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軍爺,小的這是帶女兒去買吃的,我女兒鬧著想吃糖葫蘆,這不是硬拉著我出來買嘛」,周莊立刻上前解釋道,並遞給一看就是軍頭的人一包東西,道「這天寒地凍的,小小敬意,就當給幾位添點酒暖暖身子」
軍頭接過東西,在手里掂量掂量,這才滿意的笑道︰「你這小子夠識時務,我也不為難你了,不過我們也是皇命在身啊,讓我們看看你這女兒也就罷了」
「理解,理解」周莊將無憂帶上前,他知道那畫像上人眉間是有血蓮的,這是楚國人所有人都知道的,這些御林軍並沒有見過公主,僅憑這畫像他們是不會認出來的,他也就大大方方的配合,將公主讓給他們看了。
見那人上前,無憂佯裝害怕的樣子,躲在周莊身後,很配合的朝周莊怯怯道︰「爹爹,我不吃糖葫蘆了,我們回去吧」
軍頭見無憂眉間並沒有血蓮,也就放心了,不知是因為收了周莊銀子的原因,他也就並沒有拿出畫像了。
當初陛下私下嚴令他們捉到無憂公主,他們這一隊人可是陛下的心月復了,當然也知道那所謂的「刺客」是怎麼回事,畢竟當初刺殺,自己也在其中。
「好了,小妹妹別怕,沒事了,你們可以走了」,軍頭見無憂真的快要哭出來了,那漂亮的臉蛋惹人憐愛,他都有點不忍心了。
「那謝謝軍爺了,謝謝」,周莊連連道謝,然後牽著無憂從他們身旁走過,漸漸的消失在小巷里。
「周叔叔,我想去買蜜餞」,無憂想起之前父皇叫人給自己買的蜜餞,那是父皇最後一點父愛了。
「恩,小姐,現在皇城戒備深嚴,我們買了蜜餞就回去好不好?」,雖然剛剛順利的通過了,但是他心里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只希望早點回去,今早見小姐吃藥怕苦的樣子,買點蜜餞也好。
「恩」,無憂見周莊答應了,也沒有再說什麼,她知道這里危險無處不在。
正當他們欲出巷子去買蜜餞時,這時一聲聲求饒聲傳來,不似那些母親恐慌的聲音,這聲音淒涼中帶著恨意,而且還有點熟悉,但是她不卻記得是誰曾經也這樣哭過了。
「姐姐,姐姐,」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小女孩,在這寒冬里僅著一單薄的白衫,上面還血跡斑斑,破爛不堪,頭散亂,全身凍得紫,撲在地上一名小女孩的身上哭得傷心不已,地上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雙腳赤足,衣衫單薄破爛,嘴唇紫,額頭還血流不止。
身旁站著的是剛剛自己遇見過的那些御林軍,一臉憤怒的,有一腳沒一腳的踢著地上的女孩。
「求求你們別打了,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們了,下次不敢了」,小女孩不停得磕頭求饒,雖然她心里恨,但是她不能讓姐姐出事,女乃女乃已經離開我們了,她只有姐姐這個親人了。
是她們,無憂看著那不停磕頭的人,心里震驚的同時卻是擔憂,但是見到那些人可惡的嘴臉,她更是痛恨,原本沒什麼血色的小手緊緊地握著,細細的血管像是要爆裂般。
「周叔叔,救她們」,說這話的時候,無憂並沒有看周莊,眼楮一直盯著前方,口中喃喃,像是對自己說的,又好像不是她說的,只是一陣寒風而過,但那語氣卻是堅定,帶著上位者的霸氣。
「小姐,」,周莊還是听見了,他多名希望那真的只是一陣風罷了,但是他卻忽略不了那帶著威嚴霸氣,曾經在戰場上,听過多次那一道道命令,霸氣而震人心魂,他怎麼忽視得了。
雖然他也看不下去,但是他的責任是保護好小姐,不想節外生枝,而且剛才那預感越來越強烈,他猶豫了,他想立刻帶小姐立刻,那陌生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小姐要救,但是在他眼里誰也比不上小姐的安危重要。
「救她們,她們很重要」,正當周莊猶豫著想帶無憂離開時,無憂再次說道,這次是淡淡的語氣,听不出任何情緒。
「是」,听無憂說很重要,周莊認為應該是皇室的人,他也不再猶豫,也不多問,因為他再不出手,那人或許真的沒命了。
「各位軍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周莊還是與之前一樣牽著無憂,朝御林軍走去。
听到聲音,御林軍回過頭,見是剛才那人,心里頓時消氣了不少,像是看見銀子般,也停下來了腳上的動作。
小女孩听到有人幫她們,抬頭看向周莊,只見他手里牽著與自己同樣大小的女孩,她並認識這兩人,只是那女孩卻很是眼熟,卻一時不記得在哪里見過了。
淨白無暇的小臉深深的埋在貂裘里,一身雪白,像是與這雪融為一體,那明眸婉轉,看著自己,眼里的卻是擔憂。
眼眸如星,像是那草原上的星星之火,但卻能燎原,讓人想要追隨。
「是你們啊,怎麼你認識這兩人?」,軍頭看了看地上的兩人對周莊笑道,如果是別人他也不會這麼好脾氣了,只是他對眼前之人還是蠻有好感的,而且他那女兒甚是可愛,如同仙童,他也就更加有好感了。
「軍爺,不知我家下人怎麼得罪軍爺了,在下著賠禮了,還望高抬貴手啊」,說著又掏出了更大一包銀兩給軍頭。
周莊腦筋轉的極快,想好了這個說辭,想當初在軍營時,大伙都說自己是匹夫之勇,現在突然現自己還是挺有智謀的,想必這就是壓力所迫吧。
「你家下人?」軍頭閃過一絲疑惑,這遞過來的銀兩也沒去接了。
見軍頭有所懷疑,無憂松開周莊的手,走至小女孩的面前,童聲稚氣的說道︰「哼,叫你們兩給我買的糖葫蘆,買那麼久也不回來,還害得我和爹爹出來買」
無憂的舉動讓周莊錯愕,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無憂已經站在軍頭的身旁正「教訓」完那兩人,他的背夾冒出一排冷汗,剛剛牽著無憂的那只手也有些僵硬,但是卻鎮定的保持自己面不改色。
他終于明白自己那不安的預感從何而來了,此刻他後悔多管閑事了,如果小姐出了事,他要怎麼回去交待啊,以死謝罪?
小女孩被無憂說得一愣一愣的,她什麼時候去買糖葫蘆了?什麼時候成了下人?,正當想說什麼的時候,卻見無憂朝自己眨眼楮,她立刻就明白過來了,他們是為了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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