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空氣清新,深秋的晨風已帶著著絲絲透骨的寒意。寒蟬淒切,給安詳寧靜的的深秋彌漫了一層靜逸的祥和。
浩瀚蔚藍的天際似一面廣闊納天地的鏡子,層層如夢幻般變化著不同形態的白雲,在浩淼蒼穹的天際中逍遙自在地遨游著。
初晨的陽光透過厚厚的雲層給大地萬物渲染了一層淡淡柔和的暖光。
紅衰翠減,層林盡染,一條荒蕪的小路上,一輛馬車正在徐徐前進著。
車廂內,任天辰在一陣肚子的‘咕咕’聲中醒了過來,坐起身來,眼神有著初醒時的迷蒙沒有焦距的望著前方,抬起手揉了揉正在在抗議中的肚子。
輕微的顛簸和不疾不徐的馬蹄聲告訴任天辰現在正在行駛當中,再次閉上了眼楮,等再睜開時眼眸中已多了一些清明,身體向著門邊挪去,掀開車簾看到了一左一右倚在車廂邊上的兩個人,聲音有些沙啞的向著兩人打了個招呼。
「前輩,師父,早啊!」清晨的風帶著些許寒意直擊在任天辰的身上,感受到涼意的任天辰雙手抱著胳膊,在胳膊上來回的搓了幾下。
「嗯!」無極淡淡的應了一聲,眼也不睜的繼續閉目養神。
「早啊徒兒,我們在過一會兒就以到下一個村莊了,到時候就以找個地方好好的吃個早飯。」
智聖仙在一邊駕駛著馬車,另一邊拿著酒葫蘆品著酒,似乎知道任天辰心里的想法,還不忘告訴他一會兒到下一個村子就以吃個早飯了,其實他們兩個是無所謂,但是卻是很擔心昨天晚上看到肉類而難受不已的任天辰。
任天辰應了一聲,轉過頭看向一邊還在繼續閉目養神的無極,像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無奈的撇了撇嘴,轉身進了車廂內。
約莫又行駛了半個時辰左右,終于來到一個依山傍水不知名的小村莊,村莊不大,估計有十幾戶人家。
清晨已有村民在田里辛勤的忙碌著,路邊的田地里、小河旁有幾個三五成群的小孩子聚在一起相互打鬧嬉戲著,在看到有一輛馬車到來時,紛紛停住了相互間的打鬧,全都圍了上來看著這個在落後村莊難得一見的馬車。
有幾位村民在看到馬車時,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站在原地也向著馬車的方向看過來。
任天辰掀開車簾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依舊坐在車上的兩個人,一個正在喝著酒的老頑童,一個紋絲不動冷冰冰的無極,任天辰知道,一到這種時候那就該是自己的出馬的時候了。
整理了一下著裝從無極前邊經過,姿勢優雅的從車上下來,帶著溫和迷人的笑容向一處屋檐下圍在一起的幾個村民走去,看著幾個村民一直盯著自己動也不動的眼神,聲音柔和的問著︰「各位鄉親們好,在下幾個路過貴寶地,想請問一下,這兒有客棧有讓我們休整一下?」
「噢,我們木家村一共就十幾戶人家,都是自力更生的,所以這兒沒有公子所說的客棧。」當中一位年紀較大的老叟回答者任天辰的話。
「這樣啊,那多謝老先生告知。」聲音中有些失望,但還是禮貌客氣的向著老先生回應了一句。
「等一下,若公子不嫌棄,不妨到陋舍稍作休息。」
那個老者對任天辰的印象似乎還不錯,看任天辰有些失落的神色,挽留的話忍不住就月兌口而出了。
「怎麼會呢,那在下就多有打擾了。」唇邊揚起一抹清淺迷人的笑容向著老叟道謝著。
有一些村民和姑娘看到有外人來了,便都停下手中的活計,幾個一起小聲的議論著任天辰一行人。
「喂,你看,你看,那位小哥長的好俊啊。」遠處不知是誰帶頭說了這麼一句。
「是啊,是啊,就更年畫中走出了的人兒一樣。」又有一位跟著附和道。
「我看啊,那個小哥簡直就是仙人下凡,我活了幾十年從沒見過長的這麼俊俏的人。」
越多的人開始聚集在一起議論著。
「我要是能夠嫁給這樣的男子,就算讓我去死我也心甘情願。」不遠處一個約莫又十六、七歲的藍衣女子和幾個站在一起同樣般大小的女子說道。
「就你啊,送給人家做丫鬟人家都不一定看得上,還妄想要嫁給人家,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旁邊一位穿著粉色衣衫的女子說道,伸出一只手指在那藍衣女子的額頭輕輕的點了幾下,言語雖不太好听但卻沒有一絲的惡意。
「哎呀,桃子姐姐,人家也只是說說而已嘛。」藍衣女子夸張的揉著額頭,聲音嬌嗔的對著旁邊的粉衣女子撒嬌道。
「你哦。」被叫做桃子姐姐的粉衣女子眼神寵溺的望著藍衣女子,嘴角噙著微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唉,像那般如仙的男子又怎麼是我們這些鄉野村姑永遠都觸及不到的。」身旁又一位女子輕聲的感嘆著。
「是啊,要怎樣的女子才能配的上如此清塵月兌俗高貴典雅的公子呢。」另一個女子也跟著感慨道。
「哎呀~~小翠姐姐現在都能出口成章了啊,是不是又跑去村東頭偷听老夫子講課啦。」那個藍衣女子有些調皮的調侃著小翠。
幾個年輕單純又樸實的小姑娘就這個問題在一起相互議論消遣著對方。
老叟家的房屋內,簡單卻整齊的擺放著一些簡陋卻實用的器具,一位老婆婆端上來幾碗剛做好的米粥,滿是歲月滄桑的臉孔有著淳樸的神色,對著端上來的幾碗清淡米粥眼中有著一絲愧色。
