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狠毒,棋子的誘惑,114.誰在設計
至次日,魏彤布置好一切,卻不見水蓮那邊動靜,質問下,水蓮尋了借口搪塞,魏彤只能再等一天。1卻不想,本來很簡單的一件事,卻足足拖了三天,魏彤顯得沒了耐性。
倒不是水蓮悔悟或懼怕退縮,而是從一開始她便另有籌謀。
水蓮的目標不是其蓁,不是芙萩,而是穆雲棣。若在以往,穆雲棣就算不是每天去西院,起碼也是兩天去一回,可這次竟連著三四天沒過來。當然,穆雲棣也沒去府內其他院子,一直宿在書房,似忙著什麼,間或會派人送些東西。
上房那邊已經催了幾回,水蓮焦灼不已,深怕被王妃窺破自己的小算計。
幸好,這天一個小太監來了西院,說是王爺今日過來楫。
水蓮估模著到了小姐下學的時候,便尋個借口出了西院,在半路截住了其蓁和翠煙。
「水蓮姐姐,你做什麼去?」其蓁親切的喊著,以為她是奉命辦差。
「小姐。」水蓮福身行禮,笑道︰「奴婢正要在這兒等著小姐呢。這會兒時辰尚在,小姐何不去園子里逛逛,有人在那兒等著小姐呢。譖」
水蓮特地將這番話稍稍調整,畢竟若照魏彤的說法,事後不論成功與否,她都難月兌干系。她這番模糊概念,也是為自保,若有人追究她,她便直言是魏彤遣人讓她這麼說的。
「是誰呀?」其蓁好奇的睜大眼,撲扇撲扇的幾下,想到了芙萩,頓時開心不已,什麼都不顧的就朝前跑︰「翠煙姐姐快點,側母妃該等急了。」
翠煙原本是有些疑心的,可想著水蓮是西院的人,陸側妃對其又有恩,何況只是去園子,她又陪著小姐,料想也不會欺騙。
水蓮望著兩人走遠,便回了西院。
這一點又與魏彤的吩咐相悖,魏彤讓她親自領著其蓁去園子,可她的心思都在西院,在即將到來的王爺身上。水蓮清楚,王妃已經正式啟用她,其蓁不管是否出事,她都不能善了,所以她要抓緊機會。
「水蓮,你跑哪兒去了?剛才柳媽使喚都找不著人。愛夾答列」燕兒算是對水蓮最好的一個,此時也不由得生氣。
「好燕兒,都是我不好,求你別生氣。」水蓮一張口眼眶就濕了,不住的自責道歉。
燕兒一看她這模樣總覺得自己在欺負人,心里的埋怨不好出口了。
水蓮瞧見柳媽走來,裝作不曾看見,只與燕兒說話,只是這話音略略提高︰「方才我回來的時候看見其蓁小姐朝園子的方向跑了,難道側妃去園子了?」
「沒有啊。」燕兒搖頭︰「小姐和誰去的?」
「沒有,只是小姐一個人。」水蓮故意忽略翠煙,皺眉擔憂道︰「之前其華小姐才在園子出了意外,其蓁小姐一個人去,若出了差池可怎麼辦?要不要稟報側妃一聲?」
燕兒看見了柳媽,連忙將事情說了。
柳媽瞟了眼水蓮,轉身進了正房,不多時便見芙萩領著朔月碧珠等人匆匆出來,出了西院。不用猜,定是去園子里尋其蓁了。
水蓮打量著離去的一行人,心下暗喜。
此時出了西院的芙萩,匆忙的腳步略微和緩,回頭看了眼西院,眼底神思莫辨。
她既然早就覺察水蓮心懷鬼胎,自然不會毫無準備,早吩咐了王喜留心著其蓁行蹤,這會兒其蓁自然是安全的。水蓮的小計謀其實十分蹩腳,若非她刻意迎合,早不知戳穿了多少次。
與前世一樣,水蓮想上位想的瘋魔了,算計魏彤、算計她、更算計穆雲棣。真不知說她膽大包天還是愚昧無知!
