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詫異地看著史可法拉住我,啞然道︰「放手!」
一霎那得無心,自己好像听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史可法松開我手臂,一臉震驚。♀
我扭過頭不再看他,心里想著他那聲‘為兄失禮了。’諷刺一笑,對他原本建立起來的信任和感激一寸寸涼下來。
無憂轉過身,青色的胡茬,額頭幾綹亂發,眼角泛起淡淡的水霧,嘴角揚起。
我心里一酸,快步走到他身邊,淚水瞬間落下來,「無憂?」無憂直直站著看向我,我痴痴地想︰他應該為慶祝我劫後余生而環抱我!可等了半晌都沒有動靜,我嘆息一聲,湊近他,伸出手,心里突然一驚。
「無憂,你怎麼了?」
我肩頭一重,疑惑地抬眼,發現無憂仿佛睡著了,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一如先前那個漂亮的,清澈的男孩。
史可法看我支撐的吃力,快步走過來,眼里帶著如刀刃般的凌冽,心中不悅,啟齒道︰「皖晴把他交給我吧,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說完,擺手示意手下抬走暈在我身上的無憂
營地一片忙碌,士兵們處理著各種瑣碎的事情,營帳內的老軍醫走出來,看見我時,搖頭。
自軍隊知道史將軍和皖晴姑娘墜谷事情,下午時間,一個少年狼狽地急馬趕來,剛一下馬,馬就因為過度勞累倒地身亡,想起那場景,他到現在還歷歷在目。
那少年,任誰見了都不會忘記吧!雖然衣衫狼狽,氣質卻難得的清澈如水,真是個漂亮的少年啊!當兵這麼多年,除了史將軍俊朗出彩,就屬他讓人過目不忘了!昨天他還在納悶,這少年跟史將軍什麼關系?听說史將軍墜谷了,一定要下去找,看著他瘦弱的樣子,誰敢讓他去冒這個險,何況大雪路滑。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這少年竟像石化一般在山坡上站了一夜,不吃不喝不說話,今天早上再看見他,簡直跟昨天判若兩人。
大風吹亂了頭發,面容憔悴,昨日還清澈的眸子今日充滿了深沉,透著涼意,難道他一夜間變成男人了嗎?一夜真能改變一個人嗎?
「德威將軍,史將軍叫你呢。」
一個勤快的小士兵撩起帳簾,打斷了正在發呆的德威將軍。
史德威點點頭,說道︰「知道了,你回去復命吧,我馬上就到。」
小士兵撂下帳簾奔了回去,史德威眼前又恍惚飄過昨天那個難以形容清楚的少年,他嘆了口氣,起身撢了撢袍上褶皺,出了帳篷
我坐在無憂塌邊,盯著他尖尖的下巴,消瘦的臉頰,心疼地舀起一勺水潤潤他的發干的嘴唇。
頭一沉,我感覺有人勒住我的脖子,心中一跳,急急地去觀察無憂的表情,無憂睜開眼,眸底去閃過一絲迷惘。
我心里一疼,像被人拿鋼針狠狠地刺了一下手指。
他看著我,緊蹙的劍眉舒展,眸子也恢復了原有的清澈。
「皖晴?」
他嘴角淺淺勾起一道迷人的弧線,目光凝視在我臉上,及其溫柔。
「方才乍一眼,我還以為自己又在做夢。」
我和無憂四目膠著,輕快地笑起來。
「難得你常夢到我,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我嘻嘻一笑,漫不經意地吐了吐舌頭,無憂也跟著我笑起來
隨後的半個月,我、無憂、馨兒、二牛在史可法軍營中度過,無憂先前因為瘟疫的事情鬧得身體虧了,這下得知我墜谷,又不吃不喝在外面凍了一夜,鐵打的身子也不禁虛了。
原來商量著我們和史可法辭別,自己去北平(也就是北京城)。
可,這段時間,多鐸帶大軍屢次偷襲,史可法邊守邊退,我也怕自己被多鐸抓回去填後院,只得跟著史可法一路退到永平。
無憂的身體恢復後就開始在軍中照顧受傷的士兵,惹得大家都喜歡上這位清澈漂亮的少年,但,除了史可法史將軍外。
這也搞的史可法的副將史德威夾在中間,一面暗暗欣賞著無憂的才華,一面恭維著他家史將軍處處給無憂臉色。
此刻,我正站在帳篷外,看著無憂背著草藥挨個士兵檢查傷口,卻感應到身後那到分外清冷的目光,正如影隨行般鎖定在我身上。讓我安定的心再次翻騰起來
「皖晴」
「憲之大哥」
我側過頭,看見以上前,站在我身側的史可法。
「到了北平,你有何打算?」
我偷瞄了他一眼,依舊淡漠的樣子。裝!再裝!想到在山洞中他迷離的眼神,心里別扭,我支吾著,突然想到,他應該在北京有家的,不禁放心道︰「想做點小生意,賺些錢夠養活帶出來的這些人就行。」
「呵呵~」
他輕笑,「如果我不放你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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