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長風微紅了臉,拱手對王氏道,「長風見侯府氣勢恢宏,又有泉水繞亭,穿假山而過,這景致實在太美了,長風一時看得忘神,慕容夫人,長風失禮了,抱歉。」
不愧是汴州杜家的嫡子,禮數周到,王氏笑著道,「杜公子客氣了,里邊請。」
到了正堂,依賓主之位,杜延社坐上座,慕容鶴坐主位,王氏帶著慕容清婷、慕容清萍、慕容清鸞三姐妹坐在慕容鶴左手邊的位子,杜長風則坐在杜延社的旁邊。
侯府的丫鬟上茶之後,杜延社呷了一口,不緊不慢地問道,「侯爺,剛剛本官听慕容四小姐提到慕容五小姐,怎麼今日為何不見五小姐?」
這個不長腦子的女兒,他還想著怎麼將慕容清染遮掩過去,她倒好,當著杜先生之面什麼都嚷了出來,慕容鶴暗罵慕容清鸞不懂事,面上卻裝作一副慈父之態,「染兒她這幾日受了風寒,本侯就讓她在房內好好休息。」
「是啊杜大人,我家侯爺對五小姐那可是疼在手心里的,這幾日五小姐都是住在侯爺的院落,侯爺親自照顧的,只可惜五小姐自小身子弱,常常生病,這可真是急壞了我家侯爺。」管家常茂附和道。
「放肆!」慕容鶴假意斥道,「本侯與杜先生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退下!」
「是,侯爺。」常茂恭敬地退至正堂門外。
「本官剛入齊州界內,就听聞濟陽侯善待孤女,仁義為懷,還將已故兄長之女視如己出,認作親女。看來,傳言非虛啊。」杜延社贊嘆道。
慕容鶴愈加顯得惶恐,「杜先生謬贊了,染兒如今也是本侯的女兒,本侯待她,自然要同鸞兒她們幾個一樣。只是,唉……」說著,慕容鶴又開始嘆氣,「話雖如此,但染兒畢竟是本侯的兄長之女,本侯若嚴厲管教于她,外邊的人難免說本侯心胸狹小,容不下染兒;但若本侯事事依從染兒,怕又把染兒養成驕橫無禮的性子,那樣,本侯更愧對死去的兄長……」
杜延社為人正直,也沒有慕容鶴那般的狡猾,他听了慕容鶴的幾句詭辯之語,再加他一路走來,齊州府到處都是在贊頌濟陽侯仁義,是位難得的好侯爺,杜延社便真的信了,還勸慰慕容鶴道,「侯爺只要問心無愧,何須介意外邊的流言蜚語。」
「杜先生所言極是,本侯自問一向行得正,那等誣陷之詞,本侯是不會放在眼里的。」慕容鶴說得義正辭嚴,就差伸出雙指賭咒發誓了。
咳……王氏見慕容鶴遲遲沒有提到重點,就故意輕咳了一聲。
慕容鶴當即恍然,「杜先生,冒昧問一句,不知令公子可否與人結過親?」
「侯爺不必擔心,我們汴州杜家從來都是說話算話的,杜家與慕容侯府的親事,我既然同意了,就不會反悔,除非貴府瞧不上我汴州杜家。」慕容肅已故,身為下一任的濟陽侯,杜延社以為此事慕容肅已經告知了慕容鶴,而慕容鶴這麼問他,可能是對他的一種試探,杜延社一臉堅決道,「雖然這門親事是定的隨意了些,我們兩家也沒有互留信物,但我杜延社定會履行當年的承諾,讓我兒長風娶慕容侯府的小姐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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