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忘情篇 第二十一回 珠杵相逢

作者 ︰ 非我執筆

億萬雷電向吳虛手中的杵棒劈去,吳虛現杵棒表面的泥胎已經被劈成了飛灰,一把玄色之中浮現金色的寶杵正握在他的手中,而恐怖的巨大雷電與之甫一接觸就化為藍光閃閃的細流,鑽進寶杵里面。吳虛感覺得到寶杵在劇烈地震動,又好像在吟鳴,他似乎在腦海中听到了萬魔同哭的聲音,甚至他手上被雷電火花波及出了鮮血都猶自不覺。而那些鮮血卻漸漸向寶杵表面滲透而去,于是宛如游龍的藍色細流抹上了淒艷的紅色,紅藍交加襯著玄金,此時的寶杵突然間綻放出億萬光芒,吳虛頓時猛地向後一仰,一顆金光閃閃的圓珠從他胸口驀地出現,隨後一珠一杵開始雀躍地渴飲天雷的洗禮。

吳虛的意識一片模糊,雷電並沒有通過寶杵傳到他的身上,但如此天威之下他也是苦苦堅持,此時他耳中分明听到了億萬信徒誦佛的聲音,那聲音宏遠清越,虔誠無比,與萬千魔眾的哭吼漸次撞向他的腦海。與此同時,寶杵頂端出了一股熾白色的牽引之力,這股力量竟然已經凝成了實質,就像是一道白色的閃電一樣向圓珠伸去,似乎要將圓珠拉到它的頂端。圓珠順從地隨著牽引之力被牽引,眼見兩物就要合體,而那圓珠卻突然像是有了意識一般,抵抗了去,隨後又一頭鑽進吳虛胸口,好像從來都沒出來過。而吳虛卻立刻栽倒在地,手中的寶杵也隨之掉落在地上,恐怖的雷電繼續向寶杵劈去,一片天昏地暗。

隨著時間的流逝,雷電漸漸弱了下來,天上烏雲慢慢散去,直至最後重新露出了日頭。寶杵表面流動的藍色細流逐漸地消失不見,直到此時才看清它的真實樣子︰通體玄黑,映透著金黃之色,三尺長,手腕般粗細,共分九節,上端略小,頂部有個凹處,柄部有紋而且一直延伸到寶杵全體。那紋狀就像是老樹皮表面的裂紋一樣,毫無規律言,但細看之下卻處處透漏出不凡,有種大道至簡的感覺。

再過片刻,寶杵表面漸漸復歸于古樸,一片自然,好像放在地上就是一根樹枝,令人注意不到它的存在。

沒過多久,吳虛悠悠醒轉,剛才那一幕就好像夢一樣,他坐起身揉了揉額頭,這時才現身上衣服有焦了的痕跡,似乎觸之即碎,甚至還有幾個大洞,頗為不雅。吳虛了一會兒怔,不經意間看到身邊樹枝一樣的寶杵,他剛欲撿起來,就見那寶杵‘嗖’地一聲跳到他的手中,吳虛嚇了一跳,下意識之下就要將之扔出去,是那寶杵卻像是粘在他手心一樣,甩都甩不掉。

吳虛忙定下心神,平靜了一會兒,果然那寶杵就落到了地上。吳虛又小心翼翼地撿了起來,端詳了片刻,大喜道︰「剛才只顧挖洞了,卻沒想到你也是個寶貝,緣分啊緣分,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主人了,你一定要記得護主啊!」

說完之後,吳虛興奮地拿著它耍了幾下,只覺每次舞動都能將空氣擠碎,竟然有小漩渦隨之生,頗為詭異,吳虛見了更是心喜,不由高興地大笑起來。

笑了幾聲之後,吳虛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往不遠處一望,正看見躺在地上的紅芙。吳虛心中一緊,慌忙跑過去蹲下將紅芙扶起,是再看之下頓時傻眼。

