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辰坐下後打量了一下四周,客棧內雖清冷但卻別有一番風情,從擺設到裝飾上無處不顯示著大漠的朗朗風格。客棧門口偶爾經過的路人也全是長巾遮面,在空氣中只露出一雙眼楮,反手遮掩阻擋著不斷吹刮過來的風沙。
「前輩,我們還需要多久才能到達沙漠,想必離這兒已經不遠了吧?」桌上任天辰問著對面的無極,在這里已經能感覺到沙漠里的風沙流動,在進入沙漠之前還得做好一系列的防護措施才是。
「不到半日的路程。」無極眼眸閃過一抹深思,言語中也有著不易察覺的深思。
「如今這里好像正處于風季,現在去的話會不會又所影響?」任天辰看著門口的方向問道。
「無妨。」無極毫不在意聲音平淡的說著。
「噢。」不知到了那里會是怎樣的光景,任天辰心里想著。
「幾位客官莫不是想去那個死亡沙漠?千萬去不得、去不得啊。」
只見一個大約五、六十歲的中年人從櫃台後邊站了起來,對著任天辰一行人出聲勸告著。
「死亡沙漠?掌櫃的何出此言?」任天辰循聲望向櫃台後的店老板。
「哦,這位公子您來此之前都沒有打探過一番嗎?」
店老板從櫃台出來後向著任天辰這邊走來,言語中似乎有些驚訝來人竟然不知道死亡沙漠的事。
「這倒不曾打探過,還望掌櫃的能夠告知其中原由。」任天辰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塞于掌櫃的手中。
「好說,好說。」掌櫃笑眯眯的接過任天辰手中的銀子,就著桌旁的另一張凳子上坐了下來,有準備長久說下去的架勢。
坐下後店老板給任天辰他們分別倒了杯水,也給自己倒了杯水,淺淺的抿了一口,潤了一下嗓子。
「那你們告訴我,來這里是不是為了找一樣東西?」喝完水後,店老板並沒有先說原由而是首先問了任天辰他們一個問題。
任天辰眉頭輕輕的蹙了一下,來此確實是為了找尋一樣東西,這也是在無字天書的指引下來知道此處的,這掌櫃的又怎會知道?還是說另有其因?雖然心中十分疑惑,但是為了能夠得知下面的事,任天辰還是如實的回應了一聲。
「這就是了。」掌櫃好像知道任天辰他們是為何事而來,臉上並沒有表現出其他異色,又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提起這個死亡沙漠的由來,這就要從很久以前說起了,從祖上開始就一直在我們這里流傳著,說來也怪啊,我小時經常听我爺爺他們說起,說這里形成小寨的千年來從未生過這樣奇異的事,但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一眼望不到盡頭雖荒涼但卻也平靜的沙漠卻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至于是什麼樣的變化,這個就沒有人知道了,有傳言說道,當時空中刮起了很大的風,把沙漠里的黃沙也刮了過來,你們猜最後怎麼著?」
講到此處,掌櫃神秘兮兮的賣了個關子,眼楮看著桌前的幾個人。
「呃……不知。」
任天辰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去多費腦筋,只想快些知道那個地方究竟是如何被稱為死亡沙漠的,還是因為古代科技的落後,或迷路、或被風沙掩埋,但是這個世界有太多不能用常理來推斷的事物,再者,這也關系到自己這一行人的生死存亡,多了解一些對自己也有好處。其實就算那是被稱作是死亡的沙漠,他也相信自己也一定以順利度過的。
一旁的無極和智聖仙完全無視了掌櫃的話,一個繼續冷冰冰的坐在凳子上神游太空,一個把玩著手中的酒葫蘆,偶爾也送到嘴邊嘗上兩口。
掌櫃見此也不惱,喝了口茶繼續滔滔不絕的講著。
「嘿~你們大概怎麼想都想不到,那被風刮過來的沙子居然是紅色的,當時連空氣中都飄散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當時這方圓幾百里的天空就像是被一層紅色的霧氣包圍一樣,你說這邪門不邪門,還听說當時有幾個年輕膽大的想要去一探究竟,是自從那些人進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後來家人擔心,就又組織了一批有武藝的人進去尋找,結果這一去也全都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進去之後再也沒有人回來過,後來這里就傳說著,在那片沙漠里有著吃人不吐骨頭的妖怪,到後來那里就再也沒有人進去過了。」
這時店小二已經把酒菜端了上來,看到掌櫃的正在和客人談話也就沒有出聲打擾,上好菜後就坐在旁邊的空桌上靜靜的听著。
「那這個和去尋找東西有什麼關系?」掌櫃講到現在也沒說出那死亡沙漠里會有什麼東西,但是以肯定的這兩者之間必有關聯,任天辰隨後出聲問道。
