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武沒等張雨欣說完,便已經回憶起了方才的事情,趕緊起身跑到陳可怡身邊,拉著她的手,問道:「你沒事吧?剛才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下子便好像失去了理智,其實並非我本意,我不想這樣的!」
陳可怡搖了搖頭,又笑了一下,說:「哪有雨欣說的這麼嚴重!不過就是一下子喘不過氣而已,現在都沒什麼大礙了,就是脖子好像還有點疼。」
楊曉武把陳可怡拉到面前,看了看她的脖子,只見她雪白的肌膚上面多了兩條粉紅的手指印。楊曉武看著這手指印,心中仿佛針刺一樣疼,而且這針還不肯善罷甘休,只要楊曉武多看一眼,它便多刺一下,還是在舊的傷口上,讓這傷口愈來愈疼痛。
陳可怡見楊曉武神色痛苦,心中不忍,便岔開話題,問道:「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我一開始怎麼也檢查不出來,于是我想可能是童百川的毒針導致的,便給你金針渡穴,哪里知道還是沒用!你自己大抵能不能想明白是為什麼?」
楊曉武搖了搖頭,說:「我也大抵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是忽然之間身體便覺得很難受,那種難受,渾身奇癢,身體里面像是又無數條蟲子在噬咬一般。嗯,對了,就好似很久沒有吃人血了,很想吃人血的感覺一樣。可是偏偏又不是想吃人血……」
小刀從楊曉武方才掙扎的地方提了樣東西,走了過來,邊走邊說:「可怡姐,你看一下,這是什麼啊?」
楊曉武循聲望去,看到小刀提的那樣東西正是先前誤打誤撞跑到我懷里的小狐狸,這時卻四肢僵硬,渾身干癟,像是已經死去多時的模樣。
陳可怡接過那小狐狸,看了看,對楊曉武說:「這像是方才撲到你身上的那只狐狸,怎麼會變成這樣?像是被吸取了精魄一般?」
楊曉武听到陳可怡這麼說,腦袋里靈光一閃,月兌口而出,說:「惡靈!」陳可怡听到楊曉武忽然說到惡靈,一時不知所措。
楊曉武見可怡神情茫然,便解釋說:「你還記不記得,之前在山上的時候,由于我體內有大哥的內丹,便出現過一次反常現象。你還說我體內也有惡靈的真元,怎麼會沒事呢!我想方才的事情便是由于體內有惡靈的真元,而出現的反噬現象。這只小狐狸便是很好的證明!惡靈擅吸人精魄,這只小狐狸不正是便被我吸取了精魄嗎?」
陳可怡想了想,說:「听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大概便是這樣。只是沒想到這惡靈這麼厲害!你體內除了你自己的本源,又有你大哥的內丹,這惡靈還能如此猖獗。」
楊曉武搖了搖頭,說:「我想倒並非惡靈厲害,可能是先前童百川發射的毒針太過惡毒,邪惡之氣異常濃厚。我雖能免疫毒素,卻不能避免邪惡之氣,于是終于激發了惡靈的真元。」
小刀在一旁听的雲里霧里,忍不住問道:「可怡姐,你們在說什麼呢?你們說的惡靈是不是就是之前沒楊大哥吸了的那只啊?難道它還沒有死?」
「其實就算惡靈沒有死又怎麼樣,死了又如何?每個人心中都藏著一塊屬于邪惡的地方,否則天下又怎麼會有如此多的不平之事?」陳可怡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說,「那你現在怎麼樣了?」
「嗯!現在好像沒有什麼事了!」楊曉武不無擔心的說,「只是惡靈不听我使喚,我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發作!哎!又拿它沒有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其實楊曉武只知其一,未知其二!方才楊曉武身上出現惡靈反噬,本來不易化解,卻不知從哪里蹦出一只狐狸。這狐狸並非尋常狐狸,乃是山中狐狸修煉成精,已經數百年修為,即將幻化而成人形。這狐狸本來在此修煉,豈不料飛來橫禍,正遇見楊曉武惡靈反噬,驚慌失神之下,竟然反逃竄到楊曉武懷中,終于被楊曉武吸食精魄而死。
楊曉武吸食了狐狸精的精魄,無疑傳承它數百年修為。這狐狸精的修為不比他自身能量,乃是一股亦正亦邪的力量,與惡靈之力也並不沖突,正好起了調和作用,不僅將惡靈之力所擁有的惡靈之怨化解,更是幫助楊曉武消除了惡靈反噬。消除了惡靈反噬的楊曉武,此刻才算是真正擁有了惡靈之力!不僅如此,楊曉武竟然因禍得福,還得到了狐狸精數百年的修為。這時的楊曉武,方才真正意義上全是一只第一代的紫僵,而且是不遜色與第一代飛僵的紫僵。
話說此時,陳可怡見天色已晚,楊曉武身體也大抵恢復,便說道:「好了,別說了,現在天色漸晚,我們趕路要緊!這里離公路不遠,地勢又較為平緩,沒有可遮蔽之物,很容易被發現。還是趕到前面山上,再安營休息吧!」
陳可怡說完,便要小刀在前面開路。楊曉武從張雨欣手中抱過楊雪瑩,跟在陳可怡後面。張雨欣和怕楊曉武又出事,便走在他後面。劍奴跟在最後,負責警衛。
小刀走了一陣,終于按耐不住,說:「可怡姐,這次跟著你出來,真是賺到了啊!竟然見到了傳說中的僵尸王,還不知一只,有三只之多啊!你說等一下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僵尸王也來搶那個什麼古書啊!」
陳可怡了解小刀的性格,知道他好動,一刻也安靜不下來,也懶得理他。
小刀也不理會可怡有沒有理會他,又繼續說道:「可怡姐,你說有沒有比紅色眼楮還高級別的僵尸啊?如果有的話,那會是什麼顏色的眼楮?」
可怡沉吟一下,居然答道:「我記得小時候,听師父說過,這世上還是有比紅色眼楮的僵尸還要高級別的僵尸是存在的!好像是金色眼楮罷!具體我也不大清楚,師父說,那是僵尸真祖才會擁有的眼楮。這個世界上,自有僵尸以來,大概也只有一個兩個吧!」
陳可怡說著,又對楊曉武說道,「記得那天你在樹林便問過我這個問題!當時我一下子沒有想起來,後來想了起來,又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
小刀听到有金色眼楮的僵尸,不禁興奮起來,說:「這世上居然還有金色眼楮的僵尸!太神奇了。如果能夠讓我見識一下那金色眼楮的僵尸,我死而無憾了。先前兩只紅色眼楮的飛僵已經是嚇死人的厲害了,那金色眼楮的僵尸,豈不是神一樣的存在了!」
楊曉武听陳可怡這麼說,也甚是好奇!他從來沒有听見大哥說過,這世界上還有金色眼楮的僵尸!只是當他想起,那次在祭室,陳可怡施展佔星術,危難之中,他仿佛便見著陳可怡的眼楮變成了金色之時,心便不禁沉了下來!楊曉武實在不敢再想下去了!
