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她頭上扣了一個瓜皮帽,一手拖著面紗美人,右手手指上一個粗大的金戒指,左手托著一只鳥籠,嘴里叼了一個金牙簽。胸口掛著一個碩大的長命鎖。看起來像一個暴發戶家的小二流子。惹得行人紛紛行注目禮。
「在下知道在下長的標志可人,可你們也不需要一直盯著在下啊。在下喜歡姑娘,不喜歡男人。」蕭緋楊咬著金牙簽咬牙切齒道。「不過如今我已經有美人娘子了,所以你們也不需要再瞧了,你們沒機會了。」
雲霄第一次明白這小羊使壞的時候居然如此惡劣。他都恨不得想要踹她幾腳了。這可惡的女子,還只是個小女娃,居然如此之惡質。此刻假扮男子,還真的像回事。如今他都懷疑這丫頭到底是不是個姑娘家了。
她現在渾身上下都是寶,披金戴玉,滿身銅臭味!要命的是她呼自己林妹妹。讓自己叫她寶哥哥。他連撞牆的心都有了。偏偏這小丫頭騙子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
更怪異的是每次這可惡的丫頭叫自己林妹妹時,看著自己的眼神,還讓自己不由自主的就變弱了。似乎自己變得真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子了。邪門啊邪門。
雲霄在這懊惱郁悶中,就這麼和小羊手牽著手走進了一家客棧。
「小爺,您可是要住客棧?咱們這雲夢客棧乃是全城第一的。」小二忙上前道。
「兩間上房。」蕭緋楊道。
「相公,奴家都是你的人了,怎麼還要兩間呢?店家,就一間。」雲霄忙憋著嗓子道,心說你這可惡的小羊,看我今晚如何收拾你。
「咳咳咳。」蕭緋楊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不由的一陣狂咳。實在是雲霄憋著嗓子的聲音讓她雞皮疙瘩直冒。怎麼也沒料到雲霄這會來這一招。還真的讓人惡寒。
「相公,小心,我都叫你不要叼著那玩意了,你就不听。」雲霄又嗲著嗓子道。伸手奪了蕭緋楊咬住的金牙簽。
蕭緋楊現在開始後悔讓雲霄男扮女裝了。
一邊的伙計看著這兩人。
「看什麼看,沒看到小老公大老婆的啊拒嫁豪門︰少女乃女乃99次出逃。少見多怪。」蕭緋楊火大的沖著伙計喝道。一腳踹了出去,卻被雲霄一拉,結果整個人重心不穩,倒在了雲霄身上。
伙計訕訕轉開頭。
「相公,你瞧瞧你,我都說咱們出門在外的要小心,要和氣待人,你怎麼就是不听呢?你怎麼還是和家中一般的隨意?小二哥,麻煩你給我們安排一間上房。」雲霄憋著嗓子,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
他們兩個在那里耍活寶,引來客棧中別人的矚目。
蕭緋楊一路掃描過去,恨不得摳了那些家伙們的眼珠子。又瞪了一眼不知羞恥的假女人。想著要甩開雲霄的手,卻被雲霄反握著。
「公子如何稱呼?」掌櫃的忙笑臉出迎。
「在下叫賈寶玉,外號真英雄是也。這位柔弱嬌美可愛如弱柳臨風者乃是在下的娘子林妹妹。」蕭緋楊沖著小二胡扯著。
接著就傳來一陣的哄堂大笑。賈寶玉挺胸凸肚趾高氣揚的藐視著那些坐著比自己矮一截的家伙們。心說我鄙視你們,鄙視!鄙視!再鄙視!
「小二,帶這位賈寶玉真英雄公子去天字一號安頓。」掌櫃的忙對小二使眼色。
小二領著二人上了樓。
于是稀里糊涂的賈寶玉真英雄領著不怎麼弱的林妹妹上了天字一號上房。留後一串的狂笑聲。
就連身邊的雲霄都憋不住的笑了起了,實在是這小羊太有喜感了,居然想著這一號的諢名。
「嚴肅,嚴肅。」蕭緋楊努力維持一本正經︰「姑娘家笑不露齒,沒得讓人取笑你沒一點閨閣秀氣。」
雲霄笑的趴在一邊。
等小二離開後,把小羊攬在懷中。心道這可惡的小羊。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把她加諸自己身上的一切還給她呢。心中就開始期待著夜晚的到來。那時自己必然要把這可惡的丫頭按在身下,讓她明白取笑自己的後果。
蕭緋楊冷靜下來,倒是想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剛才的掃描,憑著她的經驗,樓下的那些人中,有幾人看起來不同尋常。
一個是臨北獨坐的白衣男子,年約十**歲,容貌俊美。
那男子听自己說起自己叫賈寶玉,林妹妹這名字後,臉上閃過一抹詫異,然後就細細的盯著自己看了一會。那目光猶如利刃一般,似乎要撥開自己的臉皮一般。那人即便不是殺手,也當是一個殺慣人的厲害角色。自己當是小心注意了。
賈寶玉和林妹妹這兩個人物自然只有熟知紅樓夢中的人才知道。除非那人和自己一樣是穿越的,否則不可能會有詫異。心想著,莫非那人也是穿越者?
