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對于工資,這是讓提姆繼續呆在這里的第一大理由,三萬美元的月薪,讓他無法拒絕這份早就厭煩的工作,但是對于年假,他是真的不知情,「那個,那個,瑟琳娜小姐,您能解釋一下關于年假是怎麼回事麼?我在這里兩年,第一次听說我還有年假。」
「哦,這樣的,您每年都有年假,只是去年的年假,你在自己給自己加班。」瑟琳娜笑道。
「what?」提姆再次崩潰,「您的意思是,去年你們在度年假的時候,我在這該死的監控室工作?然後,你們在夏威夷或者馬爾代夫曬太陽,我在這里監控太陽?」
「嗯,基本是這個意思,好了,您的年假從下周日開始,時間十六天,不打擾您的工作了。」電話掛斷,剩下凌亂的提姆。
「該死的教授!該死的禽獸啊!去年這時候,那個老騙子一個字都沒有提起過!老騙子!」提姆又將原因發泄在了教授身上,吐完心中的不快後,提姆繼續躺在椅子上,兩眼翻白的盯著屏幕。
半個小時後,提姆即將被睡夢襲擊,就在這時,屏幕里一個急速飛行的物體讓他的眼皮一跳,他立刻端坐起來,兩年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物體,一只手激動地操作著鼠標,雙眼則緊緊盯著屏幕著的不明物體。
那是一個被火球包圍的類似于隕石的橢圓狀物體,這讓提姆驚訝無比,太空是無氧狀態,這十余米見方的物體肯定不是彗星,那怎麼會有火焰產生呢?這樣提姆徹底興奮了,看來自己真的發現了新東西,距離滾出這個該死的監控室也快了,雙手猛擊鼠標鍵盤,提姆瘋狂地截圖記錄。
「可惜了,那玩意經過的軌跡後面一段正好是望遠鏡的死角,不知道落在地球哪里了,真是可惜,」看著電腦上恢復了原來平靜模樣的屏幕,提姆很是遺憾,當他激動地翻出那些記錄的照片時,臉上立刻容光煥發,一口親向屏幕,激動道,「第一次覺得你是這麼可愛而動人!哈哈哈!」
三天後,國際上掀起了一陣ufo颶風,提姆成為了世界新聞的焦點人物,那個神秘隕石形狀的不明物體,成為了大街小巷都在熱議的話題,當然,提姆的年假也因此告吹,不過,他很開心這一點,因為,他終于走出了那個該死的如同囚牢的監控室。
「嘿,提姆先生,我是國際新聞周刊的記者,您能不能詳細形容一下那顆神秘的隕石,還有它的著陸點?」一名記者伸長了話筒,恭敬地問道。
「這個,至于那顆神秘的隕石,你可以在我的個人網頁里找到它的詳細描述,總之,它長得很可愛,」提姆斜撅嘴,臉上堆滿了笑容,「至于它的著陸點,很遺憾,我們還在推理中。」
每天,提姆都要面對這些讓人煩心又激動的記者提問,當然,他很樂意此刻的現狀。對于那顆神秘隕石的將落地點,因為缺乏詳實的數據,最終還是沒有被推算出來,成為了一個疑團。對它來歷的猜測,眾說紛紜,有ufo之說,有天外來客之說,有入侵者之說,總之,沒有人知道真相。
川蜀之地,群山連綿,溝壑縱橫,自古多險,腸道迂回,或懸于峭壁,或掛于深溝,古人李太白有詩曰︰「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
青雲山,海拔三千,山體破碎,山谷勾連,隔山望人走斷腿。因為地勢過于復雜,難以修路,生活在這里的村民都靠著一條狹長的山路與外界交流。
至于經濟狀況,耗子到這里都要含眼淚走,漫山松樹,貧瘠的土壤,加上破碎的土地,哪里有什麼經濟可說,村民能夠養活一家人都已經不錯了。
對于青雲山的生活,可以用這一段話來總結︰交通基本靠走,聯絡基本靠吼,汽車?那是啥玩意?電話?听說過
常言道︰窮山惡水出刁民。但這里卻是相反,因為極為落後的交通和經濟,村民基本與世隔絕,所以這里的民風非常淳樸,沒有外面世界的爾虞我詐,一方有難,四方支援。
靈樹村,居于青雲山深處,算是山里比較大的一個村落了,村子里有著一百余戶的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大多數村民一輩子的生活,這麼多年來,極少有人走出去青雲山。
前些年,國家搞什麼教育建設,縣里倒是下來了幾個干部,說要在這里建一個學校,結果卻是不了了之,因為路實在太窄了,領導的車進不來。據說,領導考慮面子上的問題,不想如此失信于民,領著一眾人要步行進山,走了三里路後,被險峻的山路給嚇了回去