前世水蓮成功了,這世……
利用水蓮的貪心揪出幕後的人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想看看穆雲棣的反應。她心頭抑制不住一遍遍的幻想︰這世已變了這麼多,穆雲棣如此寵她、信她,會不會對待水蓮時也不再一樣。
他或許看的穿水蓮的小計謀,可處置上,不論作為怎樣的考量,她都不希望與前世一樣。
穆雲棣踏入西院時,幾個丫鬟上前恭迎,卻不見正房內有人出來。
「啟稟爺,其蓁小姐貪玩去了園子,側妃擔心,便去找了,想必一會兒就回來。」朔月碧珠等人都走了,水蓮仗著是側妃親自安排來的人,便為首回話。
水蓮身上雖穿著丫鬟統一的青色衣裙,但仔細化了妝,越發顯得楚楚嬌弱,柳腰無力。她刻意表現,腳步身段都精心設計,聲音更是柔軟似水。
旁的丫鬟早習慣了她這副樣子,倒沒多想。
穆雲棣壓根一眼未看,抬腳就進了房。
水蓮失望之余,又重新振作。眼見著有丫鬟端著茶從茶房出來,她直接侯在門外,攔路將對方手中的托盤接過來,一句話沒說便往房里去。
這被搶了差事的丫鬟根本沒料到會有這事,待反應過來已經晚了,不禁暗恨咬牙,罵了句「賤蹄子」。
水蓮一進來便止不住緊張。悄眼四望,只貼身太監李英侯在珠簾外,王爺一人坐在里面的涼榻上,擺弄一副棋局。
「爺,請用茶。」蓮步輕移,以最柔美的姿態半蹲了身子,將茶奉上。
穆雲棣接了茶,眼神也不施舍,自顧看著棋路。
待發現上茶的丫鬟還站著,擺手令其退下。
水蓮設想了千萬遍,根本沒想過從始自終王爺根本沒睜眼瞧她,這讓她有再多的手段也使不出來。眼看著王爺已逐她出去,失了這次機會,只怕再難得到了。咬了咬牙,心下一橫。
在轉身的時候,水蓮佯作摔倒,身子一下跌向坐著的穆雲棣。
哪知穆雲棣反應快,伸手一推,水蓮「啊」的一聲摔了出去。
李英在珠簾外只听得一聲「咚」的悶響,朝外看了一眼,心里暗自搖頭嘆氣︰西院里怎麼會有這麼毛手毛腳的丫鬟,那一下摔的,得多疼啊!
「下去!」穆雲棣哪里見過這等冒失的下人,臉色一沉,冷聲一喝,威勢十足。
水蓮不可抑制的身子一抖,淚水在眼眶內打轉,雙頰更是羞的漲紅。爬起來時故意用力拽了袖子,踩了裙擺,只听輕微的布料撕裂聲,一身破裂的衣裙配上一張羞怯含淚的臉,但凡是個人見了,幾乎都會想歪。
水蓮早做好了這手準備,將衣裙開了幾處開口,只用線輕綴好,一扯就破。她原本是為防備王爺正興起時陸側妃回來,那時衣裳一破,事情便不言而喻。卻沒想,王爺是如此冷淡模樣。
「爺,奴婢、奴婢……」水蓮一副驚恐羞慚,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原本沒什麼,她這麼一鬧,倒像穆雲棣真對她如何了一樣。
這段時間穆雲棣沒少處置隱私陽謀,何況當細看下,發現這丫鬟是死乞白賴求上門的水蓮時,眸子里的冷色更深了。
之前沒發覺,只是因為他根本沒在意這麼一個丫鬟。這會兒再看,水蓮那雙淚光楚楚的眼楮看似驚怯,卻不時含羞帶怯朝他望來。這眼神意味著什麼,穆雲棣怎麼可能不清楚?
哼,不過是個貪婪愚昧,妄圖趁著主子不在朝上爬的賤婢!
背主求榮!
這令穆雲棣想起之前的細雨,再看水蓮,幽深暗沉的眸子如同盯著死人一般。
水蓮只覺得一股寒意迎面壓來,突然勇氣全失,只想盡快逃離這令她萬分壓抑又恐懼的地方。撐著發軟的身子,半天才站起來,根本不敢再看渾身清冽威嚴的人,倉惶著就要往外跑。
「李英!」穆雲棣平靜異常的喊了一聲。
李英到底是服侍多年,馬上領會其意,將水蓮攔了下來。
李英以為王爺是擔心這丫鬟如此出去,下人們言三語四,陸側妃又會諸多誤會。
豈料,穆雲棣寒聲問道︰「告訴這賤婢,偷盜主子財物,該當何罪?」
李英一驚,瞟了眼渾身瑟瑟發抖的水蓮,意識到事情另有蹊蹺。李英當然不可能去問王爺,平板著嗓音說道︰「如此手腳不檢點的賤婢,打死不論。若主子仁慈,也可斷了其手腳饒其一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