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薄情緊閉雙目,神態間滿是痛苦之色,邪脈的激活,比他想像中更加痛苦萬分,可一想到洛嵐,所有的痛苦,都不算什麼,他一定要馬上好起來,無論他將來變成什麼,他都不能讓嵐兒被龍炎帶走,那家伙,他瘋了,不知道他會對嵐兒做出什麼。
桃花眸再度睜開時,原本清亮的眸中,滿溢著妖異的光芒。
天吶,他成功了,就像當初為了救夫人的族長一樣。
只是,當初的龍炎,去哪里了?族長大人,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
君薄情起身,妖異的桃花眸看向遠方,龍炎帶著嵐兒消失的方向。
「族長大人已經走遠,我們追不上了。」小良弱弱的看著君薄情,這樣的君薄情,不再令他恐懼和害怕,反而多了三分心疼。
君薄情沒作聲,看向地上的一灘烏紫血跡,他開始刻畫陣紋,無極追蹤術,終于能派上用場了,這是師傅傳授給他的獨門秘技之一,他從未使用過,因為力量不足以啟動這個陣法,如今邪脈被激活,他的力量也不可同日而語。
「君薄情,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你一定還能變回從前的樣子,對不對?」小良望著君薄情,幾乎要哭出聲來。
君薄情快速將無極追蹤術刻完,轉眸望著小良,眸光復雜,道︰「我不在乎,是否是以前的我,或是現在的我,我都不在乎,只要嵐兒好,我就好,待我將她找回,你告訴她,我在突破時,得悟仙道,成仙而去,讓她不要再記掛我。」
小良終于再也克制不住自已的情緒,淚流滿面,他感覺君薄情太可憐了,就算奪回了夫人,也無法和她在一起。
君薄情讓小良待在218別墅,這樣嵐兒回來時,就能見到他了。
無極追蹤術啟動,天上地下,無所遁形。
他穿雲破霧而雲,前往追蹤影像中的畫面地址,一座高峰,極高之峰,龍炎正在那高峰之頂,刻畫回往雲涌的陣紋。
高峰之巔,終年不化的白雪將整座山峰覆蓋,身穿運動衫的女人,面無血色的躺在白雪之間,不遠處的白衣男子,正努力的刻畫著陣紋,時不時的扭頭看一眼毫無人色的女人。
他將真元輸入她的體內,加上神龍珠極時護住她的心脈,能暫時保住她的性命,他要離開這里,帶著她,回到雲涌,回到原本屬于他的世界,這里的一切,都讓他無法適應,他要帶著她,永遠的生活在雲涌,再也不回來,而君薄情,就讓他永永遠遠的留在這里。
眼看著陣紋馬上就要刻好,一道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他眼前。
不是君薄情,又是誰。
依然俊美不凡,依然高傲冷酷,可那眉目間,似乎又有不同,他不可能這麼快恢復傷勢,他做了什麼?
望著君薄情,在他眼中,他似乎看到了一股妖邪之氣,莫非……
「君薄情,你竟然激活了邪脈?你可知激活邪脈的後果是什麼?」龍炎停下刻畫陣紋,俊眉緊皺,冷冷的看著君薄情。
君薄情冷哼,道︰「自然知道,先成妖,後入魔。」
「既然知道,你還如此沖動,就算你今日奪回了嵐兒,又能如何?你再也沒有可能和她在一起,她是人類,怎麼可能會和一個妖魔在一起?」龍炎冷凝著君薄情。
君薄情哼了哼,妖異的桃花眸泛出危險的光芒︰「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嗎?愛一個人,就是要佔有和掠奪嗎?無論我將來會變成什麼,我都不會後悔今時今日所做的一切,龍炎,放手吧,你這樣做,只會讓嵐兒更厭惡你。」
「少廢話,今日,就讓我們決一生死。」白袍翻飛,他臨風而立,猶如欲乘風而去的謫仙,他死死的盯著君薄情,雙掌結出青印。
君薄情卻搖頭︰「我很想與你決一生死,可現在,我要救嵐兒,我要讓她活下去。」話落,他迅速移動身形,將嵐兒抱入懷中,原本溫熱嬌軟的身子,此時竟冰冷僵硬,和死人也沒甚分別,他緊緊的摟著她,將自身的熱度緩慢傳遞。
龍炎施出玄步訣,天上地下第一玄門身法,可卻追不上如今的君薄情。
君薄情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龍炎氣急敗壞,怒道「這家伙,難道在消耗妖靈之力麼?」若非有妖靈之力相助,他決不可能在他的玄步訣前逃月兌。
他真的不要命了麼?妖靈用一分,便損一分,沒有了妖靈,他只有死路一條,連入魔的資格都不復存在。
他抱著嵐兒進入山洞,正是他之前死里逃生時閉關的所在,在這里,他獲得了重生,他希望嵐兒也能在這里獲得重生。
妖靈再次出體,拼盡一切力量,為洛嵐修復已經被震碎的五髒。
今日的花都頭條,當然是東湖別墅區的是怪事。
別墅被兩名武藝高強的男子轟碎。
或許不能稱之為武藝高強。
應該稱之為異能強者。
有人將視頻傳至網上,清晰的記錄了當時的情形。
正在酒店內瀏覽新聞的白易,無意間打開了這組視頻。
當他看見那騰飛在空中的君薄情時,表情明顯有了變化。
那對桃花眸,和他一模一樣的桃花眸,他的容貌,簡直就是他和情兒的結合體,他是誰?
當他見到君薄情施出的天羅萬獸網時,再度被震驚,天羅萬獸網,乃獨屬于馭獸天師的秘法。他是誰?他生有一對和他一模一樣的桃花眸?初來花都那日,在遠山見到的神秘微光,會是他的杰作麼?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解開重重迷團,他扔下電腦,轉身沖出酒店,奔向事發之地,東湖別墅區。
沒有費多大周折,白易輕而易舉的尋到了218別墅。
在別墅內,他見到了一位少年,整棟偌大的別墅,只有少年一人。
「你是誰?」白易盯著小良問道。
小良反目瞪著他︰「你又是誰?這樣闖入別人的家,問別人這種問題?」
白易一心想尋到那桃花眸的主人,並不想多廢口舌,他取下墨鏡,指著自已的眼楮,問道︰「昨晚在此激戰的男人,生著一對和我一模一樣眼楮的男人,在那兒?」
小良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真的,真的生有一雙與君薄情大人一模一樣的眼楮。
「你究竟是誰?找君薄情大人有什麼事?」小良月兌口問道。
「君薄情?他叫君薄情麼?」白易狂喜,他姓君,他竟然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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