原來紅芙身上的衣服也有不少部分已被烤焦,而且某些關鍵部位甚至破了幾個大洞,里面薄如蟬翼的**正暴露在空氣之中,隱隱約約幾乎能看見紅芙白皙柔軟的身子。

吳虛哪里踫到過這種情況,直看得面紅耳赤,一雙手僵硬地扶著紅芙的肩膀,卻是再也不敢動。而正巧在此刻紅芙蘇醒了過來,她的眼楮漸漸由迷離變得清澈,直到她看到正扶著她的吳虛,還有她身上幾乎不再蔽體的衣物。頓時她腦中嗡的一聲,只覺心髒快要從胸口跳了出來,而恰恰她胸口之處破了一個大洞,一雙酥胸在薄如蟬翼的**籠罩之下簡直是欲露還羞。再看此時吳虛目不轉楮地樣子,紅芙在那一刻幾乎有殺人滅口的沖動,而且吳虛哪里是在扶著她,簡直就是摟著抱著。紅芙絕美的容顏變得通紅,美眸之中似乎能噴出火焰,全身上下都在燙,她尖叫一聲,轉身就扇了吳虛一巴掌,然後逃命似的向不遠處的房間跑去。

吳虛捂著臉頰有些委屈地目送紅芙跑去,此時紅芙身上的衣物隨著振動而碎裂,到得最後幾乎沒剩下多少,吳虛看著看著突然呵呵直笑,自言自語道︰「這下什麼都看到啦……」

聲音不大不小,也不知紅芙听沒听到,但立刻那房間里就傳來一聲顫的尖叫,繼而又有一陣亂七八糟的打砸聲音,吳虛模了模鼻子,揉了揉眼楮,竟然漸漸臉紅了起來。

就在此時,一陣陣破空聲響和馬蹄聲漸次傳來,吳虛目光一凝,緊緊握住寶杵抬頭一看,只見天空幾個黑點愈來愈大,然後便‘嗖’地一聲出現十數個駕馭著飛劍的修士,有男有女,很快又有一大群人騎著各種異獸趕到,吳虛認得其中有李公檀父子和周通,還有向宇恆、向雨澄兄妹,其他就都不認識了。

「怪哉怪哉,剛才那雷來地何等突然,沒想到去地更是迅疾,公檀兄,白皚兄,我們來晚了!」其中一人說道,正是向家家主向凌軒。

白皚抖動著臉上的肥肉,口中嘿嘿笑著,並不說話,只是一雙眼楮逡巡著掃向四周。

李公檀收了飛劍,展眼望去,知道這里是般若寺,他年輕時期還曾來過多次。那時的般若寺香火旺盛比丘眾多,比現在的華嚴寺氣派多了,不過早在二十年前這里出了一場變故,之後就一直破敗至今。

「有幾座偏殿被劈碎了……嗯?吳虛?你怎麼在這里?」李公檀奇道,不過很快又有些怒氣︰「你知不知道老太公為了找你都快把整座城都掀翻了!還有你的衣服怎麼回事?成何體統!」

這時那白無塵身邊一人厲聲笑道︰「吳公子,李大小姐呢?」

一陣哄笑聲響起,李公檀和李銘昊臉色頓時陰沉下去,他們也是听到過那些謠言,但卻是知根知底,並不相信,不過他們擔心的是人言畏,一個女子的名聲比什麼都重要。

「吳兄弟,」李銘昊飄然出塵,語氣淡淡地道︰「你孤身一人來此,曾見過那場天雷嗎?」李大公子懶得與那人分說,只是問向吳虛,讓吳虛來止掉這場無比荒謬的謠言。

吳虛並不清楚眾人心中所想,不過李銘昊問地巧妙,他也就答道︰「宗長,大公子,剛才的確有場天雷,我身上的衣服就是天雷烤焦的。」

李公檀的臉色便緩了緩,心道這吳虛還懂得分寸,只是吳虛說他身上的衣服是被天雷烤焦的未免太不靠譜了點,很快就有人問道︰「吳公子未免太大言不慚了吧,那天雷何等恐怖,簡直就是挨之必死,你如何能靠近?再說若你的衣服都被烤焦了,你為何還活蹦亂跳?」

