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狠毒,棋子的誘惑,152.承暉中毒
魏彤這回被刺激狠了,心頭有些瘋魔,為達成目的,不惜動用埋在府里的所有釘子。愛夾答列
萍兒為了不暴露,拿出以往的冷靜周密部署了一番,自信萬無一失。與此同時萍兒又私心里想著,雖是迫于王妃壓力不得不鋌而走險,但這回最要緊的是隱秘。失敗無所謂,只要不被發現總還有下回機會,說不定過了這些天,王妃便恢復冷靜了。
殊不知自這一夜起,上房的一舉一動全都被嚴密監視著,雖一時不能窺測出她們的具體計劃,卻也捕捉了蛛絲馬跡。
轉眼過了三天,表面上的風平浪靜下暗暗涌動波濤。
窗外的石榴樹滿樹女敕芽,充滿了盎然生機,枝頭掛著只鳥籠,里面的畫眉叫聲婉轉動听。芙萩穿著身緋色緞子裙,坐在廊下曬著融融春光,雪白的肌膚上泛著淡淡胭紅,閉眼假寐,頗有些慵懶愜意棼。
「側妃。」柳媽近身來輕喚。
「嗯?」芙萩並未睜眼,仍是一副享受模樣。
盡管院中伺候的下人們離的遠,柳媽仍是警惕的壓低了聲音︰「稟側妃,上房那邊動作雖隱蔽,但仍是查到一些。這幾天上房進出人不少,各處都有,只怕別的都是幌子,真正想動的是漿洗房的人。這回那邊倒是謹慎的很,奴婢一時並不能查出漿洗房的釘子是誰,但奴婢會交代下去,咱們院里的一應吃食茶水都要加倍小心。達」
芙萩听了並未做聲,好一會兒才睜開眼,唇邊閃過一抹冷笑︰「她都知道做幌子了,可見警惕著呢,只怕不會那麼笨。只是光是防著咱們院子是不夠的。」
「側妃的意思是……」
「讓各處都仔細盯著,但不準有任何異動,柳媽只管管好咱們西院,凡事不要擅為。」芙萩聲音越發壓低︰「爺是什麼性子柳媽也該知道,她絕對想不到會被爺盯上,呵,這回肯定會很精彩,我還要感謝她呢。」
柳媽听著前面倒是放心,可听到最末一句心就提起來了。
「感謝」?側妃該不會又要做什麼莽撞的事吧?
當然,柳媽所定義的莽撞之事,不外乎是她的苦肉計一類。愛夾答列名義雖是主僕,可柳媽拿她當女兒疼,實在受不了次次看她在眼皮子底下遭罪。
芙萩一看到柳媽眼里的擔憂,豈會不懂,輕笑著拍拍柳媽的手寬慰︰「柳媽別擔心,我不會有事。」
這回魏彤格外謹慎,而穆雲棣又暗自盯著,她倒不好有大動作,否則一旦被穆雲棣察覺就不妙了。倒不是擔心穆雲棣發現自己在府里各處安插人手,而是如今時機不對。她雖管家後手腕漸長,但仍是一副直率脾氣示人,又時常暴露些思慮不周的小毛病,若穆雲棣發現她這般表里不一,恐引出其他問題,實在得不償失。
她根本沒打算一直「單純直率」,只是凡事都要循序漸進,即便要暴露心機,也得做足鋪墊,先在穆雲棣面前坦誠。
想到魏彤為了掩飾真正用意都調動了各處人脈,她心里便有個小計劃。
避開柳媽,單獨將朔月招到跟前,暗自吩咐了幾句。
朔月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逝,倒也沒最初那般震驚了,謹遵吩咐便下去準備。
眼看著又過了兩天,芙萩估模著依魏彤的脾氣,計劃不可能再拖延了。為防意外,她特地借著其蓁夜間踢著被子給請了病假,再三叮囑嬤嬤丫鬟照顧好,不準蓁蓁私自往院外跑。
這夜穆雲棣歇在西院,夜深人靜,西院也早已安寢。
「爺!出事了!」靜謐的夜色里突然響起李英慌亂的聲音。
穆雲棣睡眠並不沉,外面喊了兩聲便醒了︰「出了什麼事?」
「爺,是東院的小公子出事了。」李英聯想到前些天王爺的交代,下意識里覺得小公子這事兒不簡單,但尚無證據之前,他一個奴才可不敢妄議。
穆雲棣一听是承暉出事,僅有的一點兒困倦頓時也消散的干淨,面色一冷,快速的起身更衣。
此時他腦子里已經陰謀化了。他第一個想法便是魏彤下的手!之前他為防承暉出事,已做了嚴密保護,怎麼仍是讓人得逞了?難道、暗地里有背主的?魏彤在府里時間不短,便是如今失寵也有往日積威,真埋有幾顆很深的釘子不是不可能。若真是她對承暉下手,那就休怪他不念絲毫夫妻舊情!
