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且高傲的李思睿,看見喬馨憶走了過來,他一時緊張,身子微微一側,差點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她沉默不語,走到他身旁,停了下了,抬起執拗的臉頰,淡淡說道︰「害怕我干什麼呀,放心吧,我以後絕對不會再連累你了,而且對于你父親的事情我很抱歉,還望你替我向他老人家道歉,也謝謝你這麼些天對我的照顧!告辭!」
說吧,她安靜轉身,頭也不回,再次倔強的朝著安冰的方向走去。
「那你要去哪里?」李思睿頓了頓,這才突然下了馬背,表情倔強,但還是假裝漠不關心問了一句。
「呵呵……我去哪里恐怕與你沒有關系吧,反正不管我喬馨憶無論走到哪里,都是漂泊之人,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說完,徑直朝前走去。
「是……是你已經沒有家了?對不起?」李思睿听完,覺得內心很不好受,還是忍不住再次問了一句。
喬馨憶听完,停在半路中央,嘴唇緊緊抿著,嘴角稍微抽動幾下,還是不出事,快速走到安冰身旁,一把抱起櫻花抱起,這才假裝很開心的轉過身,對著遠處的李思睿再次說道︰「我有她就足夠了,這就是我的家!」說完,她彎腰拾起地上小藍色粗布包袱,朝著秋月姐家的相反地方,倔強而去。
李思睿安靜的拉著馬匹韁繩,目光呆滯,眼神失落的一直盯著她遠去的地方望著,過了很久,都沒有動彈一步。
是他卻無能為力,他雖然此內心已經受盡煎熬,是他還是很理智的保持住了那份莫名的憂傷感,他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那里,突然,他一個跳躍跨上馬背,調轉過頭,和喬馨憶離去的相反方向而去。
也許人生機緣的次數真的有限,想要在同一地平線相交成簡單的距離,還需更加悠遠的決心。
現在就只剩下安冰一個人,他還呆呆站在原地,用無辜的眼神想了想什麼,出于無奈,自己也騎上馬,朝著喬馨憶漸行漸遠的方向追趕了過去。
喬馨憶此刻行走雖然快速,但雙臂里面的櫻花卻被抱的很緊,她右肩膀上背著秋月姐給她的兩件換洗衣服和幾塊干糧,頭上微微冒著汗珠,眼楮里面卻早已經淚水連連,淚水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流到了櫻花粉女敕的臉上,櫻花沖著她笑的更甜了。
「駕!噠噠……」一聲聲急促的馬蹄聲悠悠傳入喬馨憶耳朵,她急忙擦擦眼淚,好奇的轉過頭,淚眼朦朧望向身後,慢慢才看清,騎馬過來的竟然又是安冰。
「你沒事吧?」安冰騎馬過來,下馬,慢步走到她跟前,表情安靜的問了她一句,她頓了頓,一陣委屈,心髒幾乎痛的無法呼吸,忽然,她仿佛覺得自己已經在潔白無瑕的雲端上了,並且長了一雙翅膀,朝著沒有傷痛的地方開心的飛去……
「你沒事吧?姑娘,你醒醒?你怎麼了……」突然,安冰眼前的喬馨憶在剛轉過頭,便已經已經不省人事的暈倒在他的懷里。
他一把接住她懷里的小嬰兒,又急忙把快要倒地的她也一把接了住,這才大聲呼喊著這會已經不省人事的喬馨憶。
是不管安冰怎麼呼喊,昏厥過去的她始終沒有睜開眼楮……
「馨憶,你這會在哪呢?我和你爸爸這會正開著車在路上趕呢,是這會下雨了,所以你別急啊,慢慢考,別緊張,媽媽相信我們的女兒是最棒的……」喬馨憶在夢境中,夢見了她的爸爸媽媽,他們兩人焦急的開著車正一邊趕路一邊給正準備才藝考試的她打著電話。
她滿臉汗水,嘴唇干裂,渾身輕微的顫抖著,而正坐在昏迷的她身旁的安冰,則一手替她擦著汗,一手輕輕拍打她顫抖不已的身體。
「爸媽,我不是提前給你們都說了嗎,你看看人家的爸爸媽媽都來了,你們總是這樣啊!」
「馨憶別急,你爸爸已經開的夠快了啊,路上滑,但我們會盡早趕來的!」
夢境中的她已經面試完畢,當她抬著失落的眼楮看著周圍那一個個有父母陪伴著幸福孩子,她生氣的把手機一下子就摔到在了地上,她因為面試的挫敗感,竟然慢慢蹲坐在走廊里,到最後,直至她再次接起電話,她的爸爸媽媽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眼前……
「爸……爸……媽媽!」昏厥的喬馨憶,忽然整個人從床榻上翻坐起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虛弱的汗水順著她額頭流到了臉上。
「你沒事吧?」安冰看著喬馨憶醒了過來,這才關切的詢問一聲。
她听完,閉了閉眼楮,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虛弱且快速的呼著氣,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情緒稍微穩定下來的她,這才用虛弱的聲音問道︰「這……這是哪里?」
「這是我家啊。」安冰很溫柔的回答一句。
「哦……你放心我會走的!」她听完安冰的話,倔強且虛弱的打算從床榻上下來,卻被安冰給溫柔的攔住了。
「別介意,我是看你暈倒在了路上,所以我讓人把你送回我家里來的,你就安心的待著休息吧,等養好病再說也不遲,渴了吧?我去給你倒點水喝。」他依舊溫柔的對著滿臉很不好意思的她說完,這才站起身來,走到木桌旁邊,端起水壺給她倒了滿滿一杯開水遞到她手上。
「安公子我真的……真的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她說話低著頭,手里面緊緊握著杯子,低頭感激的不知所措。
「別說了,我都知道了,大夫剛走,說你患了風寒好幾個日子了,等吃上大夫給你開的幾幅藥丸之後,你就以下床了。」安冰耐心的說完,這才站起身來,安心的打算出門,卻被突然緊張起來的喬馨憶給又叫住了︰「櫻花呢?我的孩子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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