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修背著湛月,施展輕功迅速往回趕路,算上不正經的耽誤時間,時間上還來得及。他邊趕路邊問道︰「幽幽也是最近才知道聞人蓮女扮男裝的事實,湛月你早就知道了?」
「我比鳳幽更早認識聞人蓮啦!她不願自己的身份造成鳳幽的困擾,就一直沒說,畢竟聞人家長子比長女的身份,可有用多了!」湛月低頭又是一口落在塵修耳朵上,「快點告訴我啊!聞人蓮那女人簡直就是甜蜜的負擔,最不放心的就是她了!」
「哎呦小祖宗,被你咬爛了!你到了就知道了,我安心趕路呢!」塵修害怕湛月的性子太容易沖動,把真相留到最後告訴她,好平安迅速地趕路。畢竟自己剛剛禽獸了一個時辰,剛開始氣憤被一個小姑娘挾持,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難掩的溫柔,一個時辰的巫山**,足夠讓他對這個姑娘溫柔憐惜。
塵修因為焦急,背著湛月用盡全力趕回灌木叢。馬車安靜地隱藏在灌木叢邊上,龍青听到動靜早就在旁邊等著。
「情況怎麼樣了?」塵修放下湛月,有些焦急地問道。
龍青有些意外塵修竟然帶回一個陌生女子,而且兩人身上都衣裳不整,十分可疑……他回頭敲了敲馬車車門︰「皇妃,塵修公子回來了,應該有救了!」
「那快點讓他死進來啊!老娘都快崩潰了!」堅持了兩三個時辰的鳳幽氣急敗壞地露出本性,在馬車里快要哭出來了!天知道要死她的內力一紊亂,聞人蓮月復中的孩子可能就會流掉!
湛月剛想撩開簾子進去,被塵修拉住︰「湛月,你等等。不要出聲嚇到鳳幽,我進去下,等會兒你再進來。」
塵修進了馬車,用銀針再度封住聞人蓮月復部周圍的經脈,查探狀況穩定了才松了口氣,他扭頭看到鳳幽正氣呼呼地瞪著自己,眼角還殘留著淚花——明顯是被驚嚇不輕。
「抱歉,師妹,花的時間有點久了。你看我給你把誰帶回來了?」塵修撩開車簾,喚了聲,「進來吧。」
一個紅色身影迅速鑽了進來,伴隨著清脆熱烈的呼喚聲︰「小幽幽,想死你了!」
鳳幽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她狠狠擦了擦眼楮,扒開撲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上上下下打量片刻,才驚叫著狠狠掐住湛月的脖子︰「死女人,你消失那麼就竟然這個時候出現!到底是怎麼回事!」
「咳咳咳……夫君……你娘子要被掐死了,管管呢!」湛月一邊美麗地翻白眼,一邊說道,「讓我看看蓮如何了,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眼角的余光落在聞人蓮身上,瞬間被嚇得魂飛魄散。
「這這這、怎麼肚子那麼大啊!」湛月鬼叫,掙扎著撲向聞人蓮。
「夫君?娘子?」鳳幽有些懵了,她的視線在塵修和湛月兩人間來回好幾次,她現在腦子一團亂,與自己失去聯系許久的湛月為何會出現,而她的師兄明顯衣冠不整啊……
「你還有心思管這些!靠!怎麼是懷孕了!娘希匹的,那個狗娘養的臭男人敢玷污我的小蓮蓮!」湛月一把脈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瞪著還在發呆的鳳幽吼道,「別發愣了,快去燒熱水!你家師兄已經是老娘的人了,可不許跟我搶啊!」
一直默不作聲伺候幾個人的鈴鐺忽然開竅了︰「湛月小姐,難道你以前說要跟塵修師兄洞房的願望,實現了?」
「那是自然,剛才時間不是妥妥的麼。」湛月掏出一個小盒子,十分理所當然地勾住塵修親了一口,「霸王硬上弓才是硬道理!來,親親夫君,這里就是仙靈草,快去熬成湯,服下就能保住這孩子了!」
「哦。」塵修拿著那盒子,小心翼翼又十分听話地下馬車熬湯藥去了……
馬車里一片安靜。
片刻後,鳳幽再度掐住湛月的脖子惡狠狠往外拖︰「鈴鐺,你照顧好蓮,我有點小小的事情要辦!」她把湛月拖出馬車,兩個人在灌木叢里開始打滾互相對罵……
「你個小賤人!當初說走就走毫不回頭,竟然還把我師兄給勾搭了!要點臉行不行啊!」鳳幽縴縴玉指幾乎插進了湛月的鼻孔……
「靠你個死三八!還不是為了你個賠錢貨,老娘大老遠滾到這蠻荒之地,天天吃黃沙!要你一個師兄怎麼了!要不是早知道聞人蓮是個女的,才不會讓你跟她做朋友呢!」湛月毫不退讓,灌木叢中瞬間奔出好幾只可憐的小動物……
龍青早已搭好篝火,天色已晚,他麻利地燒起熱水,抬眼看了下灌木叢中慘烈的狀況,第一次覺得他對自家主人產生了深深的同情——皇妃彪悍到望塵莫及的程度了……
「塵修公子,你確定不去拉架?看起來好像不太樂觀。」龍青有些擔憂,水都沸了,架還沒打完……
塵修輕咳一聲,面色在篝火的映照下有些暗紅︰「應該不要緊,她們從小就是這模樣,見面就打,習慣就好。我們熬藥吧,她們打累了自然就消停了。」他打開手中的盒子,里面躺著一顆青色的小草,看起來十分普通,但卻是異常珍貴,他小心謹慎將那小草放入沸水中。
「塵修公子,你還是去旁邊的湖中先洗洗,換身衣服吧。」龍青有點尷尬,指了指塵修身上掛著的破破爛爛,男人的直覺是很靈敏的,這不染煙火味的神醫身上,竟然充滿了女人的香味,脖子和臉上都是斑駁紅印……
也只有不經人事的姑娘才看不出來其中的貓膩……
塵修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幾乎衣不蔽體,走的時候匆忙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換,看到龍青了然的眼神,他不禁有點尷尬,接過龍青拋來的干淨衣服,飛速奔到旁邊的河中。
龍青坐在篝火邊上,跳躍的火光將他漆黑的雙眸映得透亮。他的視線落在灌木叢中逐漸消停下來的人影身上,天邊暮色沉沉,星光閃爍。這不是他第一次離開主人的身邊執行任務,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讓他迷茫和猶豫。
他究竟該不該把事情的真相,告訴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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