其實吳虛也是對此感到困惑,不禁陷入了沉思,那人見吳虛不理,便冷哼了一聲,吳虛抬頭笑道︰「不信就算了。」

「狂妄!」一人越眾而出,吳虛望了過去,現正是先前聲音尖厲那人,此人獐眉鼠目,眼聚精光,身材短小,吳虛一見之下不禁贊了一聲︰「好一副奸人相!」

那人大怒,听到四周的哄笑更是難遏,此時白無塵對他暗使了一個眼色,他心中了然,獰笑著向吳虛走去︰「一介凡人,如此不知好歹,看來小爺我有必要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仙人手段!」

白無憂無奈地看了白無塵一眼,暗暗搖頭。周通眉頭一皺,不禁看向李公檀,卻見李公檀面無表情,而旁邊的李銘昊卻沉聲道︰「白公子,你的人想做什麼?」

白無塵將折扇一展,哈哈笑道︰「那小子罵人,人就要揍他,多麼公平的事。再說他們之間的糾葛,本公子如何插手,李大公子覺得呢?」

眾人心中暗哂,卻都知道這白無塵和他父親一個德行,一向色行無度,而且很早就看上了李紅芙,自是連帶著看吳虛不順眼,眼下是讓手下代為出氣呢。

李銘昊雖然不喜吳虛,但畢竟是爺爺的客人,出門在外他不好不護著,而且這種場合其他兩個家主沒有說話,他父親自持身份,也不會插手,此事正該他出面處理。

但那白無塵拿身份立場將了他一軍,他也不好直接阻止,沉吟片刻,道︰「你的人好歹是築基境修士,欺侮一個凡人算得什麼,沒得讓人笑掉大牙,不如讓吳兄弟給他道個歉,此事就算了吧。」

白無塵便笑道︰「既然李大公子如此說了,段德,不如此事就這麼算了吧?」

「不行!」段德尖著嗓子厲聲叫道︰「我非讓這小子見識見識厲害不!」

「這樣啊,」白無塵苦笑一聲,「是李大公子的面子我不能不給,段德啊,不如你就委屈一下?」

「哼!」段德恨恨地說︰「讓我不計較也行,不過得讓這小子挨我一掌,一掌過後我們兩清!」

李銘昊皺了皺眉,對白無塵道︰「這是不死不休了,築基境修士的一掌哪個凡人能挨得住?」

「說的也是,這如何是好?」白無塵嘆聲道︰「不如這樣,讓段德將修為壓制在築基之下,以相應的實力打吳公子一掌,如此兩方都不佔優勢,李大公子意下如何?」

那段德听了叫囂道︰「甚好甚好,打死莫論!」

李銘昊看了一眼李公檀,心中暗道讓這吳虛吃點苦頭也是好的,否則他會認不清自己,只是一定要盯緊點,莫讓那段德真的打死了吳虛,沉吟片刻,便道︰「也好,只是二位須說話算話。」

在他們討論的同時,其實更多的人是在寺廟之中探尋著,畢竟那場天雷太詭異,很有能是場機緣,眾人來此的目的也是為了它。吳虛眼見一些人在紅芙所在的房外徘徊,不禁捏了一把汗,紅芙現在的處境怎麼能見人?吳虛腦海中飛轉著,想著一定不能讓人進那屋里。而至于白無塵三人剛才所說的話,他倒是一直有一句沒一句地听著。噢!好像他們討論妥當了,要那段德打他一掌來著。

其他人見這邊的熱鬧升級了,而且那色膽包天的吳公子似乎要被打,眾人還是很感興趣的,紛紛靠近了過來。

段德活動了一下筋骨,陰笑著走向吳虛,吳虛一臉茫然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眾人,最後盯向李銘昊和白無塵,似乎有點無奈地道︰「真的,不須先征求在下的意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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