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海玉的關系完了,誰也無法跟命運抗爭,我認為是命運要求我把他拱手讓出。導致我們分手的原因事發突然,我毫無心理準備,卻必須接受現實。
事情是這樣的,每周末我回家後,都是周一早晨返回學校,因為在家里比在學校舒服,而且從家里到學校坐100路公交車很快,人不多路也通暢,用不了半小時就能到。
可這個周日晚飯後,一本書讓我的愛情出現了轉折,那是一本愛情短篇小說集,其中一篇小說情節很精彩,也讓我糾結,小說中的女主人公不知不覺中被出賣後,還在奮不顧身幫助已經背叛她的戀人,故事最終以悲劇結尾,讀完小說引發了我的聯想,小說中的女主人公是不是太大意了?疏于對男友對外交往出格的管制和防範太可怕了,結果鑄下大錯再無挽回的機會,這女主人公傻呵呵的怎麼有點像我?故事中的情節會不會發生在我身上?思來想去的,自己坐不住了,開始在房間里踱來踱去,像熱鍋上的螞蟻,覺得身上越累越熱,越來越躁,于是突然決定來一次抽查,立即返回學校看看海玉現在正干什麼。
回到校園靜謐的環境,我仿佛從小說情節中又回到了現實,小說畢竟是小說,現實還是美好的,海玉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作家創作的筆下人物,回顧我倆交往的點點滴滴,他還是能讓我充滿期待的。
進校門後我直奔男生公寓,邊走邊想象著突然出現在海玉面前時,他那驚喜的表情,夫妻們小別勝新婚,戀人們小別應該也有重逢的新鮮感吧。
從男生公寓樓背後轉過去有條捷徑,那是學子們在草坪上硬硬踏出的一條小路,我來到這條下路上,看著眼前一簇簇冬青樹被宿舍窗內洩出的燈光照耀下,有明有暗,造型奇特夢幻,正要欣賞這異形的美感,突然听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哈!那是海玉!我立即尋聲望去,發現了兩個影隱隱約約的人影,緊接著又听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是女聲!
當時我有點兒懵,怎麼回事?海玉和一個女生在黑暗中干什麼?
我冷靜了一下,告誡自己不要亂想,然後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往前輕輕走了幾步,看清了黑暗中的一切,眼淚頓時控制不住刷刷流了出來。
我沒驚動他們,想走可無法挪動雙腳,就緩緩蹲下了,感覺雙腿無力,後來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回了宿舍,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靜靜地流淚而沒有發作,總之,我默默離開了。回到宿舍後,姐妹們看我淚眼朦朧,都關心的詢問緣由,我什麼也不想說,只是木然的說了一句,跟海玉分手了。
老大笑了起來,安慰說︰「你們終于分手了,好啊!說實話,姐姐我本來就沒看出他有什麼值得你動心的地方,一直琢磨著拆你們呢,這下正好,省的我再費心了,慶幸啊慶幸,要不然你這把鮮女敕的草不就真的插在尿罐子里?」
昨天中午,達達來電話訴說他也失戀了,我倆真是同命相憐的一對,怎麼連這種事都同步發生?他得知我也剛失戀,立即提議︰「咱倆戀愛吧。」
我不假思索就問︰「戀愛倒是沒問題,可要是對你始終產生不了激情咋辦?」
他輕松地說,「這好辦,戀愛期間我不限制你與其他男生接觸,如何?」
哦?他這話說的令我費解,「不限制接觸是啥意思?有限度麼?」我問。
他說沒限度,無限的寬松!
哇塞!我懷疑自己听錯了,「沒限度?」
「真的沒限度。」
好好好!如此寬松的條件怎能不答應?絲毫沒去想廉價的自由究竟意味著什麼。
晚上姐妹們相約去網吧,正好遇上達達也在網上。他進入情況倒挺快,上來就直呼「老婆」,我雖然听著有點唐突,可老婆就老婆吧,像從前對待別人那樣,順從的回應他,叫了一聲「老公」。
隨後我們互相訴說失戀的感受,正說到投機,藍狐冒出來了,這家伙好久沒聯系,乍一露面讓我挺有新鮮感,我就跟他倆同時聊,同時跟兩個情人聊天是很累的,周旋中必然顧此失彼,我正手忙腳亂時,南屏晚鐘也來了,頓時讓我哭笑不得,這幾位可真能湊熱鬧,就像商量好了要給我點顏色看看一樣,幸虧跟達達的稱呼已經改為老公,要不然三人中稱呼不統一,呼來喚去肯定會亂了套,我本以為自己有與他們周旋的本領,可聊了十幾分鐘後,我就想投降了,真是累的夠嗆,最終不得不考慮放棄一個,按照堆棧原理,後來的先走,把南屏晚鐘割舍了。這三人中,他一定會是最先被放棄的人,因為與他的新鮮感覺如今沒有了,而用暗號跟他老婆斗智再也覺不出啥刺激來,甚至還有點煩。
藍狐一上來就口無遮攔言語曖昧,我倒也喜歡他這樣的聊天方式,可跟達達同時聊著,令我無法專心回應藍狐,結果最終獸性戰勝了人性,我謊稱要回宿舍休息先撤,把達達打發走了,然後隱身和藍狐開始了**的你一言我一語。
一番語境構築的虛擬行為風暴過後,我累了,騙三個姐妹說要趕回宿舍等電話,她們在網上聊的正熱火朝天,頭也不回地對我揮揮手︰「走吧走吧。」
我快步走回宿舍,渾身發軟地躺到了床上,想,男女交往將來一定會是我生命中最主要的部分,會是漫長人生樂章的主旋律,可以沒有食品,不能沒有男人,寧可餓死也不憋死,這想法雖然很女權,但也是人之常情,想著想著,我不知為何突然想宣泄,就大喊一聲︰啊∼∼!
喊完之後突然清醒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驚恐的舉頭四望,確認空蕩的宿舍只我一人,左鄰右舍並未被驚動時,才放心的把腦袋落到枕頭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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