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狠毒,棋子的誘惑,115.垂死掙扎
水蓮聞言滿臉驚愕,抬頭正對上那雙森冷黝黑的眸子,全身力氣盡失,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1
預想了千萬遍,居然是這麼個結果,水蓮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怎麼會是這樣?她的容貌雖不算絕美,可勝在嬌若蓮花,楚楚動人,最易勾起男人的憐惜與保護。那些富貴公孫不都喜歡她這般有著江南風情的小女子嗎?連皇帝都是寵愛著江南出生的瑾嬪,王爺怎麼會例外?
就算王爺不願收她,也犯不上惱怒,更遑論這般強按她一個盜竊的罪名。
水蓮是第一次了悟,莊郡王果然如同外間傳言,清冷威嚴、手段狠絕。
水蓮心頭一縮,深深的恐懼漫上心頭,全身抖得如篩糠一般。經了此事,她不敢再自信聰敏,卻更懂得察言觀色,王爺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里隱隱閃動的寒光絕對是殺意。王爺想要她的命欞!
「爺!求王爺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有心了,奴婢……」驚恐之下,為了保命,水蓮張口就把一切秘密往外倒︰「這都是王妃命令奴婢做的,不是奴婢的本意,求爺開恩!」
「王妃?!」穆雲棣心頭一凜,頓時便覺另有內情。
「是,是王妃。奴婢一進王府王妃就找到了奴婢,只是因奴婢是陸側妃安排進來的,與陸側妃有些關系,王妃要奴婢進入西院做她的眼線。才開始奴婢不肯,可王妃再三刁難折磨,奴婢實在受不了。這回,王妃不知為什麼要對付其蓁小姐,讓奴婢將小姐騙到園子的荷塘邊去,陸側妃听說了,怕小姐出事就趕過去了。凹」
說到編造的一段兒,水蓮眼楮心虛的一閃,垂下頭。
穆雲棣何等人物,水蓮的那點兒小表情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目,心知西院這出戲是她自己貪婪作祟。只因眼下牽涉到魏彤,便只作不知。
「你說王妃要對付其蓁,為什麼?你把事情詳細的講一遍。」穆雲棣心里已有所猜測,怕是與其華之死有關,否則魏彤何必花費心思害個孩子。愛夾答列
「這、奴婢不知。」水蓮剛搖頭便發現他臉色暗沉,趕緊又說︰「不過王妃幾次私下詢問奴婢,其蓁小姐是否提過那天在園子里的事,似乎王妃很介意其華小姐的死。之前本是讓奴婢下藥,讓小姐生病,借機將小姐要回上房,可沒能奏效,所以王妃才又生了這個主意。王爺明鑒,奴婢與此事毫無關系,奴婢絕不敢謀害小姐。」
「你還知道什麼?」穆雲棣聲調異常平靜,對于水蓮的處置他早已在心中定論。
水蓮此人暗藏禍心,極不安分,正是有她才鬧出了許多事,又知曉太多王府隱私,斷不能留她!
水蓮又搜空心思,猛地想起一件事,趕緊說道︰「對了,此前王妃還命奴婢在一些清洗的床帳上撒了藥。奴婢也不知那是什麼藥,王妃並未告知奴婢,第二天奴婢就被調到西院當差了。」
若說水蓮如此抖魏彤的底,原因很簡單,王爺已經要殺她,唯有扯出更大的事分散王爺的注意力,或許能得活命。垂死掙扎,無非就是這樣了。
穆雲棣眸色幽沉,很清楚水蓮說的另一件下藥之事是什麼。魏彤當真狠毒大膽,竟一而再,再而三的行歹毒陰謀。
其實在上次芙萩遭陷害,王妃險些小產後,他就私下里著人調查後宅,重點就是魏彤。雖魏彤以往形象很成功,時常打賞庶妃侍妾們,料理府內事務也盡心妥當,可當其暴露了惡毒嫉妒的一面,便令穆雲棣想到殘酷的後宮。加之他如今只兩個女兒,踫巧是魏彤入府後,後院再無所出,實在太過蹊蹺。
或許是時隔太久,或許是魏彤做的隱秘,他並未查出痕跡。
