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狠毒,棋子的誘惑,183.案中有案
離開東院時,芙萩擔心駱子琳醒來會鬧,便讓王喜留下照看。愛夾答列王喜雖是西院的大管事,但是穆雲棣賞賜的人,身份不一般,即便駱子琳再如何也得給幾分薄面。
剛進門蓁蓁就跑上來,扒著她的腿問︰「娘,弟弟怎麼了?生病了嗎?我想去看看弟弟。」
「蓁蓁乖,你弟弟吃了藥睡著了,等過兩天再去吧。」芙萩將蓁蓁哄下去,吩咐柳媽︰「派人在二門上等著,王爺回來了立刻請過來。」
偏巧這日吏部刑部審完了甘肅一案,眼看就要結案,卻突然出現了一個險些被人忽視的事情。
孟進良瞞報災情,上負天恩下愧百姓,又結黨營私草菅人命,更暗殺朝廷官員……等等一二十條罪狀,審案的幾位大人都覺得此人當判個斬立決。再者,這等案犯是要抄家的,其名下所有財產都得充歸國庫,可問題是誰也不知孟進良到底有多少私產榛。
問孟家家人,他們知道的都是明面兒上的,問孟進良,對方自知難逃一死更是一言不發。
原本以為查不出了,卻不知為何,這日大審,孟進良突然說︰「若是皇上能留我孟家一條血脈,我便將藏匿的私產盡數交出,並說出平涼知府滅門慘案的幕後主使。」
「難道顧家不是你殺的?」刑部見他要反口,大怒,根本就沒在意他在前面的話伊。
孟進良卻是盯著羅岩,又看了吏部尚書,仰頭大笑,神情突然變得猙獰而狂妄︰「顧家?我是想殺了顧閆,誰讓他不識好歹,可惜他沒死在我的手里。你們以為他為什麼慘死?那是他自找死路,竟然查起三年前李壬蒲案……」話到關鍵,孟進良猛地停住,不肯再說了。
上面坐著的一干人卻是驚住,李壬蒲?這、怎麼會牽涉到李壬蒲呢?
幾人都不敢大意,便命先將孟進良壓下,回稟皇上定奪。
出了刑部老牢,幾人神思各異,刑部尚書皺眉道︰「這孟進良會不會知道難逃一死故意胡謅,想要拖延時日啊?」
羅岩沒開口,他覺得孟進良的確是在拖延時間,不過不是為苟延殘喘,而是等著有人搭救。愛夾答列原本今天就要結案的,孟進良這麼一鬧,案子不能結不說,皇上肯定會命令重審。這段時間,怎麼也得讓孟進良將藏在肚子里的秘密吐出來,否則最終的結果不是被人暗殺就是被皇帝一怒砍頭。
早先羅岩只認為孟進良投靠著二皇子,所以沒吐出二皇子是為了對方能救上一救,可眼下……
李壬蒲啊,雖是三年前的事,但具體內情他倒不是太了解,還得去求恩師解惑。
出宮的時候遇到了穆雲棣,因甘肅一行,彼此也算有點兒交情,也算相互賞識。羅岩笑著請安,穆雲棣也說兩句閑話。
「听說今日甘肅之事結案,羅大人忙碌辛苦許久,可算是要輕松輕松了。」原本穆雲棣就是隨口的話,哪知這麼一問卻引出後面許多事。
羅岩嘆笑,說的隱晦︰「這案子怕是不好結啊。下官不耽擱郡王,郡王請上轎。」
知道事關內情他不好多說,穆雲棣便不再問,上轎離去。
坐在轎子里,穆雲棣百思不得其解,能出了什麼變故令結案延遲?莫不是……孟進良終于把二哥給供了出來?任是穆雲棣再會思慮謀算,也沒想到真正的內情。
一回府,穆雲棣就被請到西院。
芙萩將東院的事隱去內情講了一遍,隱晦的說︰「太醫說承暉出事是女乃水出了問題,這于嬤嬤平日里也算穩重,也不曾亂吃什麼東西,實在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芙兒想著,承暉身子弱,經不起再三的折騰,不如換個女乃嬤嬤吧。于嬤嬤如今躺倒在床,也沒辦法繼續照顧承暉。」
因前些天才有于嬤嬤告了駱子琳的事兒,這會兒再听東院的混亂,穆雲棣自然不信是單純意外。
「胎兒可有礙?」穆雲棣料定是駱子琳不堪受氣,故意算計于嬤嬤。
「雖有滑胎之象,幸而安穩了。」
「你歇著吧,我去看看。」穆雲棣陰沉著臉離開西院。
