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空無一人。
墨冷御目光掃過周圍,目光最終落在了浴室門上,走過去,輕輕一推,開了。
昏暗的浴室里,他依然能夠清晰看出躺在浴缸里呼呼大睡的女人。
竟然睡著了?
他臉色頓時沉了沉,幾步過去,伸手一模水溫,冰涼冰涼的。
這不省心的妮子,洗浴的時候會睡著,他沒好好讓她睡覺嗎?
伸手打開燈,轉身扯了一塊兒浴巾下來,轉過身來,剛要抱起浴缸里的女人,蘇欣怡醒了過來。
驟然看到站在眼前的男人以及明亮的燈光,蘇欣怡大吃一驚,雙手自然捂在了胸前,叫道,「墨冷御,你干什麼?你是怎麼進來的?流氓,快出去。」
說著,身體往水中沉了沉,這才感覺到水溫冰涼,凍得她打了個哆嗦。
「洗澡竟然睡著,你想凍死自己。」墨冷御展開浴巾,那姿勢,等著她出來給她立刻包上。
「我凍是我的事情,你出去啊!」
蘇欣怡瞪著他叫道,目光掃過玻璃窗,忍不住再次指責,「你你你,你竟然把燈打開,外面有人怎麼辦?都看到了,你怎麼能這樣?快出去。」
「玻璃是特制的,外面看不到。」墨冷御看著女人繼續泡在水中,失去了耐性,一邊說著,丟下了手中的浴巾,俯身過來,毫不遲疑的一把把她從水中抱出來。
月兌離了水的遮掩,蘇欣怡頓覺所有的戒備被扯了個粉碎,她本能的翻身抱住了他的腰,遮掩著身體最關鍵的部位,一邊叫著,「墨冷御,你干什麼?你怎麼能這樣?我……我還未穿衣服,你……」
低頭看著懷里緊緊抱著他的女人,墨冷御眼底閃過驚喜和詫異,伸手拉過了浴巾抱住了她。
這妮子,竟然反手抱住了他。
真是時時處處都給他意外啊!
身體上有了一絲羈絆,蘇欣怡似是有了防衛的東西,反手拉過了浴巾蓋住了自己,此時已經被他抱入了臥室里。
「墨冷御,你別想趁機佔我的便宜,我說了,在和你結婚之前,不許踫我。」
身體跌倒在床上的瞬間,她叫著,翻身要拉起被子裹住自己,被男人俯身壓在了身下。
她的身上,只裹著一條浴巾,而且那浴巾是被隨意裹上的,據身體感覺,下半身絕對毫無遮掩。
「你想哪兒去了?我只是看你睡著了著急,想要抱你出來。你剛剛腦袋里在想什麼?」
墨冷御的胳膊撐著自己的重量,身上的襯衣若有若無的蹭著她的肌膚,身體內竄起一股股的躁動,他竭力壓抑著這股席卷一起的躁動,眼中流露出一抹戲謔。
「我……」
蘇欣怡張嘴要辯解,卻突然發現,該死的墨冷御竟然又設了拳套讓她鑽。
她冷冷一笑,「我在想你既然什麼也沒想,為什麼要保持這個姿勢?」
她戳了戳他的胸脯,「離開我!我要穿睡衣。」
墨冷御的目光掃過她半遮半掩的身體,眼底閃過一抹狡黠,「我在下面等你,吃飯。」
說完,起身離開了。
沒有留戀,沒有纏綿,甚至沒有再看她一眼。
蘇欣怡看著他的背影,倏然心里不爽起來。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還是一樣的,沒變化,可是他……怎麼突然之間對她索然無味了?
和前些日子相比,最近好像……都一直僅僅抱著她。
這樣挺好的,免了很多麻煩。
心底一個聲音這麼說著,她翻身起來,拿了件睡衣套在了身上,向著樓下走去,坐在墨冷御對面,接收到他目光審視的時候,她心里一涼。
剛剛走神,竟然忘記穿內衣了。
她……
她俯身壓了壓身子,輕輕咳嗽一聲,「我……吃些東西就去睡覺了。」
墨冷御眼底閃過調侃的光芒,不動聲色的把披薩切成了小片,又切了些牛肉放在一旁,之後把一杯紅酒放在了她面前。
蘇欣怡拿起叉子,扎住披薩默默吃著,推了推紅酒,「我不喝酒。」
「這是在家里,你不會是一杯酒就醉了吧?」墨冷御淡淡開口,目光閃過戲謔,看向她。
「那還不至于。」蘇欣怡吃了幾片牛肉,感到油膩口渴,回頭去找果汁和水。
「果汁喝完了,還沒來得及買,水也沒有了,只有白酒和紅酒,你選吧。」
墨冷御涼涼的聲音飄過來,他繼續低頭吃飯,紅酒牛肉,輕松愜意。
蘇欣怡重新回到座位上,目光落在那杯紅酒上,伸手端了過來。
紅酒她是能喝的。
那天之所以那樣的反應,是被曾富商下藥的原因。
「不就是紅酒嗎?」她淡漠開口,淺淺喝著。
入口粘稠苦澀的感覺傳來,她微微皺眉,什麼酒?
