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欣听陳可怡說的神乎其神,好奇心更加濃烈,嚷嚷著一定親眼目睹一下這傳說中的溶洞奇觀。
楊曉武見張雨欣這幅垂涎三尺的模樣,心中不禁疑惑,說:「雨欣,你不是本來就是湘西本地人嗎?難道都沒有看過溶洞?」
張雨欣可憐巴巴地看著楊曉武,一臉無辜,說:「是啊!我是湘西人啊!可是,大哥,你不知道,我們湘西很多土匪,我爸爸曾經就被土匪搶劫勒索過,所以他一直都不給我出門。後來他經常出門做生意,不放心我一個女孩在家,知道我喜歡武術,就請了很多武術大師教我功夫。大哥,我們可以去看看嗎?就看一下,你都不知道,溶洞我听得多了,可就是從來沒有講過,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見識一下,我們就去看一下嘛!就一下嘛?」
楊曉武見張雨欣如此想看,想到難得有個妹妹向自己撒嬌,便忍不住想答應他。
這是小刀卻已經笑了起來,說:「果然是大小姐啊!天天待在家里有人伺候著,足不出戶,連我們湘西最常見的溶洞都沒有看過。」
張雨欣性格本就直爽,又從小嬌慣,哪里受過這等嘲諷,況且這一路來本來便與小刀格格不入。這時候再也按耐不住,大喝一聲,一個側空踢,便已經像小刀撲了過去。
楊曉武想放下雪瑩,上去拉架。陳可怡攔住了他,說:「他們兩個對待邪靈看法分歧,雨欣父親為惡靈所害,而小刀卻被僵尸所救,再加上他們本來就性格相沖,所以一直以來都冰炭不投,兩人心里都存有芥蒂。我們是勸不來的,還不如讓他們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場架,指不定關系還能緩和。」
楊曉武想了想,覺得也是如此,與其讓他們心中郁結,還不如讓他們一次發泄出來。楊曉武打定主意,便壁上觀,安心朝他們看去,忽然覺得沒有拉架是正確的,能見到兩位少年高手全力相搏,倒也不失一件快事。
小刀的截拳道最大優勢,是以最短的出拳距離和最快的時間進行防守反擊、直接反擊、防御和攻截的拳道實戰與搏擊。這方面與雨欣的鋼拳頗有幾分相似。與截拳道不同的是,鋼拳沒有嚴格套路,更加注重出拳踢腿的力量和速度,是講究傷敵致殘的霸道拳法。鋼拳每招每式施展開來,大開大合,拳風帶動空氣流動,氣勢著實逼人。
只見張雨欣使的全是進手招式,一招快似一招,直取小刀周身要害。小刀的截拳道擅截擊,然每次半路截擊,招未使老,張雨欣拳法已然近身,又不得不退回防守。起初小刀尚與雨欣平分秋色,斗得個不分輸贏。時間一長,小刀便漸而抵擋不住雨欣雷霆般攻擊,由每十個回合還擊一兩招,漸漸演變成只守不攻了。要知道小刀的截拳道雖然厲害,可畢竟功力不足,又沒有實戰經驗,平時也只和劍奴練手,並未真打,哪里敵得過張雨欣的鋼拳威猛。
張雨欣見小刀敗退,心中一喜,以為本來便要取勝。哪知忽然一陣寒風襲來,便被一柄短刀把招式接了過去,卻是劍奴闖入陣來。原來一旁的劍奴本來看的津津有味,見小刀便要落敗,不禁見獵心起,提起短刀,也加入了陣營。
張雨欣被劍奴合力圍攻,更是精神大震,不退反進,鋼拳施展起來更是凌厲無倫。小刀的截拳道擅長短距離攻擊,在鋼拳的連續踢腿動作之下,就顯得縛手縛腳了。此刻劍奴加入陣營,一柄短刀刀走輕靈,光閃如虹,吞吐開闔之際,飄逸凝重,正好彌補了劍奴這一弱勢。況且這二人早已熟識,又常在一起切磋武藝,此刻配合起來,更是默契非常。劍奴與小刀二人分進合擊,攻守兼備,漸而逼得張雨欣手忙腳亂,應接不暇。
楊曉武見張雨欣漸落下風,擔心刀劍無眼,張雨欣會受傷,正想請陳可怡幫忙,卻听張雨欣低喝一聲,招式陡變,東面一拳,西面一腳,招式雖仍威猛迅速,卻全然不成章法。
楊曉武向來知道張雨欣鋼拳厲害,卻從來不知道她竟然已經到了大智若愚,大巧若拙的第一流武學境地。楊曉武和陳可怡對視一眼,都相顧駭然,想不到這小丫頭的武學造詣,竟然已經到達這步田地。看來先前的擔心倒是多余的了。
其實這回楊曉武倒並非看走了眼,張雨欣之前的武學造詣確實並未臻此境。只是張雨欣骨子里天生有股不認輸的剛,這種剛性使得她面臨的環境越是艱難,自身的潛力便被激發的越是強大。此刻張雨欣面臨小刀和劍奴兩大高手的夾擊,張雨欣本可認輸,只是她天性使得她越戰越勇,自身的潛力終于被激發出來,武學修為也因此而更上一層樓。
三人交戰,又過數十回合。劍奴短刀在手,鋒芒畢露,刀勢也愈來愈快,漸而取代小刀成為主攻,小刀則在側面替劍奴以截拳道化解張雨欣的鋼拳攻勢。可是劍奴雖有小刀協助,卻不論他如何劈砍挑刺,總是不能逼得張雨欣後退半步。
楊曉武見他們三人酣斗良久,氣力將近衰竭,生怕一不留神,傷到其中一人,便請陳可怡想辦法分開他們。
陳可怡也覺得差不多了,便結了個印,口中念道:「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束縛術,外束縛術。」緊接著便是三聲驚叫,本來戰斗中的張雨欣三人紛紛倒在地上。
