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的蝶影在單薄的故事里拼湊著斑斕印記,雖身轉,那些或明媚或憂傷的片段依舊如影隨形,透過雲彩的光如夢如幻交織在眼前,最初的倔強,在手起手落間化為一個又一個音符
冬去春來,那些無言的執著,封印在含苞待放的枝頭,在光陰里反復回蕩
多麼想用一個等待去換回曾經的過往,那留影里依舊慈祥的笑臉
落花,黯然
再看山巔之上,一人一猴不知在玩著什麼,相隔十五六米卻均在上躥下跳,在走進了一看,簡直讓人眼花繚亂
猴子大白在原地跳來跳去,時不時撿起地上的石子,沖著前方的人影卯足勁丟了去,為什麼說是人影,因為根本就分不清到底有沒有人在,分不清到底是一個人還是若干人,只看得身形在幾個點只見來回閃爍,靈動巧妙的躲避著飛來的石子,腳上踏著玄妙的步法,極快的在草坪穿梭,可是猴子發現,不管用多大的力氣不管用多快的速度,就是打不到視線里的那個身影,于是抓耳撓腮看起來很不甘心的樣子,「吱吱吱」吼了幾聲,左右手又同時抓起一顆拳頭大小的石塊,但樣子好像閉目沉思,下一刻,手心白色光芒突顯,頓時包裹了石塊,臂膀青筋**,沖前方猛的投擲!
嗖嗖,極致的速度仿佛空氣都摩擦的嘶嘶作響,可結果依舊是難以置信的穿過那一個個虛影而出,只听得,「噗噗」,兩聲悶響,再看前方,兩條腰粗的溝道正伴著塵土徑直遠去,也許是因為封月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盡管只是在一個範圍不大的空間內移動,但身後卻隱隱的拖起了一連串的幻影
大白越加不服,跑到旁邊搬了一塊巨大的石頭,雙手舉過頭頂,奮力扔了出去,也不看結果如何,就已經蹲坐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好像早已拼勁了最後一絲力氣,只是沒有注意的是前方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歸于一體,面容冷峻的少年盤膝而坐,雙手輕撫膝蓋之上的古琴,右手拇指與食指優雅的捻起一根琴弦,一拉一松只在須臾間,同樣是白芒浮現,卻愈加凝實,似月如刃,直奔巨石,出人意料的是並沒有想象的轟鳴撞擊聲,但巨石卻分成兩塊原地靜止了一剎,便直直墜落而下,切口亦如往常,驚人的平整
白猴子癱坐一旁,淡淡的望著剛剛發生的一切,好像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哎,大白你又輸了,今天的午飯又要靠你了…」
大白朝一側的山林走去,邊走便回頭齜牙咧嘴,仿佛在抗議,又仿佛在下著下一次比試的戰書
「潑猴快去,多采點果子,中午賞你酒喝」听著一旁傳來的話語,只見那猴子一溜煙的消失在了視線里,「你的琴技現階段已經達到了你的極限,想要再度突破就只能靠俗世中歷練與感悟,你的身法跟掌法練習的也還勉強過得去,一守一攻相輔相成,也算是有了點自保之力,還有音攻作為後手,老頭子我也算放心讓你下山去了」「楚伯伯?」「怎麼,難不成已經習慣了這種山居野人的生活?還是喜歡上了我這個老頭子,哈哈,說笑了,男兒志在四方,你志不在此,況且這一座小小的山巔還困不住你這只馬上要展翅的雄鷹,既然學藝有成便是多留無益,只是希望下得山去,進了那花花世間,你依舊還能守住你這顆未染雜色的心,遵守你自己內心的準則,切莫被他物所羈絆,也只有時常叩問本心,才不會迷失方向,讓自己的內心永駐一泓清泉,一輪明月」
「接下來的幾番話你更要好好的銘記于心,我雖精通卜算,也曾不止一次的嘗試為你佔卜未來氣運,卻每每都是失敗而告終,你身上藏匿了太大的變數,而這變數竟然是在你的左眼之上,每次在馬上就要看到眉目的時候,我的腦海里就會突然間一片漆黑,然後就是半空中那只巨大的紅色眼眸,雖然毫無表情,卻比任何表情都讓人來的恐懼,雖然說不出為什麼,也許真的冥冥之中在掩飾著什麼,而讓你以後的道路便的撲朔迷離」
「我預算不了,他人也一樣無法預知,所以在一片未知之中,唯一的明燈是握緊在你自己的手里,知道我為什麼從開始就讓你拿青巾遮住左眼,只是擔心那充斥在視線里的紅會左右你的心志,也許是跟那一晚的血腥有關也許是與生俱來,又也許是別的什麼原因,讓你的左眼之中戾氣甚重,而且更會隨著你的情緒變得躁動不安」
「所以從開始我才會教你打坐修身,為的就是讓你能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以一種平和的心境面對人與事,而且彈琴奏樂也能一定程度上緩解你內心積壓的負面情緒」
「楚伯伯用心良苦,也許是封兒前世修來的福分,小子當真無以為報,受我一拜」說罷,封月直直的跪下,深深一拜,拜的是無數日月里的陪伴,拜的是一身技藝的傳授,拜的是一條條為人處世的指點,拜的是一種尊敬,拜的是那難以割舍留戀
「好了記住我先前的話,更不要忘記我更早告訴你的,莫要墮了琴主人的名聲,先隨我來」說完,楚天行便緩緩走進屋內
封月疑惑的看著楚天行手里泛黃的書頁,不明白是何意,「這幾張書頁是我當年無意間在一路攤所得,你可不要以為這只是普通的路攤貨,光是表面殘缺不全泛著黃色的邊際,便知此手札年代之久遠,里面所記載更是無上至理,玄之又玄的佛家思想,也許言辭生澀、較難理解,也許又不是什麼武學典籍,所以無人去關注,我當時買它只是覺得里面講述的很多道理都能讓自己在這樣一個大染缸下少走彎路」
「當時的無意之舉也許恰好可以幫你擺月兌如今的困擾,佛家思想獨樹一幟,雖說只是殘頁,也足夠你參悟演習得了,輕靈台冥心境的方式可以一定程度上幫你壓制左眼里的戾氣,甚至是有可能在危機時刻救你性命都說不定,書頁我可以給你,但我卻沒有什麼感悟可以傳授與你,仁者見仁,不同的人總會有不同的感悟與理解,如果我強行灌注自己的思想給你,反而有可能是害了你」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當中精髓當真奇妙非凡,希望結合生活的感悟,你能悟出屬于自己的,道!」
「吱吱」,「哎,大白回來了啊,喲摘了這麼多的果子啊,待會可要多讓你喝那麼一大口酒了」
飯桌之上,其樂融融
調皮的猴子端杯暢飲,老者白發卻是精神矍鑠的談天說地,十五六歲的少年,思緒還在昨天與明天之間穿梭
人生本就是一場相遇跟離別,一路的長途跋涉,永遠阻止不了時光的別離,也許,不管往昔的片段是如何的美妙,也終將會有結局散場
酒里歡笑酒外淚酒外澀澀酒里人已醉
雖是酒氣燻天,封月卻絲毫沒有困意,習慣性的望著天際,晨星滿天,幾顆星星隕落又有幾顆星星出現,低語呢喃,「這應該是我的時代,而我,將會給它涂抹上我自己的顏色」
日出再次出現的時候,也就是我回歸塵世之日
歲月如琴,我如弦,曲風起伏,盡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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