「爺?」身邊這麼大動靜,芙萩自然也醒了,心里第一個反應便是魏彤出手了。
「承暉出事了,我先過去看看。」穆雲棣沒有等她,疾步離去。
芙萩一愣,承暉?
她倒真沒想到承暉會出事,穆雲棣那般重視,又有準備,怎麼會讓承暉出事呢?她心里跳個不停,馬上喊來碧珠朔月,忙忙的更衣,簡單梳了頭發,立刻趕往東院。
東院里已是燈火通明,所有下人都跪在地上,卻是寂靜的沒半點聲響。在承暉的房門外靜靜立著周氏和兩個侍妾,房內隱隱有啜泣之聲,駱子琳和王氏守在床邊,不住的拿帕子擦眼淚,而穆雲棣臉上是明顯的陰郁之色。
芙萩一進門,兩雙視線便隱晦的掃了過來。
「爺,承暉怎麼樣了?」芙萩沒理會別的,快步走到床前看承暉。但見承暉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小臉青白中透著點兒黑氣,眉頭緊緊皺著,斷斷續續似有痛苦囈語。這模樣,明顯是中毒了!
穆雲棣眉頭擰的死緊,凌厲冰冷的眼刀在駱子琳和王氏身上來回的劃拉,眼底又隱著一絲焦灼,不耐朝外催問︰「太醫怎麼還沒來?」
恰在這時院外一陣急促腳步,只听小太監喊著︰「來了來了,太醫來了!」
太醫大晚上被人從被窩里挖起來,一點兒不敢抱怨,一路幾乎是懸空著被人架到莊郡王府,雖對方一句話沒說,但從這架勢便知出了大事了。一進房門正要行禮,只听郡王聲音冰冷催著他診治小公子,當下不敢怠慢,可當看到小公子的樣子,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中毒啊!
再仔細查看了脈象,又將公子的小衣裳掀開,觀察了皮膚,心下有了定論。若在別人那兒,或許還能明哲保身一回,可這莊郡王一雙冷刀子眼直戳在身上,太醫實在扛不住,只怕說不清楚自己是不可能離開了。
深吸一口氣,忍著滿身冷汗據實回稟︰「郡王,小公子是中了劇毒。」
「有沒有救?」當听到劇毒兩個字,穆雲棣臉色就變了。
本就驚懼擔憂的王氏听到太醫之言,身子一晃險些昏過去,當下忍不住就哭起來︰「暉兒,我的暉兒……」
「哭什麼哭!人還沒死呢!」穆雲棣听著哭聲越發心煩,冷聲喝斥。
王氏肩膀一顫,到底不敢太放肆,只能捂著嘴低低的嗚咽。
駱子琳同樣不好過,承暉可是養在她身邊,若是真有個好歹,她能得了好?一面裝作悲傷流淚,一面暗中發恨。到底是誰下的毒手?魏彤?陸芙萩?亦或是……
太醫才最想哭,顫著聲回道︰「這毒太霸道,小公子年小體弱,怕是很危險。」
太醫實在不敢保證治愈,哪怕四五分也不敢說,萬一小公子有個好歹,他可怎麼交代。
「請太醫盡力醫治,若治好了,小王必有重賞!」穆雲棣清楚太醫們一貫的言辭行事,他畢竟是個郡王,不是皇帝,不能拿命要挾,只能請太醫竭盡全力。看著小臉兒痛苦的承暉,作為父親哪能沒有絲毫心疼和擔心,只是……劇毒啊,這麼小的孩子,怕是很難熬過來了。
太醫見他沒強權壓迫,多少輕松了一點兒,當下趕緊施針搶救,又開了解毒方子,李英命得力小太監趕緊去抓藥。
這邊正忙著,听外面下人聲音︰「王妃吉祥。」
芙萩這才將心神分出一些,拿目光望向進來的魏彤。
芙萩心里篤定是魏彤下的手,可是、她恨的是自己。明知魏彤有所動作,怎麼就沒想到會拿承暉下手呢,上世承暉就是被魏彤毒死,難道這世還要重蹈覆轍?即便是,承暉也該有五年的壽命,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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