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狠毒,棋子的誘惑,111.要了其蓁
當芙萩看到朔月手中的東西,臉色就變了。愛夾答列
「收起來!」
朔月聞言便隨身藏起,雖然她未說,但朔月看得出來,她已知凶手身份。
魏彤領著人走來,眼神看似隨意掃視,問道︰「不知陸側妃可發現了什麼?」
「王妃怎麼會這麼問?」芙萩自花叢走出,語氣帶著明顯冷色楫。
「只是見陸側妃似乎對本王妃的結論有所質疑,又在此處翻找,所以才問一問。」沒有旁人,魏彤也不再偽裝,冷笑著說︰「本王妃知道你與駱側妃交情尚好,但事關其華之死,希望陸側妃分清輕重,不要讓其華死的冤枉。」
「王妃放心,其華絕對不會死的不明不白。」芙萩冷掃一眼,自顧離去。
魏彤雙眉冷凝,在花叢中搜尋一遍,又盯著芙萩離去的方向諮。
府里出了這麼大的事,管家趕緊通知了身在戶部的穆雲棣。
當穆雲棣趕回來,看到的便是躺在那里全身冰冷的大女兒,那青白猙獰的臉已被白帕遮了起來。他已听管家講了事情經過,可當掀起帕子看到女兒的臉,著實又驚又怒。
這兩個女兒因為出生不好,他鮮少關問,也是在芙萩喜歡之後才漸漸上心。
兩個女兒雖小,卻很聰慧,特別是那份天真活潑,讓他不由得也喜歡。從前是沒親近,相處之後,畢竟是父女,哪能真的沒點兒感情。卻不料,就是這樣兩個看似對誰都沒威脅的孩子,竟也難逃算計。
穆雲棣心里的震怒大于傷心。
「爺。」芙萩站在他身後好一會兒,從他陰郁中眼神里捕捉到復雜的情緒,大致也猜得出。
「你把事情再講一遍。」穆雲棣的聲音極為平靜,平靜的沒有絲毫起伏。
芙萩便將起因經過都重述了,話音末尾處,講了自己的猜測︰「其華是藏在花叢里的,絕不可能失腳掉在荷塘里。」
「李英,把她們都叫進來。」穆雲棣直接就在這屋內審問起來。1
魏彤一臉平定,駱子琳神色驚惶,不知多少人暗地里認為是駱子琳下的毒手。
「爺,爺您要相信子琳,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子琳怎麼可能害死其華小姐呢?無冤無仇的一個小孩子,我怎麼可能下毒手!」駱子琳沉不住氣,一進來就跪在地上喊冤。
「自然不會平白無故,所以其中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原因。」魏彤咬定了她是真凶,將找到其華時看到的一切以及證物都羅列出來,反問駱子琳︰「駱側妃,如此事實面前你還喊冤,莫不是以為大家都是瞎子、傻子。再者,駱側妃今天的確穿了那件衣裳,也的確進了園子,這是有不少人證的。我勸你還是迷途知返,實話實說。」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想搶回管家權,這才故意設局害我。」駱子琳突然狠狠瞪向魏彤,言語不忌︰「這種事你也不是第一回做,之前不是還設計了陸側妃嗎?若非那丫鬟臨時後悔,只怕陸側妃早被你害死了!」
「你!」這是魏彤最不願意面對的失敗,如今直白的被掀出來,臉色青白交替,猙獰不已。
「夠了!」穆雲棣甩手將茶碗砸了過去,突然懶得再听她們各自推諉狡辯,當下便道︰「全都回房去!」
諸人不敢異議,很快便退的干淨。
芙萩看他面有戾色,便也回了西院。
室內沒了人,她將朔月拾到的東西取出來,是一條雪白絹帕的殘片,殘片上還留一個繡字︰塵。這應該是那首玉蘭詩︰霓裳片片晚妝新,束素亭亭玉殿春。已向丹霞生淺暈,故將清露作芳塵。
婉茹的那條絹帕上正是繡著玉蘭,繡著這樣一首詩。
真是沒看出來,不甚聰敏的婉茹,看似嬌弱沒有主見,竟有如此狠毒的時候。其華與她常在西院踫面,算起來也是熟悉,便是日日做戲也有幾分感情,她真下的去手。
她將殘片收在抽屜內,並不準備告知穆雲棣。
倒不是不信穆雲棣會處理,一個小侍妾,還比不上親生女兒。她只是不想婉茹有月兌罪的機會!若真要質問,對方有很多借口,畢竟那是園子,她可以說是別的時候去的。再者,她料定當時不止婉茹一人,否則婉茹不會鋌而走險弄出人命。
至于另一人是誰,她大致也猜到了。
這事暫且壓下,很快便會算總賬!