陳可怡見張雨欣摔倒,走上前把她扶了起來。張雨欣一邊模著**,一邊抱怨,說:「可怡姐,你下回施法的時候可不可以先提醒一聲啊?我**都快摔成兩瓣了。好疼的!」
陳可怡笑了笑,拍拍張雨欣的腦袋,說:「你這丫頭,打架的時候怎麼沒看見你喊疼啊!不過我倒真沒看出來,你的鋼拳竟然修煉到如此火候,便是劍奴和小刀二人聯手,竟然都沒有佔到便宜!」
張雨欣面上一紅,顯得有點不好意思,說:「可怡姐,你可別夸我,我臉紅的。再說了,是遇上這兩個家伙,他們都不中用的,若是可怡姐你上的話,我早就棄械投降了。嘿嘿……」
小刀听到陳可怡夸張雨欣鋼拳厲害,又見張雨欣罵他沒用,不禁憤憤起來,說:「你說誰沒用呢?」
張雨欣斜睨他一眼,輕蔑地說:「說的就是你!沒用的家伙!還以為你多厲害呢?原來也不過如此,什麼截拳道,還要劍奴幫忙,都還不一定能打得贏我。可怡姐,你說他是不是沒用?」
小刀急得往前走了兩步,說:「哼!你可以侮辱我,但你絕不能侮辱李小龍先生的截拳道!再說了,我又沒有叫劍奴幫忙,是他自動自覺的好不好!更何況,你都還……」
張雨欣不等小刀說完,已經搶著說道:「你想怎麼樣?是不是再比一場,要不要我讓你一只手啊!」小刀被她話聲一嗆,終于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張雨欣見小刀不說話,得意起來,正想挖苦他幾句,卻听到不遠處幾聲嗷叫聲傳了過來。張雨欣心中頓時怯了起來,小聲地問可怡,說:「可怡姐,你听到沒有?這是不是狼叫聲啊!」
陳可怡搖了搖頭,說:「嗯。叫聲我倒是听到了,不過听這聲音不像是狼的叫聲,倒有幾分像是僵尸發出來的,而且武陵山上的狼群一般不會再白天出沒!莫非是雷霸天,或者是童百川,他們竟然這麼快找過來了嗎?」
說話之間,那叫聲愈來愈近,仿佛便在耳旁。這時候,不只是陳可怡,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可以肯定,這嚎叫聲不是出自狼群了!
陳可怡看了看前面那個溶洞,又朝其他人打了打眼色,示意他們躲到溶洞里面去。張雨欣一听要躲進溶洞,立刻興奮起來,頓時腳底生風,最先進了溶洞。其他人跟在後面,剛進溶洞,便見著張雨欣嘴巴張得大大的,目瞪口呆,看著里面。
楊曉武見張雨欣呆在那里,以為她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便趕快走了過去。楊曉武仔細看了看張雨欣,確認她沒事,這才小聲問道:「雨欣,你干嘛啊!怎麼站在這里發呆?」
張雨欣緩緩搖搖頭,說:「大哥,你看啊!好漂亮啊!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見到過這麼漂亮的石頭呢!」
楊曉武嘀咕一聲,說:「真有那麼漂亮嗎!」說著,也朝著前面看去。這一看不打緊,卻把他著實嚇了一跳!只見這溶洞金碧輝煌,讓人仿佛置身人間天堂!溶洞里面零星分布的石筍,形態各異,經過地表水常年沖刷,已經光滑如鏡。石筍之後,上懸溶錘,那溶錘色彩斑斕,仿佛天上仙女閨房掛著的珠簾,真美不勝收。溶錘過去便是洞身了,一眼過去,洞身渾不見底,完全不知道這溶洞會有多深。
小刀看到這溶洞,也是一呆,喃喃地說:「真是沒想到啊!這溶洞竟然絢麗奪目,真是非同一般啊!湘西很少這樣的溶洞,如此美麗的溶洞,我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張雨欣見小刀對溶洞贊不絕口,想起先前被小刀小瞧的事情,不禁生氣起來,說:「哼!某些人啊!總是在那里自以為是,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呢?其實也不過是……唔……」張雨欣沒有說完,陳可怡已經把她的嘴巴捂住,輕聲地說:「噓!有人來了!」張雨欣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陳可怡這才松開手掌。
陳可怡剛捂住雨欣的嘴巴,楊曉武便听到有腳步聲正在靠近,心中不禁贊嘆,還是可怡機警。楊曉武听腳步聲輕重不一,雜亂無序,想來最少都有兩三個人。他見溶錘後面有一個桌子大小的石筍,便朝陳可怡打了打眼色,帶著張雨欣他們躲了過去。
眾人方才躲了進去,那腳步聲已然出現在耳旁。楊曉武從石筍和洞壁的夾縫中朝外看去,果然便有四個人走了進來。這四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殺死過大哥,在旅棧襲擊過他和陳可怡,武陵山上截殺過我們的,雷霸天手下的那四只飛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