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安老爺賞銀百兩!」官兵頭突然沖著身邊的手下下了令,頓時,在倍彩鳳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身邊已經被前來的士兵圍得密不透風。
「你們干什麼?」倍彩鳳做出一副誓死自衛的動作,拿出那把沾有李思睿鮮血的劍,左右指指。
「干什麼?你帶劍私闖民宅,還挾持這位姑娘,我就可以抓你去坐大牢!」士兵頭冷言冷語的回答了一句。
安冰看著自己父親莫名其妙的舉動,他悄然走過去,小聲問了句︰「爹,干嘛呢?人家官兵在呢,你在這較什麼勁呢?」
安福來听完,異常激動的說了句︰「一邊站著去,此女子非得抓起來不可!日後你自然會曉得我為什麼要抓她了!」說完,沖著官兵頭使了個臉色,官兵頭再沖著自己身邊得力的手下使個臉色,終于,後面兩位士兵乘倍彩鳳沒有注意,兩個大漢猛然撲上去,瞬間擒住了她。
「啊!你們干什麼!快放開我,快放開我!」倍彩鳳一個勁的掙扎,但是,此刻,即使她再有通天本領,也不及兩個大漢的力氣,掙扎了許久,終于敗下了陣,慢慢抬起眼楮,眼巴巴盯著李思睿。
李思睿看了看安福來,又看了一眼倍彩鳳,聲音異常憔悴的說道︰「我能幫的只有祝你有個好運氣了,自作孽,不可活。」說罷,退後幾步,轉過身,一直再沒有多看一眼這會可憐巴巴的倍彩鳳。
安福來趴在官兵頭耳朵旁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只見那官兵頭微微發笑,重重點了幾下頭,這才慢慢抬起頭,上下打量了一番被倍彩鳳,隨即,甩手,輕聲說了句︰「來啊,把這個放肆大膽,行凶傷人的犯人帶走!」
「是!」士兵齊刷刷回答了一句,于是,倍彩鳳沒有時間再對李思睿多說一句話,就這樣被強行拉出了李家府門。
站在一旁的喬馨憶,連自己脖頸處的傷都沒有心思擦拭,只是無助的望著遠處站著的李思睿,一心想著,他會在下一秒鐘能和她和好,但是怎麼可能呢,李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已經那麼討厭她,甚至找她報仇的不止李靜婉一個女人。
喬馨憶想了想,這才絕望的低下頭,一副暴雨過後的樣子,慢慢轉身向著門口走去。
就在這時候,安福來突然嚴肅的叫喊住了她︰「你給我站住!這是要上哪去?」
喬馨憶听見喝令聲音,被怔住了,好半天才轉過身,對著安福來小聲的回道︰「安老爺,我本來就是一個無家可歸,四處流浪的人,出了……出了這個大門再說吧。」
安福來听完,不禁哼了哼,隨即繼續道︰「你就不怕再有討厭你的女子來找你報仇嗎?你死了倒是輕巧了,櫻花那小女圭女圭怎麼辦?你還是不是一個母親,我這老漢今天把話就撂在這里了,你今天要是非走出這個大門,被誰殺了,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喬馨憶听完,慘淡的笑了一聲,小聲嘀咕道︰「哼哼,殺就殺了吧,反正我也不是你們這個時代的人,指不定死了還真的能回去呢,再說了,我的命本來就是人家尊貴少爺給的,要命我隨時奉陪!」
「你一個人在那哼唧什麼呢?瘋言瘋語以後少說,不過你倒是也提醒了我,你的命是人家李公子給的,好,那你過來。」
喬馨憶听完,不解的望了一眼安福來,又轉而望向一邊也不動聲色的李思睿。
「過來啊,站在那里真的要等死嗎?」安福來再次語氣嚴肅的說了一句。喬馨憶听完,方才踩著有些晃悠的腳步,慢慢靠近安福來。
安福來看見喬馨憶走了過來,轉身,對著李思睿很客氣的說道︰「李公子,她的命本是你給的,你如果也想要了她的命,那請隨便,可是別人要她的命,還沒有那個資格!」
喬馨憶听完安福來的話,驚呼的抬起頭,張著干裂的嘴唇,不相信的眨巴了幾下眼楮。
李思睿更是覺得安福來的話有些荒謬,但出于他本是長輩,又與自己的父親是多年之交,于是對安福來客氣的說道︰「安老爺,您這說的什麼話啊,每個人的命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我哪敢有那個權力隨便奪他人之命啊?」
喬馨憶听見李思睿一副滿不在乎之乎者也的大道理,不禁因為他的冷漠而失望,失望轉而繼續笑了起來。
李思睿听見喬馨憶笑中帶傷的聲音,他才慢慢抬起頭,盯著喬馨憶一字一句的說道︰「馨憶,既然安老爺都說了,其他人沒有權力要你的命,你就好好的珍惜自己,往後的日子還長,希望你珍重,你放心,我父親的死絕對和你沒有一點關系,希望你幸福。」
喬馨憶听完,失望的抬起頭,幾乎自語道︰「是啊,每個男人想要離開一個女人的時候,原因都很簡單,話最多也都不過說這個女人什麼都好,然後也會說一大堆祝福的話,可是每每這些祝福的話是最傷人心的。」
說罷,她頓了頓,低下頭,眼淚模糊了視線,但是假裝堅強,任誰都沒有看見。
安福來看著兩個年輕人的交談,這才抿嘴笑了笑,繼續對李思睿說道︰「李公子,既然你都沒有恨她之意,那麼就意味著你已經原諒了她,往後的日子,她便是我們安家的媳婦,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但是至于李兄這邊,我得讓她好好在靈柩跟前磕頭認錯,好讓李兄一路走好。」
說罷,示意身邊的手下,一把牽住低著頭默默掉眼淚的喬馨憶,架起她,朝著李代的靈柩處走去。
「安老爺,您這是?」李思睿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再次不解的問道。
「呵呵,既然你不想報仇,那麼就讓她在李兄靈柩旁邊磕頭認錯,從此以後,就當她重生了。」安福來表情深沉但卻面含微笑的解釋了一句。
李思睿听完,沒有多說一句話,而是轉而望向那個被架起,但是卻像個被牽著線的木偶人一樣的喬馨憶,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一旁的安冰一直插不上話,但听見自己的父親說了句「安家的媳婦。」他此刻終于按捺不住性子,沖著父親發瘋似的質問一句︰「為什麼?你以為你在做善事啊,但是你問過我的意見了嘛?」
安福來一听,二話不說,就給了兒子一個響亮的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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