「公子莫急,關于這個沙漠里出現的東西,也是祖輩們流下來的。」掌櫃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接著說道︰「據說當年那場血沙過後,除了那些進入沙漠之後再也沒有回來的人外也就再也沒有生什麼奇怪的事,就在來年的初春之際的一個夜晚,從沙漠的方向射出一道刺眼的金色光芒,那道金色的光芒像一根粗大的柱子一樣直直的射向天上,方圓幾百里都被照的像白天一樣,金光閃閃的特別好看,好像說是亮了足足有兩個多時辰才慢慢消失,當時有很多人都看到了,都說那是天上降下來的寶貝,還說那些失蹤的人都是因為迷戀這個寶貝而不肯回來了。」
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潤了潤嗓子又接著說道︰「後來一傳十,十傳百,到後來越傳越大,不知怎麼的就傳到江湖上去了,再後來,就陸續有一些江湖人士成幫結派的前往那片沙漠,不過最後無一例外,進去的那些人像是人間蒸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最後那片沙漠也被稱作為死亡沙漠了,到至今為止,偶爾也會有一些藝高人膽大的俠士想要去探尋一般,到最後……唉……」
掌櫃的說道最後不免有些傷感,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對著任天辰他們說道︰「幾位客官,听小老兒一言,那個地方還是別去的好,不如就在此地好好游玩幾天,欣賞一下我們這里的大漠風光,豈不更好!」
「多謝掌櫃的好意。」任天辰對掌櫃的道著謝,又從懷里拿出一錠銀子塞給了掌櫃︰「也謝謝掌櫃能夠能夠告知在下這些。」
掌櫃接過銀子,也沒再多說什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便向著櫃台方向走去。
夜晚,沙漠邊境的晝夜溫差很大,窗外風依舊呼呼的吹刮著,帶動著沙塵擊打在窗門上出陣陣的‘沙沙’聲。
床上,任天辰緊了緊身上的被子,身體在被窩里緊緊的蜷縮在一起卻仍然感到一絲寒意,便在這哆嗦中熬過了一夜。
清晨風沙依舊,天氣也仍有些涼寒之意。
任天辰洗漱了一番後,推門出來時正好住在隔壁的無極也出來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對著無極打了個招呼,在無極點頭回應了一下後,便朝著另一邊的房間走去,伸手在房門上輕輕的敲了幾下,對著門內的智聖仙說道︰「師父?師父?我們該啟程了,你起……」來了沒有,話還沒有說完智聖仙就一把拉開了房門。
「好了,我們走吧。」智聖仙出來房門後,看了一下旁邊的徒弟,便向著樓下走去。
當任天辰走到樓下後,昨天的那個掌櫃的又出來了,對著任天辰再吃的勸說道︰「我說公子啊,你這年紀輕輕的,這是何必呢?」
「掌櫃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不過,我們一定會回來的。」任天辰對著好言相勸的掌櫃再次感謝著,同時眼神中也有著堅定的信念,無論前方是怎樣的艱難凶險,相信自己一定以平安渡過的。
「那,那我就在此祝你們能夠早日歸來,給你們備好酒席,為你們洗塵。」掌櫃對著已經走到門外的任天辰說道。
「多謝掌櫃的美意,借你吉言,我們一定會早日歸來的。」
任天辰回頭對著送到門口的掌櫃抱了抱拳。
在前往沙漠的路上,也許是風季的原故,越往前走,風沙就越大,用長巾包裹起來的臉部似乎也沒起多大的保護作用,細小的沙塵隨著風鑽進長巾內,咯的皮膚有些痛癢,緊了緊包裹在頭上的長巾,眯著眼追上前方的兩人。
抬眼有些郁悶的看著前方身上沒有任何遮擋物卻依舊風雨無阻的兩人,任天辰憋屈的嘟了嘟嘴,那些風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啊,為什麼總是繞過前邊的兩人盡往自己身上吹啊,為什麼啊?就算自己長的帥也不帶這樣欺人的啊。
迎著風沙快步的來到無極的身後,低下頭,眼眸中有著一絲傷痛的委屈,緊緊的跟著無極的步伐,在他身後當起了鴕鳥。
埋頭走路的任天辰沒有注意到突然停下來的無極,一頭撞在了他的背上,輕呼了一聲,抬起一只手揉了揉腦袋,看著前方向著自己伸出來的一只手。
抬頭看了看無極,表情是永遠的平淡無波,腦海中還想著為什麼要向自己伸出一只手的同時,身體的動作卻先一步的抓住了無極的手。
當自己有些微涼的手接觸到前輩的手時,想象中的涼意並沒有到來,只覺得身體周圍被一層溫和的氣流給包裹著,風沙也全都被隔離在保護層外,行走起來也沒有剛剛哪般艱難了,握著前輩的手會心的一笑,準備迎接著未知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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