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凰 130. 互通消息

作者 ︰ 酒微醺

妃常狠毒,棋子的誘惑,130.互通消息

芙萩從安郡王府回來,先去了東院看承暉,听嬤嬤說熱已經退了才放心下。1

一回西院,其蓁早已在屋內等著呢,不等她將鶴氅月兌了,小人兒已經撲了上來。

「娘親!娘親好壞,都不帶蓁蓁出門!」其蓁跟她日子長了,越來越會撒嬌耍賴,吃定了她疼愛心軟,用這手段不知讓她退讓妥協多少次。

穆雲棣曾說她太寵蓁蓁了,她卻回說「嚴父慈母」、「女兒要嬌養」。其實他明白穆雲棣的意思,只是蓁蓁實在可愛,再撒嬌兩句,她能不心軟嗎?何況,她也不是沒原則,大規矩禮節都讓嬤嬤嚴格教導的。

「蓁蓁,別趴娘身上。」她一身寒氣,又帶著雪花,蓁蓁因一直呆在暖和的內室,只穿著小錦襖,弄不好就染了寒氣病了榻。

翠煙忙上前將蓁蓁抱開,她這才月兌下鶴氅,換了身衣裳,帶著蓁蓁坐在暖榻上說話。

「蓁蓁別生氣了,過兩天帶你進宮見舒妃女乃女乃好不好?」

「好!」小孩子可不管去哪兒,只要出門就開心彬。

又和蓁蓁玩鬧了一會兒,芙萩漸漸覺得犯困。翠煙識眼色,便哄著其蓁回了西廂,芙萩便躺在暖榻上小憩,一夢又回了前世。

忽然有只手模上她的額頭,整個人一驚,醒了。

「……爺?」眨了眨眼,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穆雲棣。

「做惡夢了?」穆雲棣面帶擔憂,輕拭她的額頭。

她才發覺出了滿頭冷汗,卻不記得夢中夢到什麼,大約又是前世不堪的痛苦吧。掩下異色,順著他的話點點話,又赧顏的笑笑。

看在穆雲棣眼里便是沒睡醒的小女乃貓,迷迷糊糊的。

「側妃,請用茶。」朔月端了杯清茶。

芙萩接來喝了幾口,腦子清醒多了,碧珠又領著人進來服侍她擦臉淨手,人便又窩回暖榻上。

瞧著她泛白的臉泛起紅暈,穆雲棣才踏實些,又想著再問問太醫,她身子調養的到底如何了。

「對了,承暉病了,爺去看過了嗎?」芙萩險些忘了這事兒。雖然底下有人會告訴他,可她的立場身份,也不能不提。

「听說了,晚點兒去看看。」

芙萩領悟了言外之意,今晚他是要歇在東院的。

說起來,駱子琳解禁了一個月,穆雲棣去過兩三回,比之解禁前已是大大不同。倒是王氏,兒子生了,月子做完了,卻是除了生子的賞賜,什麼都沒撈著。穆雲棣從骨子里厭惡她,若非看在承暉的面兒上,只怕連面子上的功夫都懶得做了。

越是將王氏逼到這地步,越是要出事,王氏可不是那種認命的人。1

鬧吧鬧吧,讓那些女人去爭去鬧,她只護著承暉和蓁蓁,樂得看戲。又有穆雲棣彈壓著,決計不會讓她們鬧出大事,所以一些暗地里波濤涌動,也牽涉不上她管家的責任。

她還是得想想朝堂和後宮的事,她把王府的幾件事都提前了,只怕那邊都受影響。

隔了三天,她便遞牌子進宮了,帶著其蓁。

按理,身為王府側妃,是要在王妃的帶領下才能入宮請安的。只是很不巧,魏彤病了,承暉也病了,她管家,舒妃擔心王妃和孫兒,自然召她入宮親自詢問才能安心。

顯然,擔心魏彤是假,擔心承暉是真。

「芙萩給母妃請安,母妃萬福。」芙萩行禮,其蓁也照著先前教導過的禮節磕頭。

「快起來吧。」舒妃和藹的笑笑,招手讓其蓁到跟前兒。

因著生母地位低微,又是女孩兒,本就不受重視。加之養在魏彤身邊,舒妃偶爾問起來,想見見孫女兒,魏彤也總以各種理由推月兌了。這麼一來二去,舒妃便徹底將唯二的兩個孫女兒忘到腦後去了。

