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狠毒,棋子的誘惑,167.討歡心
當柳如玉回到翊坤宮,只留了沁竹在跟前服侍。愛夾答列
「娘娘,您臉色不大好,喝杯茶吧。」沁竹端上她最愛的茉莉花茶。
柳如玉啜了兩口,臉色好看了些,這才抓著她的手壓低聲音說道︰「沁竹,我戴在手腕的上的紅玉珠串丟了,可不能說是在別處丟的,只能是在翊坤宮丟的,否則麻煩就大了。」
「娘娘!」沁竹一听這話頭,再想到她那會兒在海棠春館的神色,多少猜測到幾分。深知有些話不宜多問,便順著她的話說道︰「既如此,這事兒就交給奴婢來辦吧。」
「小心點兒。」柳如玉叮囑兩句,閉上眼,總想起二皇子的猖狂放浪,簡直是如鯁在喉,坐臥難安榛。
午後,皇上閑來無事來了翊坤宮,正好看見大宮女沁竹正在殿門外厲言厲色的說著什麼,幾個太監宮女著急分辯,甚至跪下磕頭。一見皇上來了,沁竹也顧不上別的,忙跪下迎駕。
「這是怎麼了?」皇帝印象里,這沁竹一直是個溫和細致的姑娘,今兒這麼大火氣,很奇怪。
「回萬歲爺,是瑾妃娘娘丟了樣要緊東西,著奴婢查找,奴婢正問著今兒當值的人。沂」
「起來吧。娘娘丟了什麼?」
「是萬歲爺正月里賞賜的紅玉珠串,娘娘一直很喜歡,今早還戴著。送完太後娘娘回來,摘下來隨手放在桌上,可小憩醒來就找不著了。」沁竹聲音里也帶著著急︰「娘娘說,若是別的東西丟就丟了,可這珠串不一樣,一定得找回來。奴婢無能,實在找不到。」
「朕去和娘娘說。」皇上算是知道了事情原由,想到當時送珠串時說的話,大約正因那些話她才格外重視吧。不過居然有奴才敢窺視主子的東西,可得好好兒查查。
這事情最後以查出一個手腳不檢點的小太監為終,盡管沒找到那只珠串,但找到了以往丟的其他幾樣東西,足以定罪。柳如玉也不算冤枉他,更何況這小太監沒少收其他宮的錢財。當高昌說其是屢犯,要杖斃以儆效尤時,她默認了。1
事情最好就在這里結束,若這小太監活著,萬一以後再把這事兒翻出來,那麼受罪的就是她了。
御花園里發生的事並不隱秘,只要知道時間地點,稍微一查就能清楚。血衛雖是听了子規的話去查探,但消息查到後並不反饋給子規,而是直接匯報給芙萩。
「什麼?竟有這種事?」當芙萩听到血一的話,驚訝的瞪大了眼,完全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半晌,她說道︰「告訴子規,謹守本分,靜待命令。」間隔了一下,又說︰「明天我要去簡親王府听戲,若莊主得空去一趟,順便把宮里的事告訴他,看看他有什麼想法。」
血一得了吩咐便瞬間隱遁。
「王爺吉祥。」驀地听見房門外碧珠的話音。
芙萩忙將身上的袍子褪下,跨入早已準備好的浴桶,只听房門輕響,熟悉的腳步聲進了西間。她也不著急,慢悠悠的泡著澡,好一會兒才起身擦拭更衣。
「朔月!」她喊了一聲,直接走到東邊床上,往床上一趴,準備按照以往慣例做浴後保養。
穆雲棣茶喝了兩盅,終于听得水響,卻只听見她的聲音,不見人過來。等看到朔月托著東西進了東邊,便不由的也跟過去,正好見她褪下柔滑的雪緞錦袍,縴柔合度的完美身姿靜靜的趴在床上,朔月正在其背上忙碌著什麼。
朔月與芙萩兩人都是警惕的性子,馬上發現了他的窺視,朔月一僵,芙萩則連忙抓了袍子裹在身上,臉頰泛紅。
「爺!」芙萩滿是嗔怒的瞪視。
穆雲棣眼底藏著笑,對著朔月擺擺手,朔月福身退了出去。
「怎麼,芙兒難為情了?」穆雲棣直接坐到她身邊,幾分沉迷的看著她粉面含春,半怒半羞。距離魏彤那件事後,這似乎是第一回見她生氣,仿佛又重新回到過去,讓他很高興,正因此,又不禁想再逗逗她。
芙萩瞪去一眼,翻身躺在床上不理他。
