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暗器襲來,雲愫突然回頭,撲倒二師兄,暗器從她的頭頂擦過,削落幾根青絲。
二師兄臉色蒼白,神色卻依然淡漠如常。
刺殺者已經潛過了岸,殺機一步步逼近。
雲愫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手撐劍,筆直而立,目光明銳如天邊最璀璨的星子;二師兄為了我受傷,我也並非一無是處,至少能預知危機的降臨,以一一化解。
二師兄起身,淡淡的瞟了一眼從肩頭流下來的鮮血,目光清沉。
一襲雪衣的男子手中執劍,另一只手臂將雲愫攬在懷里,語氣輕輕的,「小師弟,有我在,沒有人以傷你一分一毫。」
雲愫抬頭望向他,男子臉色清沉,嘴唇殷紅似血,光滑如玉的臉龐,鳳眸清透,勝過天邊被清透的那顆星子;徐風吹起他長如墨,飛揚如緞,白玉的冠純清到無致無瑕。
就是這麼一般驚天為人,高高在上的男子,卻如此寵著她,護著她;
會不顧流言為她下廚做飯,會吃她剩下的東西,會事事的順著她。
很多年前,她就想過,要遇到一個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把她所有的事情,當成自己的事情,她會和他一輩子生活在一起。
雲愫緩緩的掙月兌出薄傾城的懷抱,目光堅冷,語氣清冽︰「二師兄,我以站在你的身邊與你並肩作戰,而不是站在你的身後,大驚失色。」
我以站在你的身邊與你並肩作戰,而不是像柔弱的小女子一樣,站在你的身後大驚失色,小鳥依人。
她的身上,明明有這麼多的優勢,還有洛沉的身上的三十年內力,比得上江湖上一流的高手,雖然這具身體是個小孩子,但是靈魂卻是一個理智的成年人。
二師兄蹲下,輕蹭著她的小臉,他很高興,很感動,不知道怎麼表達,他只想讓小師弟知道,他會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不管生什麼,遭遇什麼。
殺手慢慢逼近,目光如嗜血的毒蛇般,讓人覺得陰寒狠辣,手臂上綁著的小弩,弩上小箭泛著滲人的寒光,陽光折射過來,帶著幾分幽深的綠色,很明顯是淬了毒。
雲愫眼前飛速的閃過一個短箭齊,如雨點般襲擊過來的影像,她的手掌掙月兌出薄傾城的掌心,小小的身子閃到了其中一個殺手的面前,舉劍迎擊。
殺手的小弩剛剛拉上膛,被突然的襲擊打斷,箭矢飛速的有些凌亂。
二師兄心中一跳,飛撲過來。
那些箭矢險險的與雲愫的身子擦身而過。
二師兄終于護在了她的身邊,語氣變成清沉,「小師弟!」剛剛讓他真的很心疼。
雲愫朝二師兄咧嘴一笑,「二師兄,你跟著我,我帶你穿越過去。」
二師兄被她那清冽明淨的笑意感染,只要是小師弟認為高興的事情,他都會默默的支持。
就如現在,小師弟要自己動手對付這些殺手,那他便護在她周圍,讓她好好揮自己。
「好。」二師兄一劍揮開飛過來的短箭,站在雲愫的身邊。
「嗯!」雲愫心情很好,雖然面對著重重逼近的殺機,但是有人這麼相信自己,卻覺得已擁有了整個世界的一半。
在東華山上,所有的人都把她當成傻子、廢材,小孩子,每個人看她的目光無不是輕蔑,不屑。
在這麼一個危急的時候,二師兄卻毫無芥蒂的相信自己。
她擁有預知別人招式的能力,所以在箭矢飛射過來的那一剎那,及時的躲開,並且已經逼近了人前,手中的赤宵劍泛著濃濃的紅芒,如焰漿般耀眼,帶著無盡的灼烈火,似乎要將人整個吞噬。
已不是當初第一次殺人的慌亂和心亂,而現在,她想要守護自己最在意的,最重要的人。
其實和二師兄相處久了,便知,這麼一個天資超絕,驚才艷艷的男子,其實是一個最沒有心機,心思最單純,干淨得像一張白紙一般的男子。
雲愫每每與殺機擦身而過,算計精準,就算殺手們一個假動作,變換殺招,她也能很好的避開,再加上她的身邊還有一個雖然受傷,武力值卻依然超常揮的薄傾城,刺殺者們沒有得到多少的好處,士氣漸漸有些松懈了。
臨近日暮,東華山山腳臨鎮村莊開始流傳,臨淵國四皇子虞子期帶兵十萬,奪取絕世神劍,誅殺山上江湖人,已經帶著劍離開了東華山,趕往臨淵國。
一時間,所有江湖幫派將矛頭齊指虞子期,虞子期帶兵一路從東華山回國,每過一村,一縣,一哨,一崗,都會受到緝殺,他用卑鄙手段奪劍一事,很快就傳得沸沸揚揚,整個軒轅大陸人盡皆知。
除了江湖人,還有各國世家權貴,也對他窮追不舍,直到他進了臨淵皇城,也遭遇刺殺,所帶人馬,拆盡三萬,身受重傷。
大師兄和五師兄帶領眾中弟子尋找雲愫和薄傾城。
在小藤林中遇見與黑甲死士周旋的上官烈龍,上官烈龍從一名活口中得出,死士們要殺的對象是雲愫。
六師兄紅衣獵獵,一身血屠之氣,手中的薄刀一扔,刺中最後一名活著的死士。
大師兄臉色焦急,「我在愫兒的身上放了千里引,我手中的玉珠,憑借著她身上的氣味以找到她。是到這里怎麼就沒有了?」
上官烈龍將一個染血的荷包遞了過來。
大師兄蹙眉,「肯定是薄傾城干的。」
「二師兄帶著小師弟往碧落林的方向。」六師兄聲音沉啞,方正不均。
五師兄氣喘吁吁,「四師兄剛剛下山,屠殺了在山上的江湖人,你說四師兄是不是真的奪了……」
「不會!」上官烈龍若有所思,他明明看到赤宵劍還在小師弟的手里,而且那把劍那麼耀眼,像小師弟一樣。
大師兄氣憤的將荷包甩向草叢,今天早上,他送雲愫荷包的時候,薄傾城好像就在場,薄傾城雖然聞不到荷包上面的香氣,但是以薄傾城那性子,表面上不會表現得不滿意,暗中就不知道了。
夕陽漸漸落下,殘陽如血,整個山華山都攏罩在一片血氣當中,讓人覺得壓抑緊張。
雲愫扶著二師兄朝無寐谷的出口走去,走出幾步,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都落入了藤洞里。
洞口藤條茂密,雲愫摔下來的時候,感覺身下漫軟,抬頭,看到二師兄墊在她的身下,臉色已經極盡蒼白,而且唇角毫無血色,她趕緊將二師兄扶了起來。
二師兄輕吟了一聲,將頭靠在雲愫的肩上,氣息微弱。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