見到其蓁,還是養在芙萩身邊之後,芙萩領著進過幾回宮。

舒妃見著孫女兒伶俐聰敏,又懂規矩,自然就喜歡了。如今又得了孫兒,心情極好,早命人準備了其蓁愛吃的糕點。

「承暉的病到底如何了?」舒妃雖早知道,卻架不住關心則亂,總想听芙萩再親口證實。

「母妃別擔心,當天就退燒了的。這養了兩天,好多了,今早出門前還特地去看過,小家伙兒睜著眼楮忽靈著呢。女乃嬤嬤說了,承暉吃的好了,睡的也好。等再養幾天,天氣暖和些,芙萩定然帶著承暉親自來給母妃請安。」

「沒事就好。」舒妃听她說的詳細肯定,總算安了心︰「好不容易有個孫兒,可容不得絲毫閃失。」

「是。母妃放心,駱姐姐照顧的很盡心,今天也是不放心承暉,所以才特地留在府里,要我向母妃請罪呢。」芙萩當然清楚,駱子琳借著承暉生病演著慈母戲呢,天天看著,夜夜守著,雖只兩三天,人看上去卻憔悴多了。

「她倒是盡心了。」舒妃贊嘆一聲,問起了另一人︰「王妃怎麼好好兒的病了?嚴重嗎?太醫怎麼說?」

芙萩總覺得舒妃的話外之意在問︰魏彤是不是裝病?

「回母妃,王妃似乎是去看望承暉回來的路上吹了冷風,著了涼。太醫診過,開了藥吃著呢。」她只照著表面的事實稱述,具體怎麼回事,舒妃自會論斷。

「她這身子倒是很嬌弱,難怪,魏家的掌上明珠,自小萬般寵愛,哪吃過什麼苦啊。」看似疼惜的話,怎麼听都帶著絲諷刺。舒妃嘆了一氣,目光含笑落在她身上︰「郡王待你好不好?」

芙萩心里一突,半低著頭笑道︰「好。」

「那你也要爭氣啊!早點兒給母妃抱個孫兒,也不枉郡王這般疼你。」舒妃笑道。

「是。」面對長輩問這種問題,芙萩便是再孝順,也沒法給個肯定承諾。更何況,她其實不想生,或者說,是害怕生。

舒妃不過是提醒幾句,畢竟如今兒子明顯厭惡了魏彤,甚至對魏家都起了防範之意,想要嫡子至少在魏彤身上是不可能了。舒妃浸yin後宮多年,自有一番敏銳,從兒子偶爾的只言片語便能察覺到,這陸家指不定要靠著軍功興起。如此來,倒也值得她對芙萩多看重幾分。

又坐了一刻鐘,芙萩起身告退。舒妃賞了些東西,又說︰「沒事常來坐坐,陪母妃說說話。」

「是,芙萩告退。」對于舒妃釋放的親近之意,芙萩自然不會拒絕。

從永壽宮出來,芙萩走的很慢,卻不防一個宮女疾步匆匆,險些撞在她身上。

「奴婢該死,求陸側妃恕罪。」宮女噗通一跪,誠惶誠恐的磕頭。

芙萩在听見對方點出自己身份時便留了心,細看下,笑了。一手搭在朔月手上,早已備好的字條傳了過去,面上卻是不露痕跡︰「朔月,快將人扶起來,無心之失罷了,我怎麼會責罰呢。」

「起來吧,側妃恕你無罪。」朔月彎腰扶了那宮女一把,悄沒聲息的把紙條傳了過去。

「謝側妃饒恕。」這宮女也不簡單,絲毫異色沒露,仍是恭恭敬敬低著頭謝恩,然後退至一旁恭送。直等那一行人走遠了,宮女才抬起頭,正是瑾嬪身邊大宮女沁竹!