「碧珠!」
「側妃?」碧珠等人一直侯在門外,因見她面色不好,一直擔心著。
「跟我去看看其蓁。」芙萩本要吩咐碧珠去,但轉念一想,該自己親自去才好。
及至到了小院,出乎意料,穆雲棣在這兒,魏彤也在。
其蓁已知道一直陪伴她的姐姐死了,正趴在穆雲棣的懷里哭的氣息難平,嘴里直喊著要姐姐。在這個王府她有很多親人,可最親的就是其華,兩個小孩子從小一處吃、一處穿、一處玩,突然間其華沒了,其蓁心里是很怕的。
芙萩站在一邊,沒出聲驚擾,此時有穆雲棣安撫,想必是最好的。
穆雲棣不懂得哄孩子,或者說是不習慣哄孩子,只輕拍著其蓁的背,面色陰沉。余光瞥見她來了,便說道︰「你看看誰來了。」
其蓁抬起哭腫的一雙眼楮,看到了芙萩,愣了愣,又哭著跑過去抱住︰「側母妃,姐姐走了,姐姐不陪我了。」
「還有側母妃陪呢。爹爹也會很疼你的。」芙萩抱住她,謊言在嘴邊轉了轉,又咽了回去。
謊話可以說一次,卻不能說一世,其華死了就是死了。其蓁雖小,但環境所致,其蓁的心里是明白的。
「會一直陪蓁蓁嗎?」
「嗯。」芙萩輕聲承諾,又望向穆雲棣,猶豫了一下,請求道︰「爺,能不能讓蓁蓁陪我在西院住幾天?」
穆雲棣明白她的想法,點頭同意。
當下芙萩便抱著其蓁回了西院,並不去理會穆雲棣怎樣處理魏彤與駱子琳等人的糾葛,反正真凶沒有進入他的視線,她也早已另有主意。眼下最重要的是其蓁,她絕對不會讓其蓁也步了其華的後塵,更不會讓其蓁一生醫石相伴,所嫁非人。
既然已經決定不生孩子,那麼、有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兒也不錯。雖然她的身體只有十六歲,可上世里,她死時已二十六歲。她一直渴望著做母親,盼了一世都沒有盼到,今生倒是能得償夙願。
將其蓁安頓在自己的床上,重新擦了臉,輕拍她的小身子。
「側母妃,你真的會永遠陪著蓁蓁嗎?」其蓁明顯困了,卻執著的不肯睡著,一路上抓著她的衣袖,此刻也不願放開。「娘親走了,姐姐也走了,蓁蓁一個人好孤單。」
一個四歲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怎麼讓人不心酸。
「蓁蓁放心,側母妃永遠陪著你。以後你都住在這兒,陪側母妃一起住,好不好?」芙萩溫柔的笑著,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
這樣的場景,曾是她每晚的夢靨,突然得到,這般的不真實。
「嗯!我要和側母妃住!」其蓁終于開心了,眼神隨之熠熠發光,如同星辰。
芙萩一面輕拍著她的身子,一面輕哼小調,其蓁漸漸閉上眼,安然熟睡。芙萩一直坐在床邊,著魔般的看著她,不知不覺又陷入前世魔障,仿佛又一遍一遍的經歷著失子之痛。
「芙兒。」穆雲棣的聲音乍響在耳畔,驚回了她的思緒。
芙萩這才發現滿臉淚水,忙抬手擦了,撐起一抹勉強的笑︰「爺,你知道我很喜歡蓁蓁,可不可以把她放在我的名下?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
「好。」穆雲棣以為她是為其華的死傷心,便沒多問,將她輕擁懷中,低聲嘆道︰「芙兒,這府里,我唯一信任的就是你了。」
是嗎?
芙萩卻覺得很諷刺,她這樣表里不一、處處算計著他的女人,卻成了他唯一信任的人?原來世間之事是如此的玄妙可笑。她無法想象有一天事情敗露,他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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