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夏簡直氣場全開,吼的我頭昏腦漲,而頭昏腦漲的同時我竟然還能特別冷靜的分析,「大概我不給你開門你也逮不了我。」
電話那頭一瞬間就沒了聲音,我頓感有些內疚,繼續苦口婆心,「老夏,你還記得咱們寢室那年去爬山玩的真心話大冒險嗎,那次我輸了你讓我打電話跟林浩說我愛上別人要跟他分手。」我吸了口氣,電話那頭沒吭聲,我又繼續,「後來進了深山手機沒有信號,等我們回學校的時候,林浩在我們寢室樓下已經站了一天一夜了。」
我至今還記得林浩見到我時的樣子,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我發誓絕不會再讓他露出那種難過的表情,而時至今日,蘇以樂為什麼就不能為了愛情勇敢一回?
「蘇以樂,可那次是假的,這次他是真的出軌了。」
我無言以對。
半響,夏添終于妥協,「好吧,那你早點回來,這里我幫你瞞著。」
掛了電話之後,我看了一眼通話時間,感慨又對中國通訊事業做出一筆貢獻,繼而百思不得其解夏添究竟要幫我瞞著什麼,想來想去,大概是覺得我太沒出息了。
按了門鈴後很久,才听到門內有動靜,然後林浩疲憊的臉出現在門口。
一如我最開始說的,林浩一直是個得體的人,整潔干淨的衣衫,從來都收拾利落的形象,但凡有第三個人在場,他穿的衣服都像是隨時隨地準備去面試一樣,可眼前的林浩卻一改往日的清爽,劉海微微落了幾絲在眼前,一條睡衣幾乎只扣了兩個紐扣,還特麼是扣錯了的,腳下趿著一雙拖鞋,整一副半夢半醒的模樣。
我驚了一瞬,立刻月兌口而出,「你在家坐月子呢?」
倒是林浩見了我,首先是困惑,然後還是困惑,最後是不可置信,立刻伸手將我一拉拽到門內,「樂樂,你怎麼來了?」
不是老兄你打電話讓我來的麼?
我翻了個白眼,察覺門縫內有風灌入,又立刻關好,伸手在他額上試了試,「發燒啊,難怪昨晚見你在醫院,吃藥了嗎?」
我自顧自的走進屋,一眼就看到客廳玻璃茶幾上的藥。全都是完好無損的,還沒有拆過的痕跡。
我皺了皺眉,想問他為什麼不吃藥,一回頭就見他眼楮眨也不眨的看著我,滿臉錯愕的模樣。
大約人生病了總是會傻一些,我看了一眼客廳的水杯,里頭一滴水也沒有,就拿著要去廚房倒水,人還沒走出兩步,身後就傳來猛烈的咳嗽聲。
我想起進屋之前跟夏添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覺得今天大約是我造浮屠的時候了,趕緊放下杯子,一把拽過他的手,「換衣服,去醫院。」
林浩被我半拖半拽的弄進屋子,我又立刻輕車熟路的替他翻出一系列衣服丟給他,「換上。」
他的咳嗽還沒止住,看了一眼衣服,又看看我,「樂樂,對不起。」
我頓住動作回頭看他,奈何這丫說完一句又繼續咳嗽起來,只好返身替他拍拍後背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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