從前芙萩入宮,總會尋機會與柳如玉在御花園見,不僅是為避人耳目,更因柳如玉沒有可用的人。今時不同往日,但凡她一入宮,瑾嬪便能得到消息,打听了她的行蹤,或自己親自出面,或遣心月復以各種不起眼的形式出現在她面前,有消息或東西便悄悄傳遞了。

剛回到西院,碧珠服侍著她更衣,其蓁又在跟前纏了一會兒。

待其蓁走後,朔月遣退旁人,將一張字條遞給她︰「這是沁竹給的。」

芙萩打開一看,里面只一行小字︰和貴人有喜。

和貴人,史氏,皇後!

細細品著字條中的五個字,驀然一笑。

柳如玉既然將這消息遞給她,便說明柳如玉自己是不在乎和貴人懷孕的,甚至是置身事外,隔山觀虎斗。對方透消息給她,估計是看她身在莊郡王府,是否有別的考量。可想而知,當柳如玉看到她傳去的紙條,將是何等驚訝。

的確,當沁竹把紙條帶回來,柳如玉一看紙條就愣住,甚至懷疑這不是她寫的。在確認紙條的確是朔月當著芙萩的面兒給的之後,柳如玉才不得不信。

升位麼……

皇上私下里和她透露過,那個預留的妃位是給她的,只等北疆大捷,舉國歡慶,皇上便有理由大封後宮。柳如玉也清楚,她升位的速度太快,寵愛太甚,別說沒有兒子,便是有兒子,妃位也是到頭了。

她也不奢望做貴妃,否則死的太快。

她選擇與芙萩結盟,其中自有留條後路之意。畢竟皇上年紀大了,若新皇登基,她死了不要緊,卻不能連累了家人。

將紙條銷毀,喚進沁竹︰「敏妃的病怎麼樣了?」

「回娘娘,听說氣色不大。敏妃是舊疾了,年年到了春秋兩季復發的頻繁,冬日里發病少些,可若一病,沒個十天半個月,是出不了宮門的。」

沁竹是柳如玉做貴人以後,借故思念故鄉,皇上憐惜,準她從家帶個婢女隨身服侍。沁竹便是自小服侍她的丫鬟,忠心可靠,又聰敏穩重。入宮前又在內務府學了三個月規矩,一來就悄悄將宮內情形模了個清楚,讓柳如玉輕松了不少。

「去看看吧。」柳如玉實則是想不通芙萩為什麼那般要求,好奇下,便想去瞧瞧敏妃。

儲秀宮離的倒不算遠,經過長與咸福宮,便到了。

柳如玉沒坐肩輿,搭著沁竹的手,在筆直的宮道上緩步前行。

途徑長,正好有一行人從里面出來,細看下認出來,是二皇子的王妃與兩位側妃。彼此打了照面,見禮寒暄,便各走各的。相較而言,那幾人對皇帝的寵妃到底是感興趣的,悄悄的打量了好幾眼。

柳如玉早習慣了,不以為意。

到了儲秀宮里,空氣中飄著一絲淡淡藥香,對于她的到來,敏妃有些意外。

「妾給敏妃娘娘請安,娘娘金安。」柳如玉請安的動作行雲流水,賞心悅目,一絲不錯。

「瑾嬪快免禮。難得你來看我,坐吧。」敏妃言語含笑,溫柔親近,雖然已三十多歲,風韻卻絲毫不減。又因在病中,越發添了種惹人憐惜的柔弱。

柳如玉不得不承認,這敏妃是個絕色,卻也更應證了「色衰愛弛」之語。

柳如玉走了這一趟,感慨頗多,對未來的思量更多,對芙萩卻是意外之幸。因為柳如玉越發堅信,須得與芙萩合作,于日後有大益。

宮外的穆雲橖在得知瑾嬪對儲秀宮的拜訪後,便明白芙萩行動了,越發好奇芙萩的「神機妙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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