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碧池月,沒想到你也有生氣的時候,哈哈哈••••••你知不知道,當你說三姐嫁人的時候,我們是什麼樣的心情?」
「哼哼,你當然不知道,你不是我們,大姐說,你說的話,肯定是真的,我不明白,為什麼大姐寧可信你也不願相信三姐,你有什麼了不起的!」
「不過一個凡夫俗子,不是和我們一樣食五谷雜糧!不,你還不如我們!我們姐妹相親相愛,你呢?不過一個活在記憶里的可憐蟲!可憐蟲!哈哈哈••••••」她不怕,她上官櫻是誰?一個死過一次的人,還怕再死一次嗎?
「可憐蟲!?」薄薄的嘴唇動了動。
可憐蟲!?竟然有人敢說自己是可憐蟲!他碧池月是何許人,江湖四大派之一碧憐閣的閣主,人人畏之,人人敬之,今天竟然有人敢當面羞辱他!
剛剛離去又重新回來的盧譽明不巧將剛剛上官櫻的話听的一字不漏。搖著頭,走了過來。
這丫頭!哎!自尋死路啊!
不可置疑的神色從閑冬的眼底一滑而過。
她的主人,天之驕子!武功高不可及,才能無人能及,如天上的北辰星,眾星拱之,從來沒人敢在如此嘲笑譏諷他,而如今••••••
若是以前,自己早已將她結束,而今天,她卻遲遲的不敢動手,直覺告訴她,她不能殺了她,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敢!
「踫!」原本捏在碧池月手里的上等酒杯生生的被碧池月捏成了幾半。輕輕的捏一片碎片,慢慢的欣賞,杯里還未流盡的透明液體從光滑的杯面慢慢的下流,在鋒利的尖角形成一個大大的水滴狀。
美麗的燈光,柔和的月光,當二者夾雜在一起,匯集在酒滴上時,折射的光真的好誘人!如地獄羅剎的笑靨,如魔鬼獠牙上的血跡!
酒滴**,碎片瞬間月兌離手指。
幾乎在同時,上官櫻的瞳孔逐漸放大,尖尖的碎片正飛向自己的腦門!
沒有多大的吃驚,閑冬靜靜的等待著眼前這個人的生命的流逝。
盧譽明老邁的雙眼盯著地面。
雨蝶在暗處卻是睜大了瞳孔。突然一黑影從眼前閃過,葉天蘭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能跑這麼快,真的很快,快的連碧池月都沒有認出她。
「六妹小心!」飛身上前,一個旋轉從閑冬手里將上官櫻擁到懷里。
「四姐!」
「原來是四姑娘!駕臨寒舍有何指教?」挑了挑眉,原本陰霾的神色已煙消雲散,轉而換上的是玩世不恭的笑。
「四姐!你怎麼樣?你沒事吧!」上官櫻緊張的看著葉天蘭,兩彎秀眉擰在一起。
這一刻她才認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多大的錯,她的四姐,她的又一個好姐姐有可能會一命嗚呼!
她怕!就像他怕三姐嫁人是一個事實!她沒有看見碎片掉在什麼地方,沒有听見碎片落地的聲音,唯一的可能就是碎片在四姐身上︰「四姐!你在怎麼了!你說話呀!四姐!」低低的抽泣聲已經出賣了自己的懦弱。
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半張臉,墨綠色的絲帶在風中飄蕩,額跡墨綠色的寶石在絲帶下微微發亮。
慢慢的抬起頭,冰冷的雙目直直的射向碧池月。上官櫻這才發現,葉天蘭的嘴角在流血。雪白的貝齒緊緊地咬著那枚碎片,不,現在已不再是雪白的貝齒,而是紅白相間的貝齒。
嘴微微的張開,碎片掉在了地上。
「四姐!」低低的喊了這麼一聲。
月色很美,特別是中秋的月色。
葉天蘭轉頭看了看上官櫻,眼神中有責備,有寵溺,有擔心。錯過上官櫻,夜色中,兩個身影臨空而下。
美!男的如謝家玉樹,**倜儻。女的長得如林家黛玉,傾國傾城。
淡然一笑,葉天蘭看著那抹熟悉的紫色。「大姐!噗~」突然一口鮮血從喉嚨中吐出,葉天蘭被碧池月一成不到的內力震得暈了過去!
「蘭兒!」
「四姐!」
上官櫻驚恐的看著葉天蘭,郁流灕的瞳孔瞬間放大!
「蘭兒!」血跡!微風中還有腥味!冷!前所未有的冷!郁流灕滿腔恨意盯著碧池月。
「蘭兒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惡狠狠的盯著碧池月,郁流灕像是見到仇人一樣剜了碧池月n眼。
「她只是暈了過去,沒死!」傷月逸輕輕的在郁流灕耳邊說了一句話。郁流灕看了看傷月逸,雙眼已經不上一成薄霧。
「真的!相信我,她只是暈了過去,並無生命危險,我是有武功的人,這一點我能看出來!」傷月逸肯定的望著郁流灕。
兩人如此對望,似乎真的將身邊的人忘記。
月圓之夜,郎情妾意,你儂我儂,好一幅不忍打擾的畫面呀!碧池月雙眼微眯,看著兩人。
「看來碧憐閣真的要真頓真頓了!這麼些個大活人闖了進來,竟然都沒人攔著!」
不知何時一個一身雪白,發束金冠,袖口金絲飛舞,腰間配飾撩眼,唇紅齒白,眉若刀削,眼似桃花的翩翩公子也臨空而下。
「喲!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好像還沒有錯過什麼好戲!」說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坐到碧池月對面,拿起酒杯,自酌起來。「你們繼續,我不妨礙你們。」
似乎剛才來的人真的不存在,碧池月只是輕輕瞟了他一眼,然後將目光緊緊地鎖在傷月逸任然放在郁流灕腰間的手上。
似是受到碧池月的提醒,郁流灕猛地推開傷月逸︰「公子,多謝相送,時候不早了,相信家母一定在等你,你先回去吧!」
「嗯!四姑娘受了傷,我先將她帶回去。」傷月逸見自己在這兒似乎是多余的,何況老太太還在呢,自己于情于理都不該在留這兒了,于是道。
「那就有勞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