如今雖有水蓮證詞,卻是不夠,抖開來審,還可能因芙萩對水蓮的大恩而將芙萩牽連。更何況,眼下局勢根本不容他動魏彤,即便知道的再多也只能忍耐。
不過……
魏彤如此歹毒,絕非朝夕能改,往後就做個名義王妃足矣。
思及此,便道︰「你一家之言不足為信,但若查證屬實,你便死罪可免。」
水蓮一听有保命的希望,連連磕頭。
「齊武!」
隨著穆雲棣一聲喊,門外的齊武應聲而入,看到他暗示的眼神,便跨上幾步一個刀手將毫無防備的水蓮劈暈。李英已出去做了番吩咐,喚進兩個小太監,將水蓮直接拖了出去。
燕兒等丫鬟震驚的看著,個個嚇得不敢言語。
李英立在院中,手中舉著一枚瑩潤翠綠的玉鐲,掃視諸人,聲音冰冷︰「這玉鐲乃是皇上賜予舒妃娘娘,舒妃娘娘又轉賜陸側妃,是陸側妃最心愛之物。這賤婢竟敢趁上茶時王爺不備,妄圖將側妃遺落在榻上的玉鐲據為已有。哼,盜取御賜之物,這是死罪!爾等務必引以為戒!」
一番話下,一干下人全都驚訝不已。
待李英返回屋內,眾人禁不住議論紛紛。話里話外都罵著水蓮狐媚子,以為只會勾、引人,沒想到還手腳不干淨,連側妃的東西都敢偷,這下子絕對活不成了。有一兩個覺得蹊蹺的,也只能裝聾作啞,主子說什麼是什麼,反正那水蓮也不是善茬。
而此刻在園子里的芙萩,並不知西院的動靜,也並未同其蓁在一塊兒。
她在園子里看見了一個人——婉茹!
當婉茹看到她時,眼中一閃而逝的是驚慌,隨之便笑著迎上來︰「賤妾給側妃請安,側妃吉祥。大中午的,側妃怎麼到園子來了?」
「你不也來了嗎?」芙萩笑著反問。
「妾身覺得有些悶,出來散散,正準備回去呢。這時辰,該用午飯吧。側妃不如也回吧,太陽越來越毒,弄不好要中暑的。」婉茹一貫溫柔,以前尚能忍耐,現在卻怎麼看怎麼矯揉造作、虛偽可笑。
「你說的有理。我是來找蓁蓁的,這孩子就是貪玩,一個人不聲不響的跑了來。你也先回吧。」芙萩說完便一副心焦的朝前走了。
「不如妾身幫側妃找找吧。」婉茹追上她的腳步,一臉關切︰「前些日子其華小姐才出事,萬一其蓁小姐貪圖涼快去荷塘邊玩水,怕是……」芙萩嘆口氣,似無意的低喃︰「若是她跑到荷塘邊去,怕是想其華了。前兩天她睡覺也不安穩,總在夢里喊著什麼,等著過些日子她情緒穩定了,得問問才好。只怕其華的事就有眉目了。」
婉茹心頭一跳,面上帶了兩份慌張,又趕緊掩飾了。
最後自是如願在荷塘邊找到了其蓁,其蓁大約是在這個地方想到了死去的姐姐,小臉上一片傷心。看到芙萩尋來,猶如找到支撐一般,小跑著撲到她懷里。
芙萩瞥到假山後面藏著的兩個小太監,那是她專門吩咐著保護其蓁的。
「這麼熱的天,瞎跑什麼呢,爹爹今天要來吃飯,趕緊跟我回去。」芙萩柔聲輕斥,帶其蓁返回西院。
一入西院,芙萩敏感的察覺氣氛不對。
一時心里千頭萬緒,便讓秦嬤嬤和翠煙帶其蓁回房,自己進了正屋。珠簾相隔的內室里,穆雲棣依舊坐在那兒,看到她後,微微蹙起的眉峰才展開,對她招手。
「爺?」芙萩只覺得心底一陣緊張。
「過來。」穆雲棣將她到身邊坐下,這才說道︰「你院子里的那個水蓮是個極不安分的,我尋個盜竊財物的名頭將她處置了。」
「爺是怎麼處置的?」芙萩正視著他的目光,幾乎沒有絲毫思慮就追問出來。
「留她一條命已是恩典。」穆雲棣冷哼,並未將水蓮所做的事詳細講訴,只是怕她又傷心。輕揉著她的腦袋,再次嘆息︰「芙兒,再往院子里挑人可得仔細了。」
芙萩點頭,忽然認真又殘酷的說︰「爺,絕對不能輕饒了水蓮,她居然想害蓁蓁。其華剛出事,現在蓁蓁又被水蓮騙到園子里去,我怕……」
「別怕,我不會讓你和蓁蓁出事。」穆雲棣無法將魏彤說出口,否則她知道了,自己卻無法處置,更是難以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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