「早上時間有些匆忙,就只做了這些,粗茶淡飯,委屈了幾位先生,若是先生願意再等一會兒,老婆子現在就去準備幾個菜。」老婆婆說完就要往門外走去。
「大娘,不用麻煩了,這樣已經很好了,大娘和大爺能讓我們在此停留,在下已經萬分感激了,又怎會計較這些呢。」
任天辰開口攔住了要往外走的老婆婆,聲音中滿是真誠的謝意。
「像你們這樣的年輕的富家公子,能委來吃著粗茶淡飯真是不容易啊,難得、難得啊!」老叟看著一身溫文儒雅的任天辰和旁邊同樣絕色的清冷男子感慨著,一看就知道將來必定是能夠做大事的人,不拘泥于小節,正是大丈夫能屈能伸,至于還有一個鶴童顏的智聖仙,當然老大爺口中的富家公子自然是不包括智聖仙那個老頑童在內了。
三人簡單的吃完了早飯,其實主要還是陪著任天辰吃的,任天辰滿足的拍了拍肚子,昨晚胃中的不適已經完全消失,起身向主人告別之際,任天辰悄悄的放了一錠銀子在桌子上,在主人熱情的挽留下再三謝絕的踏上了馬車,在村民再次駐足觀望下揮車離去。
「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這樣的男子啊?」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一個女子惋惜的說道。
「唉~~」另一個女子看著遠去的馬車也只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車廂內,無極與任天辰相對而坐,任天辰因一晚上的好眠又再者剛剛吃了一些清淡的米粥,只覺得神清氣爽,能量無限,在車廂內是又伸伸胳膊又踢踢腿的,散著一身青春的余熱。
從進入車廂後就一直閉著眼楮的無極,輕緩的睜開眼楮,看著對面一直不安份的任天辰,幽深的眼眸內閃爍著一抹寵溺的光芒,但聲音卻清涼的對著任天辰說道︰「再過兩三天就會到達地點。」
「啊?」突然而來的清涼聲音讓正在自我娛中的任天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眨著有些疑惑的漂亮眼眸看著對面的前輩。
「你要努力吸納元素。」無極巧妙的避開任天辰的眼眸簡單的說著重點。
「嗯,我現在就開始。」說完還真安靜的閉上了眼楮,開始集中精神力感知著周圍空氣中動蕩著的七彩自然元素,並一同感知吸納進入體內。
無極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對面正在聚精會神中的任天辰,然後轉過頭隔著車簾看向遠方越來越近的天空。
遠方,漫天的紅黃交錯,像似黃沙與血液的混合,給蔚藍的天空彌漫了一層詭異的色彩。
遠方到底隱藏著怎樣的艱難凶險,深沉如無極也看不透,但是無論未來是有怎樣的凶險在等著他們,他也會不顧一切的守護著身前的人兒,哪怕是付出魂飛魄散的代價。看著此刻靜逸美好的任天辰,無極在心中暗誓道。
在經過兩天的停停走走後,終于來到一處離沙漠不遠的小寨,整個小寨看起來有些荒涼,沒有什麼人家,只有寥寥的幾間客棧,似乎也沒什麼生意,店旁的招牌幡帛像是在招攬客人般在大風中來回飛舞著。
帶有沙塵的風,讓任天辰有些睜不開眼,在找到一個看起來稍微好一點的客棧立即就快步進了里邊。
當任天辰一行人走進客棧時,空蕩蕩的大堂只有一個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店小二,就再無其他客人,看起來十分的清冷寂靜。
大堂內的一張桌子上,店小二似乎知道不會有客人上門般依舊趴在桌子上打著盹,完全沒有一點敬業的精神樣貌。
「小二,小二……」任天辰出聲喊著正在睡得不亦乎的店小二,在喊了幾聲沒有反應後,就想往前一點的再次喊他,還沒等任天辰走到旁邊,店小二就一下子從桌子上跳了起來,再看到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任天辰時如受到驚嚇般的大叫了一聲,雙手還不忘使勁的搓著手臂,像是墜入冰窖般的渾身打著哆嗦。
「呃……」看了一下店小二的反應,任天辰感覺了一邊的氣流,雖說是深秋空氣中會有些涼意,但是這店小二的動作會不會太夸張了點啊。
「那個,小二,我們要住店,給我們準備三間上房。」任天辰看著還在哆嗦著的店小二率先的開口吩咐道。
「哦,客官、好 ,三位客官樓上請。」小二一開始被突然而來的冰寒氣息給凍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好在長年的服務經驗,在看到門口的三位客官後,立即反應過來並快速做好了相應的對應。
「嗯,這個先不急,現在給我們上一些你們這兒的招牌菜,對了,再來一壇酒。」任天辰對著店小二說完後,便一邊的空桌處走去。
「好 ,您請稍等,酒菜馬上就來。」店小二熱情的回應道,模了模胳膊,剛剛的那股徹骨寒意似乎一下子又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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