陳可怡見楊曉武發呆,以為他生了自己的氣,正想解釋,卻見楊曉武懷中的楊雪瑩眼楮眨了眨,有緩緩睜開,便立時叫了起來,說:「雪瑩!雪瑩!」
楊曉武正胡思亂想之際,被陳可怡忽然而來的叫聲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胸前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楊曉武心中一驚,趕緊朝楊雪瑩看去。只見楊雪瑩緩緩睜開眼楮,看了我一眼,又閉了起來!
楊曉武慢慢把楊雪瑩放下,又輕輕聳了聳她的肩膀,卻沒有反應了。本來跟在後面的張雨欣和小刀听到動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圍了過來。
張雨欣從後面走來,見楊曉武放下楊雪瑩,心中甚是不解,問道:「大哥,你干嘛啊?怎麼把雪瑩放了下來啊!」
楊曉武又搖了搖楊雪瑩,輕喚了幾聲她的名字,見她還是沒有反應,便說:「我方才見著雪瑩仿佛動了一下,還看到她眼楮睜開過!可是現在卻怎麼也叫不醒了。」
小刀模了一下腦袋,說:「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回光返照啊?」
陳可怡和張雨欣白了小刀一眼,小刀馬上知道說錯話了,趕路捂住嘴巴,表示不再說話了。
陳可怡給楊雪瑩檢查了一下,對楊曉武說:「你不要听小刀瞎說,他什麼都不懂的。我剛才雪瑩檢查一下,估計是雪瑩體內自己的真元正在試圖自己治愈傷口。可是她的傷實在太重,以至阻塞了經脈,體內真氣重裝不開穴道,開始四處游走,終于匯聚到心脈,而出現假醒現象。」
楊曉武雖不明白陳可怡說的什麼,卻知道楊雪瑩的傷似乎是愈來愈嚴重了。楊曉武把雪瑩抱得更緊了一些,說:「可怡,雪瑩的傷是不是越來越嚴重了。」
陳可怡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想怎麼措辭,過了許久,終于說道:「怎麼說呢?傷肯定是越來越嚴重了,不過雪瑩有自身真元護住心脈,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只是……只是……,算了,我就直接說吧!她這種現象,如果不能十二月花及時取得救治,只怕會跳過天人五衰,直接燃燒殆盡!」
陳可怡的話仿佛晴天霹靂,直接擊中楊曉武的心髒,讓他喘不過氣。楊曉武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默默抱起雪瑩,朝著前面走去。
小刀受到氣氛的感染,也沒有說話,加快腳步走到了楊曉武前面,繼續開路。
張雨欣本來跟在楊曉武的後面,忽然便跑到他前面,指著前面,叫了起來,說:「大哥!可怡姐!快看啊!前面那個山洞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發光呢!那光芒七彩斑斕,好漂亮啊!」
楊曉武本來對張雨欣說的並不感興趣,可是听她說那光芒七彩斑斕,不禁想起十二月花又被稱為七色花,兩者之間會不會有著什麼聯系?楊曉武朝著張雨欣所指,看了過去,只見不遠處的一個洞口,果然便有幾道光芒若隱若現。
張雨欣越看越興奮,一邊跳了起來,一邊指著山洞,說:「大哥!指不定十二月花就藏在這山洞里呢!雪瑩不是說過嗎?十二月花又叫七色花,那光芒不正是又七種顏色嗎?」
小刀听了張雨欣的話,斜睨她一眼,得意洋洋,說:「哈哈!我就知道你不知道!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吧!那光芒是溶洞里面光線折射發射出來的光芒。」
楊曉武剛被**起來的興趣,馬上便被小刀打壓下來。陳可怡見他神情失落,安慰說:「沒事的,接下來不過是時間問題。我想雪瑩大概能夠撐到那時候。你也不用太擔心。」
陳可怡知道楊曉武沒有听明白小刀的話,便解釋說,「小刀說話總是不清不楚的,讓人听不明白。其實那個山洞只是個溶洞,像這種溶洞,在湘西隨處可見。至于溶洞的形成,是石灰岩地區地下水長期溶蝕的結果。許多溶洞都生有絢麗多姿且奇妙異常的各種各樣的石花。這些石花被溶洞中地表水折射的陽光照射,就會出現我們方才見到的這種七彩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