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要死了麼?我還沒有還俗,還沒有娶貌美如花的娘子,還沒有回蘇州看母親,母親定然想我得緊。
她雖舍得我外出游歷,捉妖降魔,卻定然想我得緊,父親總也忙著事業,顧不得我,卻也希望我回家繼承家業。可我,卻要死在這里了
母親,兒子不孝
我捶胸頓足,卻忽的想起,鳳九千給我的那幾根金色羽毛。
將羽毛捏在手中,朝它吹了口氣,羽毛化作金色的小鳥兒,我能听到它撲騰翅膀的聲音,一會兒,便沒听著聲了,也不曉得,它飛出去沒有。
鳳九千,救我
想必那小鳥兒是飛出去了,我心中多了一絲希望,卻忽的听見一聲慘叫,是那只金色的鳥!
「別掙扎,也別指望有人救你。」這聲音,是師傅!師傅,師傅為何要殺我?
「師傅,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為什麼要殺弟子?!為什麼?」我的乞求,並沒有能換來自由,卻只是師傅的嘲笑︰「為什麼?哈哈哈,沒有為什麼,我要將你煉制成金丹,只要吃了你,只要吃你,我就能修煉大成,哈哈哈!」
師傅,竟然是要將我煉成丹藥,我絕望了,我甚至不曉得師傅為何要殺我,又為何要將我煉成丹藥。我只能咬牙堅持著,盡力用道法抵御著恐怖的高溫。
若我能出去,是否師徒情分便沒了?這十八年的師徒情分便沒了?
我咬牙,怒吼道︰「師傅,你既要害我,那麼弟子這十八年的情都還給你了!」
外頭傳來她的回答︰「哈哈,你還以為我是你師傅,是了,你記不得我是誰了,你記不得了」
不是師傅!?我心中一驚,她身上的氣澤,分明是師傅!
「你,你不是師傅,你是誰,你是誰?!」我邊抵御著高溫,便朝外頭吼。
外頭那人哈哈大笑,道︰「我是誰,你竟然問我是誰?我是誰,你可要好好問問你自己!」
問我自己?心中百轉千回,也沒能理得清楚
我百思不得其解間,卻忽然被人從背後抱住。
「怎的,就快被人煉成丹丸了?」是鳳九千
「是你?」我吃驚,看來,他定然是感受到了羽毛求救的信號,金鳥沒飛得出去,信號去出去了。
「噓,小聲些,免得被發現。」鳳九千在我耳邊說話,些許梧桐的清香在我鼻間彌漫,背上的燙傷,被他壓著,有些發疼。
咦?溫度降低了?雖看不到周遭,也看不到鳳九千,卻覺得周圍的溫度,降低了,變得有些涼涼的,很舒適。
我松了一口氣,曉得這次死不了,便也放心了。
「疼。」我輕聲出口。
他松開我,關心道︰「疼?哪兒疼,我瞧瞧。」
我齜牙咧嘴解釋道︰「背上疼,腳也疼,被燙傷了。」
四周忽然光亮起來,是一顆泛著柔光的珠子,就嵌在鼎爐壁上。
我轉眼對上鳳九千焦急的眼.
「月兌衣服,我瞧瞧。」他語氣帶著些焦急,一雙鳳眼,緊緊將我瞧著。
「啊?」我瞠目結舌,只發出一個單音。
他擰眉將我看住,輕聲道︰「大男人,怕什麼?」是了,大男人,怕什麼,可我對面的這個,偏偏是個斷袖的,這便有什麼了。
「不。」我瞪他。
「不月兌?」他笑。
「嗯,不月兌!」我點頭。
「果真不月兌?」他繼續笑,我卻覺得有股子危險氣息彌漫在他身周。
我抓緊衣裳,篤定道︰「果真不月兌!」
他忽的收起了身周的危險氣息,冷冷道︰「本王有事,先走了。」
啊?我略略吃了一驚,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他卻已然不見了。只留下鼎壁上那顆珠子,同逐漸升高的溫度。
「該死的,我月兌,我月兌還不行麼?反正都看光了!我靠,算了反正也來不及了,鳳九千,若我活著出去,定然饒不了你!」
我正氣憤間,旁邊卻又傳來他的聲音,他輕笑道︰「你說饒不了誰?」
感情這小子是逗我的?
得了,沒辦法,月兌便月兌吧,反正在幻境里,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要我幫你?」他逼視著我,說得風輕雲淡。
我尷尬一笑,而後咬牙道︰「不用,小爺自己來。」伸手解開衣裳,褪到腰間,將整個兒燙傷的後背露在他面前。
「哼。」他突然一個冷哼,叫我有些模不著頭腦,只得輕聲問他︰「傷勢如何?」
沒答話,我只覺得背上,多了一只冰冰涼涼的手,熨帖著燙傷,十分舒適。
「疼麼?」他忽的輕聲問我。
我擰眉道︰「廢話,自然是疼,不信你試試,不對,當初你也拿火燒過小爺!」是了,當初要離開幻境時,他朝我扔過來一團火球,那團火球,比鼎爐下頭的凡火,溫度更為恐怖!
「你別動,我替你擦些藥。」他的聲音,在我身後,有些清清淡淡的,卻滿含了關心。
然而下一秒,我震驚了。
一條溫軟濕滑的舌頭,忽的舌忝了我背上的傷,我一扭,轉身面對著他!怒道︰「你做什麼?!」
他無辜看我,眼神帶笑,道︰「我的口水,就是藥啊。」
「你這分明是佔老子便宜,你這死斷袖!」我惱怒道。
「喏,本王是鳳凰,鳳凰周身是寶,口水能治傷口,你不曉得?」他無辜看我,鳳目帶笑。
鳳凰周身是寶,我曉得,就算你要涂口水,也不要用舌忝的吧?果然是斷袖行徑!
「鳳凰大爺,我說你老人家能換個方式麼?比如用手指。」我建議到。
柔柔珠光,映在他豐神如玉的面上,欣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些陰影,他輕聲道︰「好。」
咦,身子動不了?鳳九千該死的,竟然使術法將我定住。面前是他笑意盈盈的臉,我在他金里帶紅的眼瞳里,看見自己咬牙切齒的臉。
他轉到我身後,爾後,我只覺得一條滑膩的舌頭,在我背上游走,我動不了,連顫抖也做不到,只能緊緊閉著眼,盡量不去想他。亦不去想此刻對我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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