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府的早晨,天色還微亮,但是有好些個丫鬟已經起了床,有的為主子開始燒水煮飯,有些則拿起笤帚,清掃著落了院子里一夜的樹葉。
株梅因為昨晚睡的有些遲,她相比其她的丫鬟都起的有些遲,這一睜開眼楮,就往朧月的床上望了去,可是一看,朧月的被子疊放的整整齊齊,床上放著的一件花衫也沒有了去向。
「這小丫頭,到底去哪里了呢?」株梅嘀咕一句,沒有發現任何蹊蹺,便起床,收拾,收拾好自己之後,出了房門,等她剛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發現有好些個丫鬟,正抬著小碎步,朝著前面慌張跑了去。
株梅有些好奇的探頭出去,一邊隨手關上房門,嘴里還一邊嘀咕︰「一大清早的,這都是要去哪里呢?」
說完,株梅也跟著這些丫鬟們凌亂的腳步,朝著前面跑去,突然,株梅在身後突然听見兩個丫鬟正在小聲議論︰「听說那隔壁住的一個小丫鬟跳井自殺了,多可惜啊,年齡還小小的,不知道為什麼事情而跳井啊?」
株梅一听,頓時覺得自己的頭一暈,心髒猛然一抽,她慢慢停下了也一起奔跑的腳步,有些不敢相信的嘴角抽動幾下,看了看四周有些暈轉的牆壁,小聲嘀咕一句︰「小丫鬟跳井了?朧月怎麼不在啊?」
她大聲喊叫幾聲朧月的名字,瞬間朝著前面又再次奔跑了過去,待到她剛走到那些圍著一群人站的地方走過去的時候,卻在人群縫隙中間,不經意看見了地上安靜躺著的朧月稚女敕而蒼白的臉頰。
株梅頓然覺得自己氣都差點沒有出過來,她一**就在老遠處蹲坐了下來,眼楮里面干巴巴的流著眼淚,對著遠處安靜躺著的朧月,有些不敢相信的嘀咕了一句︰「傻妹子,你這是為何啊?你這是為何啊?你有什麼想不開呢?這昨晚都還好好的,你怎麼就突然……」
就在株梅失魂似的一個人自語,從她的身後也突然跑過來安老爺跟安若晴,安福來一看見株梅在原地坐著,他走過去,用有些憂傷的口吻問︰「株梅?到底怎麼回事?」
株梅一听,頓然覺得越加傷心,她急忙給自家老爺跪了下來,低下頭,哭著解釋︰「老爺……是……是朧月,奴婢隔壁床上睡的。」
安福來一听,用最快速的步伐走了前去,而跟在身後,顯然也剛從睡夢中醒來的安若晴,剛走到她身邊,就彎子,用有些氣憤的眼神瞪著她問︰「怎麼回事?她不是跟你一起住呢嗎?」
株梅一听是大小姐問著話,一時緊張,嘴里打起了轉,到最後只能一邊哭,一邊咬著嘴唇,搖著頭。
「一會我再拿你是問!」安若晴看著株梅的舉動,也再沒有多問,只說了一句話,也跟在自己父親身後,走向了一大堆下人們圍著的地方。
安福來走到靜靜在地上躺著的朧月身邊,還清楚的看到稚女敕的臉頰和零散濕漉漉的頭發,發青的嘴唇緊緊閉合在一起,兩只拳頭也緊緊攥在一起,很難想象,她在死之前也是多麼的執拗。
「把她抬下去吧,快叫李大人來,如今家里出了這麼大的亂子,總得要有個朝廷人來查查。」安福來說完這句話,蹲下來,對著朧月的尸體很痛苦的嘀咕︰「孩子啊,有什麼是你想不開的,你大可向我們說啊,只不過你放心,要是誰推了你下去,老爺我為你做主!」
說完,安福來難過的站起身來,轉過頭,對著也一直不說話,只管在老遠地方望著朧月尸體的安若晴說︰「回去吧,我叫了下人去給李大人報了官,到時候,自會查個水落石出!」
「是,父親,您老先回去休息去吧,這雞鳴也沒有打幾聲,就出這樣的事情,我得暫且留下,問問她們。」安若晴很低聲的回復了父親一句。
「也好,叫人把這丫頭抬進她房子里去吧,待到李大人來看完之後,再給她安排後事。」說完,安福來搖搖頭,背搭著兩只手,失神的朝原路返回。
當安若晴看著自己父親已然離開,她才有些生氣的扯開嗓子,對著還跪倒在原地的株梅大聲呵斥道︰「株梅,你給我過來!」
株梅一听,渾身一打顫,小聲而緊張的答應了一聲,便急忙翻起身子,朝著安若晴這邊低頭跑了過來。
安若晴和身邊所有的下人們都看著株梅走了過來,大都開始小聲議論了起來,但是在她嚴厲的眼神之下,也都又迅速收了聲,安靜等待著株梅下一秒的命運,也許,在他們的心目中,已經把株梅潛意識的認為是殺害朧月的罪魁禍首了吧。
「大小姐。」株梅很膽怯的靠近了安若晴身旁,但是卻在冷不及防的下一秒,自己已經被安若晴朝臉一巴掌。
「啪!」聲音清脆而響亮,在黎明的早晨,顯得更加靜寧而遙遠。
「說!到底怎麼回事?家里好端端的,偏偏跟你一起住的人就出了事,你是怎麼看好她的?」安若晴鐵板著臉,等著株梅解釋。
「小姐……我……我不知道啊……嗚嗚……」株梅捂著臉,急忙又跪了下來,低下頭,不敢再說任何話。
「不知道?她是和你一起住的,你竟然說自己不知道?」安若晴繼續質問。
「可是大小姐……我們是在一起住,我也不知道她會這樣啊,昨晚還好好的,跟我聊天來著,可是奴婢最後困乏了,就先睡了,誰知道就這樣了……」株梅繼續解釋。
「聊天?你們聊什麼了?」安若晴听完,頓然眉目又再次冷淡的緊鎖,繼續質問。
「奴婢……奴婢不敢說啊……」株梅抬頭看了一眼安若晴,又再次低下頭,極力的搖著頭。
安若晴眼看著株梅明明知道實情,卻不肯告訴她,她越加生氣的對著株梅沖喊道︰「株梅,我警告你,你如果知道實情不肯說出來,我就讓人送你去見官,我們安府可容不得出現這麼大的亂子!」
株梅一听要被送見官,她只覺得眼前一黑,腿腳無力,重重的趴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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