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不遠處的一架茶幾隨聲崩碎,木屑四處飛濺。這是法力外放的境界,煉己築基之境!
此時吳虛體內仍然存有浩瀚無邊的能量元力,還在急劇蒸,向深不見底的需求填補,似乎仍能再度提升一兩個層次。而吳虛卻是猛地驚醒,「不貪進!基礎不牢便根基不穩,能到這種地步,很大原因是依賴那優曇花的幫助,根基已是非常薄弱,倘若冒進的話,只怕影響往後修行!」吳虛不是優柔寡斷的人,當下已下決定︰「須將剩下的能量元力全部用來鞏固基礎,夯實根基,不再任由其展,否則後患無窮。」
吳虛連忙運轉道法,控制住體內暴躁不堪的能量元力,漸漸導引它們向周身行轉,完成一個小周天輪回。元力行轉之時,有一部分便順勢融進血脈筋骨之中,後者便隨即生質的蛻變。
而更多的能量元力,卻被吳虛導引進入丹田之內,形成一片浩瀚磅礡的元力海洋,有著滔天巨浪時時咆哮,經久不歇。
又是不知多久過去了,吳虛已經記不清在體內小周天運轉了多少個輪回,此時的能量元力除了一部分被吳虛用來再次淬煉**之外,其余的都已歸入丹田。
而丹田之內,原先咆哮磅礡的景象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片平靜祥和的元力之海。
吳虛的境界,停留在了煉己築基之境初期,然而仍舊是快要到達臨界點,似乎隨時以突破,只是被吳虛強行壓制了下去。
「我觀這種上古道法,前兩個階段和現在所存的沒有什麼聯系,後面五個倒像是拆分成了九部分,演化成現在的樣子。」吳虛暗道︰「其中必有蹊蹺,才導致沒人能夠修成仙體。前兩個部分,包括第三階段都是為了夯實基礎,結果現存的少了兩個,根基肯定不佳。而且這種強制拆分,蠻性無比,肯定會打亂修煉章程,使得前後不緊,續接無力,到時破碎虛空能夠堅挺才怪!」
「還有根骨之說,不合大道鴻鈞至理。不過身具根骨者資質很高倒有能不假,更有那身具雙重根骨的人,必是天縱奇才…………」此時吳虛突然想到了什麼,暗自驚道︰「是了!符咒丹兵……符咒丹兵四絕肯定是為了誤導這些天縱奇才而設定的!使得他們追逐于旁術別法,甚至達到痴狂的地步,以至于對自身根本道行法力無暇顧及。想必所謂的符咒丹兵應該也如修仙,只要是修士皆修習,不會存在什麼雙重根骨的限制。憐這些天縱奇才,追逐于旁枝末節,所修的又是被改制過的道法,如此能夠飛升才怪!」
「只是仍有例外,老太公以前說過,那位極道前輩身具三種根骨,最後一舉逆凡成仙,想而知他的資質高到了什麼程度。」
「還有根骨之說將修煉者分成幾種,什麼金木水火土,又什麼地水火風空。每個人被劃分屬性,又被告知最好修習適合自己屬性的功法,這樣先天就是不全,等于眾人腳上又加了一副鐐銬。如此眾多的鐐銬枷鎖捆扎在身上,而且又身處牢籠之中,讓人如何能夠月兌得?」
吳虛心中思緒飛轉,在這一瞬間似是已經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又從體內小周天內出定,睜開雙眼,重重呼出一口氣。
就在此時,很多道莫名其妙的的聲音驀地涌進腦海之中,吳虛當即便是明白,隨著修為的提高,此時他的他心神通也是提高了很多層次,眼下已是能夠听盡方圓百丈了。
只是很快他就感到苦惱起來,這些聲音簡直無孔不入,聒噪無比,而他又不懂得怎麼控制,只能任由它們涌入,干干听著。
「得找個時間問老和尚要這佛門六神通的控制之法,不然非被吵死不。」吳虛暗道,就要起身,忽然想到一點︰「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我記得從我入定時起好像過去了很久很久……」
吳虛連忙爬下床,一扭頭,卻是看見母親正一臉復雜地站在門口,那神色驚喜之中卻又帶著幾絲疑惑。
「母……母親,您什麼時候來的?」
鐘綺英連忙走進來,拉著兒子很是焦急地道︰「小虛啊,你告訴為娘,你是不是在煉什麼妖法啊?怎麼打個坐就坐了十天呢?真是嚇死娘了,要不是老太公說你無礙,娘還以為你石化了呢。而且那茶幾是怎麼壞的啊?怎麼爛成了那個樣子,還有前幾天你房間里的巨響是不是它出來的…………」鐘綺英說個不停,實在是這十天來把她給擔心怕了。
剛開始吳虛呆在房里很久不出來她也沒在意,只是晚飯的時候仍舊不見兒子身影,她便去敲門叫他,誰知沒人理會,鐘綺英就推門進去了,卻是現兒子正坐在床上雙目微閉。
之前兩個多月吳虛每天打坐入定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便也沒打攪他,只是後來到了第二天早上還是不見他出定,鐘綺英便有些擔心起來。但總歸也不是太放在心上,她自小便經常見到父親打坐,後來嫁入吳家,更是听說有修士坐關坐了好幾年,兒子也才只是一天,雖然以前不曾有過,但總歸以接受。
是後來兩天、三天的過去,吳虛仍舊是沒有出定,鐘綺英就坐不住了,慌張使人去請老太公。老太公來了之後盯著吳虛看了半晌,心中大奇,不過卻也知道吳虛沒事,他只是正常的入定而已,而且也才三天,不值得什麼。只要他不是走火入魔,便沒有安危之憂。但見鐘綺英還是有些擔心,老太公只好安撫一番,為寬其心,又請了大夫每天過來施展望聞醫術。所謂望聞醫術,其實就是在那兒瞎看,而且為了不打攪到吳虛,老太公還不準他靠近。
就這樣過了七天,鐘綺英真是把心提到嗓子眼了,坐成石頭了怎麼辦?她常常會想。直到她听到了一聲怪響從吳虛房里傳來,鐘綺英大驚之下,忙推門進去,卻是現那架茶幾此時已經轟然粉碎。而自己兒子身上,卻是突然有了極其逼人的氣息散出來,仿佛他四周的空氣都已泛起漣漪。鐘綺英又驚又疑,突然看到兒子此時堪堪把眼楮閉上,似乎他剛才睜開眼過。見到這一幕,鐘綺英心中的石頭方才落下,兒子沒事就好,雖然他又是打算入定的樣子,但看這情況倒真像是老太公所說的那樣。
只是,兒子身上那股子逼人氣息是怎麼回事?那種氣息,她以前從自己父親身上見到過……鐘綺英大為不解,她自然知道兒子沒有根骨的事,六年前她就知道了。
後來又過三天,她終于從吳虛房間听到一些動靜,好像是兒子在自言自語,鐘綺英也不待敲門,直接推門進去,這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十天了?」吳虛吃了一驚。
「是啊!」鐘綺英白了兒子一眼,說道︰「還有五天你就要成親了,就會瞎搗鼓!」
吳虛嘿地一笑,然後很是嚴肅地拉著母親想說什麼,剛要說又覺不妥,便跑去把門給關上,鐘綺英見了笑道︰「鬼鬼祟祟地到底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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