他可不是去關心駱子琳,若非顧念駱子琳有孕在身,他定會好好兒訓斥一番。他只是可憐承暉這個長子,才多大的小人兒,接二連三的受罪,好不容易調養的身子只怕又垮了。
到了東院,問了駱子琳的情況,便直接去了承暉房中。
承暉已然醒了,正不停的哭鬧,王氏本想自己抱著,可無奈哄不住,只得交給服侍的丫鬟。穆雲棣進來時只覺得滿屋子亂糟糟,不成體統,越發覺得不能將承暉繼續放在東院,否則遲早是早夭的命。
「不知爺來了,妾有失遠迎,望爺恕罪。」王氏連忙上前施禮,淚眼楚楚甚是嬌柔。
穆雲棣掃了一眼便將目光放在承暉身上︰「把小公子抱過來我瞧瞧。」
丫鬟依言把承暉抱著湊近些。
穆雲棣一看承暉小臉兒發白,額頭虛汗,眼楮半睜半閉,嘴里哼哼著哭泣,卻是聲兒不大,整個小身子越發顯得單薄。在承暉剛出生時他是不喜歡的,後來多少有了感情,隔幾日總要看看,可是……眼看承暉身子又壞了,怕是養不好,想到不久可能會夭折,穆雲棣便下意識的將喜愛之心收回幾分。
他既是怕將來難過,也是想著自己不喜歡了,指不定承暉就能保下一命。
「好好兒照顧著小公子,于嬤嬤即日挪到下房去,不用再擔著小公子的差事。」穆雲棣說完便走了。
旁人包括王氏在內都不知他心里的千轉百回,以為他是見承暉可能養不大便不喜歡了,頓時又是傷心又是怨恨。這都是駱子琳和于嬤嬤害的!王氏想著這輩子可能就承暉這麼一個孩子,既然駱子琳不讓她的兒子好過,那麼她也不會讓對方好過!
穆雲棣回到西院,因為臉上明顯帶著郁氣,朔月碧珠等人都不敢多話。
芙萩猜到是因為承暉的事,使眼色讓朔月等人退下,這才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子︰「爺?」
穆雲棣嘆了口氣,在她面前沒有隱藏︰「承暉這是自小多難,也不知能有幾年。」這話已是很不詳了,作為父母是決計不該說這種話的,穆雲棣這也是情緒深了。
「爺別說這種話,承暉雖然多災多難,但指不定福氣都在後面呢。不如,咱們在寺里捐些香火,為承暉祈福吧。」
「也好。」皇家是信佛的,穆雲棣雖不信鬼神之事,但自小耳濡目染,對于神佛倒也算恭敬。這類祈福消災,各類法事司空見慣,穆雲棣並不排斥。
見他面有疲色,芙萩勸他小歇一會兒。
穆雲棣卻是想起出宮時遇到羅岩的事,心里邊兒擱著,便無心安歇,自去書房了。
芙萩獨自坐了一會兒,細想想他的神態,似不僅僅因承暉而起。腦子里轉了半天,也不覺得朝中有什麼難事,便丟開不想了。
正想自己小憩一會兒,卻見柳媽疾步進來︰「側妃,杜家娘子來了!」
王府的規矩嚴,前面有長史管家們料理,後宅則完全是芙萩做主,什麼人進來都得先請示了她。她早先知會了柳媽,要牢牢盯著那邊,一听杜家娘子來求見王氏,便知好戲要開場了。唉,這還真是愛湊熱鬧,那會兒東院里剛剛鬧的人仰馬翻,王氏一顆心都懸在承暉身上,這會兒杜家娘子來求助,對于王氏而言無疑雪上加霜。
「讓她進來吧,若無急事,人家也不苦求了。如今王庶妃在東院,直接將人帶到東院就是了。」芙萩嘴里說著,人卻已經站起來往外走︰「我瞧瞧去承暉去,再看看駱側妃,順便也瞧瞧這位王家姨媽。」
作者有話︰親們,酒酒犯了個常識錯誤,在此更正。
關于王庶妃的娘家舅舅,我寫錯了,不是舅舅,算起來是喊姨父。杜松與王家牽扯起來的親戚,是杜妻與王家夫人謊稱的姐妹關系,所以呢……我前面是腦子漿糊了,寫到杜妻出場才猛地醒悟,姨媽和舅舅咋成了夫妻o(╯□╰)o所以說,親們都沒注意?前面也改不了,後面稱呼會改回來,親們到時候別以為又是新演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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