穆雲棣卻是笑出聲,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背,清冷的嗓音里顯而易見的溫柔和寵溺︰「好了,別惱了,是我不好。芙兒想怎麼出氣都行,原諒爺一回。」
芙萩這才重新坐起來︰「真的?怎麼都行?」
「嗯。」
「那爺背我!」芙萩一本正經的提出要求,話音未落,就半跪在床上將袍子系好,毫無預警的撲到他背上。只見她腦袋一歪,溫熱的呼吸便拂過他的耳畔︰「爺說的什麼都行,不能反悔!」
「不反悔。」穆雲棣托住她的身子,站了起來,從東邊走到西邊,一步一步走的很穩,走的很慢。
她不喊停,他便不停,彼此沒有說話,已走了十個來回。
終于芙萩開口了︰「累不累?把我放下來吧。」
穆雲棣這才將她放回床上,見她想往被子里躲,一把攬在懷里低笑︰「芙兒,可高興了?」
芙萩把頭埋在他懷里,半天才說︰「嗯,爺真好,我是故意的,爺都不生氣。」
「芙兒太輕了,即便再背上十個來回也不累,你能高興了,我就沒白討好。」穆雲棣揉揉她的腦袋,在她脖頸上啄了一記︰「明天要去簡親王府看戲吧?早點兒歇吧。」
這一夜自是滿帳春濃。
次日,芙萩與駱子琳坐車前往簡親王府。老王妃依舊是宴請了各王府宗室女眷,熱熱鬧鬧的分座看戲,聊些家長里短、時鮮新聞。一般人或許只是無聊打發時間,但在有心人眼里,旁人一句隨口的話便有重大價值。穆雲橖用了趙歆月,在這一方面做的極為出色。
中途,芙萩尋個托詞離席,走到第一次與明毓相見的地方。
蒼翠的竹林邊,明毓已然等候了。
「以為你沒空過來,那位趙側妃與你倒是很親近。」明毓只是輕輕一笑,整個人便有絢麗奪目的光彩。
「她人不錯。」關于穆雲橖和趙氏的事,她早就告訴了明毓。明毓並未發表任何言論,但她知道,明毓心中是早有盤算的,否則怎麼可能在內務府埋下那麼多人。說起這件事,明毓倒是好手腕,內務府啊,他居然插得了手。
「防人之心不可無。」明毓只淡淡提點一句,便說起昨天的消息︰「想不到皇宮里那麼有趣。瑾妃娘娘雖急智的做出了失竊的結果,但東西只要在二皇子手上,總是個遺禍。這事要盡早處理才好,越拖問題越大。」你想怎麼做?」她听出來他有打算。
明毓卻是輕笑︰「芙兒,這事兒就交給我處理,如何?」
「有什麼不能事先告訴我的?」芙萩不由得皺眉,並非不信他,只是不喜歡這種被動接受的感覺。
「我有個好計劃,只是得等待時機,這個時機便是敏貴妃的喪禮。」明毓這話說的越發雲里霧里,見她滿眼疑惑,抬手揉揉她的腦袋,在她生氣前故作嘆息︰「芙兒眼里果真是沒我這個表哥,旁人能這麼做,我就不能麼?表哥可真傷心。」
「表哥,你真的不適合這副哀怨的樣子。」芙萩撲哧一笑,也不追問了︰「好吧,就讓你處理吧,只是護好瑾妃。」
「去看戲吧。」明毓轉身離去。
芙萩出了竹林,卻沒馬上回戲台,而是找個清靜地方坐了。
明毓分明說事情越拖越不利,卻又說等待的時機是敏貴妃的喪禮,可見敏貴妃是真的拖不了幾天了。莫名的,她想起那晚家宴穆雲橖直身站在席上的樣子,似孤寂、似清絕,仿佛燈光喧鬧離他很遠,仿佛他怎麼都無法融入。那種感覺,就像她這場重生,總似與這世界有層若有若無的隔閡。
「芙萩!」趙歆月突然找了來︰「怎麼一個人坐在這里?看著滿月復心事似的。」
「敏貴妃的病怎麼樣了?」她本不打算問的,可張嘴就是這麼一句。
「不好。」趙歆月搖搖頭,雖未多說,但神色已說明了問題。沉默了片刻,她似想起什麼,笑道︰「好久沒請你過府小坐了,改天我親自做兩樣小菜,準備一壺好酒,請你。如何?」
「我定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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