其次是在樓梯口的一個青袍男子。那是一個衣著半新,模樣斯文的男子,年約二十五歲。那人看著風流倜儻的,然目露精光。和他同桌的幾個人對那人甚是恭敬。那人的手骨節分明,手上的皮膚細膩光潔,該是個養尊處優的人,卻穿著樸實無華。如果這人是自己的對手,對這人倒是要小心防著龍起洪荒全文閱讀。
另外在另一桌上一個錦袍男子年紀也在二十三四左右,看著溫文爾雅,但是目光中的睿智卻不容小瞧了。蕭緋楊想著那人給自己的感覺。當自己說出那可笑的名號時,那人倒是莞爾一笑。給自己有些親切感。
「想什麼?」雲霄問。
「你可是有注意樓下的那些人?」蕭緋楊問道。
「那個白衣少年、錦衣男子,青衣男子都不是普通人。」雲霄道。
「我也是這感覺。」蕭緋楊點頭道。「你覺得那白衣少年像干什麼的?」
「那白衣少年看著像是出鞘的利劍。那錦衣男子看著倒是一團和氣。青衣男子最難捉模。」雲霄道。
蕭緋楊又點頭。兩個感覺一致,看來自己要當心那白衣男子了。
「你有什麼打算?」雲霄問。
「三個人中,如果可以劃分,那麼一個是敵人,一個敵友不分,另一個則可以做朋友。」蕭緋楊道。
「你打算要結交那些人?」雲霄不解。
「是,這是分清敵我的法子。」蕭緋楊低聲道︰「如今這明著的人咱們算是過了,但是這暗中的人卻難區分。只有分清一切,才能真正的達到目的。」
雲霄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還是不喜歡小羊去和男人打交道。在他心中,小羊只應該和自己一個男人有交接才是。
不過這一路行來,他知道小羊看似隨意,但是遇到她覺得對的事情,必然是堅持到底的。何況他如今需要安全度過這一切。若自己和小羊鬧別扭,恐怕會讓暗中的人有機可乘。所有他只能先按耐著性子,相機行事。
兩人放了行李然後攜手下樓。
所謂的行李也不過是兩個人的幾件換洗衣服。雨具等東西。雲霄的寶劍是隨聲攜帶的。蕭緋楊的寶貝都在自己的貼身衣服上。
樓下的人看著他們下樓,倒是沒了聲息。一致看著他們。猶如看把戲一般。
「賈公子,您這是要出門?」小二忙上前獻殷勤。
「你們這里有什麼吃的?」蕭緋楊趾高氣揚的問道。
「有有有。」小二忙點頭哈腰道。
「不過好像沒位置了。」蕭緋楊又假裝四處看看道。
「小爺不如找人拼個座?」小二道。
「看來也只得如此了。」蕭緋楊一股無可奈何的模樣。
蕭緋楊拉著雲霄直奔那錦衣男子一桌。「這位兄台,在下和在下的娘子可否坐在此地用膳?」
「小兄弟請坐。」錦衣男子微笑道。
蕭緋楊用衣袖擦了下板凳,「娘子,來,坐下邪惡聖戰。」然後扶著雲霄坐下。接著蕭緋楊開始點菜。好在她在師門時這些事情常做,倒也不生疏。
「不知這位大哥如何稱呼?」蕭緋楊等著上菜的當口和對面的男字攀談著。
「在下姓蕭。」錦衣男子微笑道。
「原來是蕭兄,失敬,失敬。」蕭緋楊道。沒想到居然會在此遇到同宗,自然倍感親切。
「小兄弟不知要去何處?」那蕭某人問道。
「去洛川。」蕭緋楊道。「蕭兄呢?」
「洛川?」那姓蕭的倒是十分意外︰「在下也是去洛川,咱們倒是同路了。」
「真的?這真是太好了。」蕭緋楊倒是開心了︰「娘子,這會咱們路上有伴了。我看這蕭公子一臉的厚道,看著是個好人呢。不如咱們和這蕭公子一起走,你說好不好。」
那蕭公子听著倒是微微一笑,心說到底是個孩子。想著便說。
「你呀,就這麼自說自話的。人家蕭公子說不定不樂意呢。」雲霄道。到底是個男人,再怎麼裝娘娘腔,總還是別扭。
「無妨。只要賢伉儷不介意蕭某是個生意人便可。」蕭公子笑道。又看了看雲霄。
「好啊,說不定小弟還可向兄台學些做生意的經驗呢。」蕭緋楊道。
她老子可是大名鼎鼎的生意大王,她若是一點也不懂生意經,那可丟人了。重要的是她幻想著回去後好好的從老肥羊那里收刮一批財產來。這收刮了總要有個去處。如果自己能有所投資,最起碼自己不會坐吃山空了。
蕭公子一听倒是笑了。眼前的少年想來也是大戶人家的子弟。看這模樣似偷溜出來一般。「小兄弟此去洛川有何貴干?」
「回家啊。」蕭緋楊理所當然。
「原來小兄弟家在洛川啊。」那蕭公子又有些意外。
「這個,在下是剛出師門沒多久。後來遇到了我娘子。在下見著我娘子,一見傾心,二見傾情,三見五體投地,直接拜倒在我娘子的石榴裙下,然後娶了我娘子。如今在下是帶著娘子回家。」蕭緋楊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雲霄在桌子底下踹著蕭緋楊。心說這小丫頭真是個騙子。果真是五體投地。不過是自己餓暈了而已。
「不知令師是何處人氏?」蕭公子又笑著問道。
「雲陽人。」蕭緋楊道。
「雲陽有很多武林奇人,不知令師是哪一位高人。」那蕭公子捻著花生米放入口中慢慢的嚼著。
「這,我的師傅一個是和尚,一個是道士,還有一個是文士。之前也有人問過在下,可是在下說了卻無人知其名,小弟若是說了,恐怕兄台說小弟是騙人了。」蕭緋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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