「咽下去,會有不一樣的感覺。」墨冷御注意到她表情的變化,命令道。
蘇欣怡逼著自己咽了下去,酒滑入喉嚨的瞬間,一抹甘醇的味道從喉嚨里漫上來,充斥了整個口腔,和剛剛的苦澀糾纏在一起,久遠回蕩,帶著讓人回味的感覺。
是醇美。
她凝眉盯著杯中的紅酒,「這是什麼酒?」
她對于紅酒極少有研究,只是穆天宇帶她吃西餐或參加酒會的時候喝過,可從未踫觸到過這麼甘醇的味道。
這一口酒改變了她對于葡萄酒的認識。
「法國埃文葡萄園的陳釀,有五十年的歷史。」墨冷御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一杯酒下去,她的臉微微紅了紅。猶如一片桃花飛掠落在了上面,被濕漉漉的頭發遮掩著,自有一抹醉人的性感透出來。
「你剛剛泡了冷水澡,喝些酒能夠讓身體內所受到的寒涼驅散一下,以免感冒了。」
他說著拿起了酒杯,「干杯。」
蘇欣怡心里暖暖的,端著酒杯和他踫了一下,「謝謝。」
剛剛她拒絕了他,甚至沖著他大吼大叫。
可是他……只是被涼水泡了一下,他竟然這麼細致入微。
心中涌出說不出的感覺,她淺淺啜了一口酒,甘醇的味道撲入喉嚨里,落在肚月復間,身體逐漸暖和起來。
「再來。」
一杯酒喝完,她酒杯一頓放在了他面前。
似乎她已經喜歡上了這種酒的味道,綿長悠久的味道。
能夠讓她暫時忘卻自己身邊事情的味道。
往日的一幕幕掠上心頭,和穆天宇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六年的相戀相守……
痛苦伴隨著葡萄酒的醇香糾纏著纏繞在心中,她想要忘卻,想要用葡萄酒的味道忘卻所有的苦澀與痛。
「你確定?」
墨冷御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眼中淡淡的哀傷刺了他一下,他心頭掠過冷。
傷痛,是因為穆天宇?
「給我倒!」
蘇欣怡命令著,掙月兌了他的手。
一杯酒重新放在了她面前,她不再和他說話,慢慢的喝著,已經完全放棄了眼前的披薩和牛肉,唯獨喝酒。
一連幾杯酒下去,她的眼中有了淺淺的醉意,逐漸這種醉意濃重起來,可還在繼續喝著。
「你醉了,不能喝了。」
墨冷御拿走了紅酒,轉身向著酒櫃走去。
「站住!」
蘇欣怡陡然喝住了他,推開身邊的椅子站了起來,腳步虛浮的到了他面前,抬手一個胳膊就摟住了他的胳膊,整個身體靠了上來。
「墨冷御,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她一只手戳著他的胸前,眼底滿是質疑和迷醉。
濕漉漉的頭發此時半濕半干,略略有些散亂的披在肩上。
「寶貝,我把酒放回去。」
墨冷御伸手摟住了她的腰,以免她搖搖晃晃一個不穩摔倒在地。
「我知道你要干什麼?你想把我灌醉了,對我圖謀不軌,對不對?」
蘇欣怡質問著,舌頭略略有些僵硬,話,說的雖然還算完整,可因為酒的原因,語氣里帶著一股綿軟,仿佛被酒浸潤過了,性感誘惑。
「之前也許沒有,但現在有了。」
墨冷御暗沉的目光鎖定在女人的臉上,懷里柔軟的身體帶著一股火熱,貼在他的身上,火力十足。
他是男人!
壓抑了自己本能整整一周多的男人。
面前的女人又是這麼誘人,他怎麼能沒反應?
「啪!」
他丟掉手中的酒,俯身抱起她向著樓上走去。
是她主動投懷送抱的!
「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女人拍打著他的肩膀,繼而胳膊勾緊了他的胳膊,竟然在他的懷里直起了上身,伸手捧住了他的臉。
「你想干什麼?呵呵,你以為……以為自己長得帥就……能隨隨便便要一個女人了嗎?」
蘇欣怡舌頭徹底僵掉了,斷斷續續的說著。
她只覺得體內被一團霍然燃燒著,血液快速流動著,燥熱的感覺傳達過來,尤其是看著眼前的男人,她想要狠狠的批他一頓。
「我不是隨便的,我是要娶你的。」
墨冷御看著眼前完全褪去優雅外衣的女人,猶如小野貓一樣上躥下跳,索性抱住了她,像抱著一個孩子一樣,扣住了她的臀部。
「娶我?誰稀罕啊?」
蘇欣怡覺得雙腿被緊緊的夾著,十分不舒服,她宣泄著心頭的不滿,兩只胳膊摟住了他的胳膊,身體驟然往上一竄,兩腿夾住了他的腰,八爪魚一樣掛在了他的身上。
嗯哼,他說要娶她她就感激了?
如果不是為了博雅,她才不會看一眼這個男人呢。
听著她異常刺激自尊心的話,墨冷御臉色冷了冷,原來這妮子這麼想的?下一刻他整個身體僵硬了片刻,繼而躁動翻滾著撲來。
女人這個時候的姿勢,曖昧之極啊!
短短的睡裙完全無法遮掩她的身體,而他的手此時正……
蘇欣怡卻毫無所覺,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宣示著,「墨冷御,我……告訴你,嫁不嫁給你,不是你說了算?是我決定的。」
話音剛落,墨冷御撞開了臥室門。
砰地一聲,似是震動了蘇欣怡,她好似突然間警覺到自己動作的危險,伸手猛推著他,「放我下來,我……要睡覺。」
墨冷御身體里的火被點燃了,怎麼能放開她?
「你不放開我?我……不讓你走。」
蘇欣怡著急了,迷亂的扭動著身體,倏然手掌捂住了她的眼楮,「嘿嘿,我看你怎麼走路。」
火焰,繼續燃燒!
墨冷御眼楮被捂著,憑著感覺大步向著床邊走去。
「 。」驟然,腳下絆倒了什麼,他的身體斜斜的向著地上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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