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鶴先是听得一頭霧水,什麼定親,什麼當年承諾,這杜延社究竟在說什麼,但漸漸地,他越听越震驚,險些還打翻了端在手中的茶盞,想不到,他那個死去的大哥慕容肅早已給染兒定了一門親,而夫家就是眼前大名鼎鼎的汴州杜家。
汴州杜家啊,這可不是一般的世家望族,雖然杜家的人官位都不高,但他們卻深受天下學子的敬重與愛戴。說起杜家,就不得不提國子監,自本朝初立重新建國子監,便大多是由杜家的人來擔任國子監祭酒。國子監是什麼地方?那是為朝廷培養俊才的最高學府,但凡進國子監讀書的學子,必須是有品階的官宦子弟出身,而且,也不是每一個官宦子弟都能順利進去讀書,因為每年國子監招收學子都會有人數限制,整個國子監總共會收二百名左右學子,收滿了就絕不會再收,即便想要進去讀書的學子是高官顯爵府上的子弟,最後也一樣會被拒之門外。『**言*情**』
一百多年來,杜家一共出過四位國子監祭酒,而杜延社是在而立之年被先帝親自任命受封,距今已有十余年。在這十余年,國子監的學子參加朝廷科舉,登進士榜,還個個當了官,最不濟的也是個七品縣令,正因如此,杜延社走到哪里,都會被人尊稱一聲‘杜先生’,光這份尊崇,就不是別的世家望族能比得上的。能與杜家結親,便是背靠天下所有的學子,尤其一些先祖是草莽出身的王侯貴冑,更要千方百計地把自己的女兒嫁到杜家,以借此提高名望。
「杜先生過謙了,本侯的女兒能嫁給杜公子,是她的造化,呵呵。」慕容鶴臉上笑得勉強,他也正打算將嫡女慕容清鸞下嫁杜長風,但這事成與不成,他是一點把握都沒有,然而他那個死去的大哥慕容肅卻輕而易舉地做到了,慕容鶴震驚之余,便不禁暗罵道,慕容肅,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真心對我這個弟弟嗎,但與杜家結親這麼大的事,你居然對我守口如瓶,絲毫未透露半句,枉我還相信你是個胸襟坦蕩的君子,在你死後,給你風光大葬,呵呵,慕容肅,你也就是個小人!
王氏徹底懵了,半響都未回過神,她好不容易看上的未來女婿,竟然是慕容清染那個小賤人的夫婿,上蒼真是不公平,那慕容清染一出身就是濟陽侯府的嫡女,哪怕現在濟陽侯換了人,她日後還能嫁到杜家當少夫人,可她女兒鸞兒呢,如今身為堂堂的濟陽侯嫡女,居然還不及一個已故濟陽侯之女!
王氏氣得胸口都疼,但礙于杜延社在場,她無法作。
一旁的慕容清婷、慕容清萍也是眼中羨慕,但更多的是嫉妒,那個慕容清染有什麼好,口不能言,脾性又喜怒無常的,到現在十歲了,還未讀過一本書,多半是不識字的,就算再給她五年時間,等她及笄,估計也是個無才無德的女子,讓杜公子娶她,豈不是太委屈杜公子了。
「長風哥哥,你不要娶慕容清染,她很凶的,還會咬人。」慕容清鸞好心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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