靈樹村的村民也從此不再幻想著此事了,被激蕩起的波瀾又恢復了平靜,大家繼續著往日的生活,該挖地的挖地,該砍樹的砍樹。
四年前,靈樹村倒是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是一個冬夜,入冬後,農活也早就停了,村民早早就入了睡,就連那些總是聚在一起扯淡吹牛的漢子們,也都各自回家抱著自己的娘們睡覺了。
「轟隆」一聲巨響,炸醒了正在夢中遨游的村民,許多人都慌慌張張起身出了房屋,只見山里深處紅光沖天,照亮了半邊夜空,這驚呆了一眾村民。這些世世代代沒有出過山的村民,對于科學沒有什麼太多的概念,但對于一些迷信之言卻是深信不疑。
村民對于突然發生的爆炸有著很深的顧忌,一些人說這是神靈發威了,在懲罰山里的妖物,一些人認為這是山里某些東西修煉成了精,很多村民則認為這是山神在發怒,要懲罰村里的人。
這個疑惑深深糾結著靈樹村的眾人,大家一直都痛苦在這件事上。三天後,村里一些膽大的漢子們決定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怪。兜著一顆忐忑的心,十幾個漢子總算找到了事發地點,令人疑惑的是,除了燒焦的一片土地,卻是什麼都沒有。
漢子們又在四處找了找,卻是沒有什麼發現,便速速回村將這里的情況告訴了眾人,村民們這才放下了心,大山多雷電,冬天出響雷也不奇怪,大家都猜測估計那是一道巨大閃電,經過大家這麼一說,眾人也都安下了心。也有一些好事村民,一天到晚就傳這不是雷電,而是什麼妖魔之類的邪靈作祟,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也都相安無事,大家自然就慢慢忘記了。
「阿呆,謝謝你了,要不是你,狗蛋還在尿泊里躺著呢!」牛蓮花懷里抱著一歲的兒子狗蛋,感激地對身前一個四歲左右的小男孩說道。
小男孩長相平平,听著牛蓮花這麼一說,臉蛋瞬間紅紅,一邊傻笑一邊抓著自己的頭,卻是沒有言語。這個小男孩叫阿呆,他不是靈樹村的孩子,四年前,村長耿老頭到山里打柴,在路上撿到了這個小男孩,那麼冷的一個冬天,不知是哪一個狠心的爹娘竟然將這麼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扔到山里,死活都不顧。
耿老頭心地善良,心里一熱,便將孩子抱回了家里,幾天後,耿老頭發現這個孩子竟然沒有哭聲,也沒有笑聲,只是干張嘴不出聲,開始的時候,以為這個孩子或許是因為太小了,不會出聲,等到幾個月後,這孩子還是不會出聲,耿老頭最後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啞巴孩子,難怪會被父母扔到這深山。
耿老頭雖然是一村之長,家里卻是貧苦,只是德行高,才上了村長一職,突然加了這麼一孩子,哪里顧得起啊?無奈之下,他召集了全體村民,希望大家可以一起養活這個孩子。靈樹村民風淳樸質厚,經德高望重的村長一開導,這件事就這麼應了下來,以後,這孩子由各家輪著照顧一天。
看著襁褓里的孩子,也沒有個名字,耿老漢一嘆氣︰「可憐你無爹無娘,又是一個啞巴,只是呆笑呆哭,以後就叫你阿呆吧,希望你長大後可以靈靈活活的。」
就這樣,阿呆便在靈樹村生活了下來。轉眼已經四年了,阿呆在眾村民的共同養育下成長了起來。阿呆沒有讓村里眾人失望,心底無比善良憨厚,別看他只有四歲,卻是四處幫村里忙,只要是能做到的事情,他都會去幫大家做。
看著阿呆離去的背影,牛蓮花搖頭嘆道︰「這麼一個善良的孩子,卻是一個沒有爹娘的啞巴,這上天真是不公啊。」
今天要到張伯家吃飯了,看看日頭,快到了中飯的時間了,阿呆便朝著張伯家走了去,一路上,踫到了許多從地里回來的人,阿呆不會說話,只能朝著大家不停地笑笑和點頭,大多數村民都會帶著憐惜地感情模著這個小男孩的頭。
「喲,阿呆,你來了,我和你張伯正準備喊你吃飯呢。」張嬸正出家門,便踫到了阿呆,滿嘴笑道。
阿呆微笑著不住的點頭,這就是他高興的表達方式了,憨厚無邪的笑容,最是動人。憐愛地模了模阿呆的後腦勺,張嬸拉起阿呆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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