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玫瑰 三十二、復雜的心理和情感

作者 ︰ 司徒遠東

只需一天的時間,東方就能收到我的郵包,不知他收到後會作何感想,包裹中的五袋椰子粉可不是一般待遇,送給老大和刺蝟只各一袋,給達達也不過兩袋,可見這幾人在我心中權重的不同。

中午跟老大她們吃完飯,又去了達達家,一進門,他就撲上來把我抱住拼命地吻。

我不解他這次動作為何如此狂烈,仿佛受了什麼刺激,想想突然明白了,他自從與那個女友分手之後,再沒跟女性那樣親密過。

他喘著粗氣說,你現在要不是「處長」多好!

這話說到了我心坎兒上,是啊,我現在要不是「處長」該多好。

有人說生理需求與愛是可以分開的,這說法我同意,因為一種是獸性的,一種是人性的,當然可以分開。

他發現我對吻毫無從前的激情,問,你怎麼回事?戒色了?

我笑笑說,戒什麼色,旅途勞頓,累了,女人疲勞了就不想兒女情長。

這不過是推辭,其實是因為東方,我心里想著他呢,這很奇怪,與他尚未謀面,不過是精神交往,怎麼會比跟達達的實際接觸更令我著迷,為什麼?

從達達家回來時,正好夕陽西下,我在廚房里一邊幫媽媽做飯,一邊欣賞著西邊天空的浪漫色彩,媽媽一邊忙和,一邊似有所指的說,閨女啊,你二十多應該成熟了,要知道男女有別,男人不像女人,人家讓我們一尺,我們定會讓人家一丈,可男人不一樣,你讓他一寸,他就會得寸進尺,得尺進丈。

嘿,媽媽說的蠻有哲理,不愧在老家做過教師,比我這個文科大學生差不了多少,唉,我們母女的溝通太少了,否則不至于她說句話,也讓我刮目相看,可這怨不了我,幾十年來她除了跟爸爸爭吵慪氣,摔盆砸碗,就是哭鬧不理人,甚至幾天不跟我們說一句話,從沒把我放在眼里,這樣的媽媽,根本沒辦法溝通,就算我主動,她也未必答理我,誰听說過孩子主動找大人溝通的?我就主動過,有時為了讓他們不再爭吵,為了緩和家里氣氛,我盡可能的討好他倆,做他們喜歡的事情,說他們喜歡听的話,即便這樣,還是經常會招致他們煩躁的訓斥,每每听到他們厲聲對我說,去!上一邊呆著去!別煩!我就會咬著嘴唇,老老實實的走向一個角落,再也不出聲,雖然不吭聲,但每次我都在心里哭,從這個角度上說,他們不是合格的父母,完全不合格!尤其是媽媽,教師白當了,如今跟她溝通少,不是我的錯!

晚飯後我和東方又在網上相聚了。他最近很忙,明天要去北京開會,每次到北京都在酒店里通過電話線撥號上網,那可惡的169既昂貴速度又慢,所以今晚我們要在網上好好熱絡一番,就算為他送行了。

我告訴他,明天大概就會收到郵包,椰子粉很好喝,味道美極了。他說不在乎椰子粉,更期待著看到包裹中的其它東西,這是心有靈犀,我並沒告訴他包裹中有照片,但他十分肯定里面一定會有。

最後說到了他到北京的日程安排,仿佛是不經意間,他說在北京大概還會遇到麻煩。

起初我沒在意,後來才知道,這麻煩可不是一般的麻煩,是他原來在外企時的一個同事,女孩子,叫jane,非常喜歡他,總是窮追不舍的,多次委婉的拒絕也沒能讓她打退堂鼓,反而更加起勁兒,東方說,估計這次她又要約著一同吃飯了。

嗯?怎麼憑空冒出個jane?我突然有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感覺,嫉妒一下子被激發出來,哼!東方是我的,不容她人覬覦!

我一反常態,突然親熱地對東方說,親愛的,老公,我不想讓你被「賤」騷擾,希望盡可能拒絕她,這算我給你布置的任務,好麼?祝你圓滿完成!

東方詫異了,他既對「老公」這個稱呼感到唐突,也對我把jane這個詞譯成「賤」感到驚奇,說,好家伙,嫉妒竟能讓人這樣惡狠狠,怎麼忽然感覺你像只母老虎?

我說對,咱雖屬猴,可爸媽屬虎,我是母老虎養大的,不好惹,你小心。

東方對我的說法不以為然,說,怎麼能說自己的媽媽是母老虎?這算孝順的麼?不孝順的人不可交啊,對給自己生命的父母都不知道感恩的人,跟朋友交情再深也可能隨時翻臉,你別跟我說你不打算孝順。

我忙說,我孝順我孝順,大孝女呢。

關于孝順的問題,我一直糾結,從小學開始,爸媽多次問我將來是否孝順,我當時都在心里想,將來決不孝順你們!盡管每一次嘴上都說的都相反。

我覺得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了,就岔開,用言語挑逗東方,為網上親熱作準備。

東方積極的回應讓我們迅速進入了狀態,恰在此時,天上有人亂點鴛鴦譜了,藍狐不期而至。

說實話,我還真有點想藍狐了,雖然僅僅是網上的戀情,但應該也算是一種愛,不可否認的是與他也有了感情,可此時我既充滿激情地想與東方繼續網上纏綿,也舍不得馬上與久未聯系的藍狐道別,忽發奇想,能不能跟他們同時網上親熱交流呢?理論上應該是可行的,分別開兩個窗口,同時交流肯定不成問題,但話題三人同步也許不容易,不管怎麼說,有了這個想法就該嘗試一下,也算是一個挑戰吧。

結果是刺激的,非常盡興和滿意。過程幾乎不可思議,我像一個導演,讓他們分別想象正在牽著我的左手和右手漫步,努力構建著想象的空間,然後又告訴他們我的右邊看到了聲麼,左邊又看到了什麼,他們不知道我正在做大膽的嘗試,都奇怪的問,怎麼今天忽然左右分得這樣清楚?而且文字輸入的速度較以往慢多了,豈不知我這已經是極速,分別與兩個人同時聊天,還要烘托親熱的氣氛,打字速度已經超快了。

一切結束之後,手指頭累酸了,最後告別時,東方象是在請求,問,見面好嗎?

我說,不好,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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