈海的存在,以及靈海之內那浩如淵海的元氣和月光。自從他失去記憶後,雖然多次感覺身體里有一股強大的力量,但卻從來沒有發現靈海和月光,今日一怒之下,竟清晰地感覺到了這種力量的源泉所在。

「饒命,饒命啊,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身前跪著的這人連連求饒,將蘭天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你要跪的不是我,是我爺爺和這個小姑娘!」

這個流氓抬起頭看著蘭天,微微發愣,隨後跪爬著爬到晨曦和爺爺的面前,不停地磕頭求饒。而爺爺和晨曦還在震驚之中沒有回過神來。

半刻之後,爺爺的情緒稍微放松了些,對著蘭天說道︰「黑熊啊,這,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啊!」

「很簡單,爺爺您說他該死,他便要死,說他該活,他便可以活著!」

「呃那,那就,讓他活著吧!」

蘭天輕輕點頭,而跪在地上的那個人听到這話,連連把頭磕得如同小雞啄米一般。

「多謝老爺爺。多謝爺爺不殺我!」

「死罪可免。但是我說過。你要為你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負責任!」蘭天義正嚴辭。「把你搜刮的鄉親們的錢拿出來,一一還給大家,然後在每一個被你欺負過的人面前,自己打自己三個耳光,最後再來這里給我爺爺和妹妹賠罪!我說你可以滾的時候,你才可以走!要是打得輕了,我就用這塊木柴幫你打,要是敢跑的話。這輩子你都別想再站起來!」

蘭天轉頭看向爺爺道︰「爺爺,您對黑熊的安排可滿意?」

「啊,黑熊啊,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蘭天點頭,對著地上跪著的人淡淡說道︰「還不快去!」

這個往常欺壓鄉里的流氓連忙從同伴身上拿了錢,走到每一個攤販和店鋪面前,一一還錢,然後抽自己的耳光,讓每一個平日里敢怒不敢言的攤主和店主都大感痛快,痛斥幾句。打完後就讓他趕緊滾蛋。

蘭天一手提一個,將地上被打死打殘了的幾人扔出了鎮子。而後回到攤子繼續賣柴。原本圍觀的眾人心頭快意,雖然這個叫做黑熊的小孩手段有些殘忍,但畢竟打的是欺壓鄉民多年的惡霸,打死也活該!見蘭天回來繼續賣柴,鄉親們紛紛圍過來想要買柴禾。

「楊家爺爺,你什麼時候有的孫子呀,人長得這麼子弟,本事也很好,真是羨慕你啊!」

「老楊頭,柴禾怎麼賣啊,給我來五十斤!」

「楊爺爺,你這孫子是傳說中的修真者吧,羨慕啊羨慕,以後你就可以享清福啦!」

「哎喲,這不是獐子麼!楊爺爺,你這獐子怎麼賣,我買了!」

「呵呵,我這孫子確實很有本事,實話告訴大家,這些柴呀,全是他劈的,獐子也是他抓到的!」

爺爺和晨曦情緒緩和了許多,臉上有了笑容,連忙回應著鄉親們。

「不過我這孫子也挺可憐,看他也就不過十歲的樣子,卻失去了記憶,老頭子我也是在山上把他撿回來的,險些他就醒不過來了!」

「哈哈,黑熊是吧,黑熊小兄弟,你可真了不得啊,這些個惡霸欺凌鄉親們多年,今天終于被你打跑了!來來來,我也給你湊一個,來五十斤柴!」

鎮子里的鄉親們搶著要買柴,笑得爺爺和晨曦合不攏嘴。晨曦重新蒙上面紗,忙著給鄉親們稱柴禾。于是這個二十斤,那個五十斤,不到午時八百多斤柴禾便盡數賣光了。蘭天和牛頂天也忙著給鄉親們送柴禾,蘭天還好說,這頭黑牛尤其奇怪,駝著柴禾給鄉親們送到家里,然後又自己走回到攤子前繼續工作,讓鄉親們贊嘆不已,甚至有人願意出巨大的價錢想買下這頭牛,對此,爺爺和蘭天一口回絕,言稱這頭牛是家人是伙伴,不會把自己的家人賣掉,讓牛頂天心里樂開了花。

午間,柴賣完了,獐子也以滿意的價格賣出。這時,那個流氓也回來了,一張臉腫得跟豬頭似的,跪在蘭天一家的面前連連打自己耳光,認錯求饒。只是蘭天讓他還回去的錢卻原原本本地拿了回來,那些鄉親和攤主、店主們,沒有一個人願意收錢,都說蘭天趕走了惡霸,讓他們以後可以安心的做生意,要送給蘭天和爺爺以作感謝。可是,爺爺無論如何也不收這個錢,于是蘭天和晨曦陪著老人家,一一把錢分給了每一位攤販和店主們。

「楊家爺爺,黑熊小哥,還有這位小姑娘!」

一個五十上下,憨厚的中年男子恭敬的彎身行禮。

「我是鎮上酒樓的掌櫃,黑熊小哥打跑了惡霸,讓鄉親們出了一口惡氣啊!在下敬佩不已,現在正是吃飯的時間,我已吩咐伙計備下酒菜和草料,想請你們和這頭神牛到我的酒樓去吃頓飯,以表達我的敬佩之情,還望三位賞光啊!」

蘭天和爺爺再三拒絕,最後盛情難卻之下,還是來到了這家酒樓,燒雞、牛肉、鮮魚、驢肉等等在鎮上比較名貴的菜肴和美酒,被掌櫃的一一不吝呈上,讓三人大飽口福。這頓飯,晨曦意外地拿下了面紗,和爺爺、蘭天一起圍在桌子邊吃著聊著,而牛頂天也在酒樓門口高興地吃著草料。

鎮子外,那個完全不成人形的流氓恨恨地看著遠處的集市,嘴里怒罵連連。

「###,打死打傷那麼多兄弟,還把我打成這樣,不報此仇,我誓不為人!修真者有什麼了不起,我又不是沒見過,況且一個小孩才修煉了多久?龍大哥也是修真者,等我叫他來,非把這個名叫狗熊的小崽子打死打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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