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時代的蘇以樂是個叛逆分子,和現在品學兼優的蘇以臣完全就不是一個品類,偏生畢業到現在也沒能學乖,肚子里的話不經大腦就開始往外蹦,「學長,一短信聲都能吵著你,你這絕對是神經衰弱,是病,得治,明兒周末去掛個號瞧瞧吧。」
那頭終于有了反應,卻沒跟我一般見識,只是輕輕嘆了一聲。
我耳尖,听到了。
正奇怪,他開口︰「蘇以樂,葉蕊這件事……」
他話才講了半句,我就猛的從床上坐起來,葉蕊這個名字打死我都沒辦法忘記,正就是林浩劈腿的那個小白兔小三。
在中臨實習的那段時間里,我曾有無數次的在背後說過楚西的壞話,例如這男人冷漠無情肯定是缺少家庭溫暖,面癱寡言整個一冷血動物,再有就是年紀一把至今單身不是身體有毛病就是心理有毛病。
而事實證明,蘇以樂簡直就是個白眼狼,上哪去找這麼大半夜還操心下屬的上司啊,往後堅決不和老周一道奚落他了。
我握著電話狂點頭,「嗯嗯,然後呢。」
「他的父親同意不追究這件事,所以,蘇以樂,明天回來,我帶你去林浩家里,拿回你的東西,和他徹底撇清關系吧。」
關于後一句話我其實不太能理解,人家不追究了和我去拿東西有什麼關系,可轉而一想,大概是因為葉蕊害怕我對她還能造成什麼威脅,圖個放心罷了。
這也挺合情合理的,于是我很爽快的點頭答應,「好。」
這件事終于能放下了,頓時心里輕松了不少,輕松下來之後,老子便就良心發現了,回想楚西講話時候的條理和語言上的清晰,絕對不像是從睡夢中轉醒過來,應該是一直沒睡才對。
看了看屏幕上的時間,我又非常體貼大度善解人意了一把,「學長,這麼晚還要你操心我的事實在過意不去,您快睡覺吧,好不容易案子結了,也該休息休息了,熬夜對身體不好。」末了,听到對面有喝水的聲音,鬼使神差的補了一句,「晚上別喝太多水,容易水腫。」
對面的聲音隱隱傳來笑意,聲線低沉︰「明天我來接你。」
隔日一早我就爬起來訂了車票回a市,沒讓楚西過來接,短信跟他知會了一聲後,又發了個信息給方凱,讓他照顧一下夏添那只還在酒店享受宿醉的死豬。我沒讓楚西來接我,其實是因為不想他陪著我去找林浩,如果這是最後一場儀式,那麼我自己來完成就可以了。
我猜他可能是怕我再動手,怕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麻煩又再次上演,耽誤他本來就不必花費的時間,可是不會了,我雖然喜歡林浩,喜歡到假如他肯回頭,我還是會不顧一切的接受的地步,可卑微也有底線,在他不肯回頭的情況下,我也決計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用盡各種手段逼他,更不會再做傻事,將自己陷入困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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