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矛盾!
既然親自把她推出去,卻又不希望別的男人踫觸她,那他為何還要那麼做呢?
其實冷梟心里也不甚清楚。
他只知道,隨性而行。
而緋衣,得到了冷梟的承諾,感受著他在自己身後緩慢的呼吸著,不知道怎的,竟然奇跡似得平靜了下來。
小時候兩人似乎也這樣的相處過。
同睡一張床,同吃一碗飯,甚至有一次同用了一個澡盆……但是卻沒有一次是像此刻一樣,讓緋衣感覺如此的祥和。
心中好像有水滴在不斷滴落!
那是什麼感覺?
緋衣的心亂了,但是又想到世人對冷梟的一個傳聞而好奇的自語出聲,「不是討厭女人留宿,沾染上奇怪的味道?」
本以為冷梟已經睡著,但是冷不防的身後的某人竟然做出了回答。
「因為你還是處女,所以破例!」
緋衣的臉頰頓時紅透,再也不敢出聲了。
一夜靜謐,睡意來襲。
就這樣在詭異的氣氛下,兩個各有心思的人迎來了久違的第一個同塌而眠。
月光旖旎,也唯有今夜冷梟的身上消除了所有的寒氣,不再布滿了荊棘。
翌日清晨,微冷的光灑向大地,從冷家主宅的側門內悄悄的閃進了一個人影。
一路躡手躡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緋衣這才緩過了一口氣的猛拍著自己的胸脯。
「呼!」
「小姐,該起床了!」
門外徒然傳來了陳媽的聲音,緋衣登時被嚇了一跳,而後額頭滴汗的結巴回道,「起、起來了!」
「哦!那您快點梳理哦!皇甫家的車子已經來接人了!」
陳媽叮嚀了一句,而後迅速下樓忙著準備冷家的早餐。
緋衣大大的呼了一口氣,捋順了一下自己的心氣,迅速的奔向洗手間內梳理整理。
一頓忙乎下來,最後就只剩下頭發。
將一頭烏絲撩起,小手剛要隨意的綰上,卻猛然發現脖頸處居然有一個深深的紅印,仔細一瞧,緋衣的臉色頓時漲紅,驚呼出聲。
「天!」
可惡的梟哥哥居然在她不備的時候從她的脖子上種草莓……
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她記得,她起床的時候,冷梟還在睡夢中的 !
不管了!
瞥了眼時間,緋衣懊惱的放下頭發迅速的換上了一個高領帶小圍巾的上衣,雖然中午會熱,那也總比被發現莫名吻痕的好!
迅速的整理了自己,小小的滿意了一下之後,緋衣立刻下樓,在道別了冷天兆與王心萍之後迅速的坐上了皇甫家的座車。
而她卻不知,于冷宅邊上的小樓上,某個房間的窗邊正站著一個臉帶玩味笑容的男人。
那絕世的俊顏,在目送著緋衣離去之後,瞬間斂去了面部所有的柔和,只在昨晚才出現的那抹溫柔紫光此刻已經被滿滿的邪氣代替。
冷傲孤僻,他依舊是那個世人所認知的冷酷商界超新星……
緋衣坐在皇甫家的車子上,一路嘴角彎彎,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她此刻的心情異常的好,連司機看了她臉上的笑容都不禁在心頭浮上了一抹愉悅之情。
「緋衣小姐,希望您等下能順利的過關吧!」
司機哀嘆了一聲,而後在心中默默的祝福著緋衣。
緋衣有些納悶,對司機的表情很是不解。她今天只不過是去拜見皇甫家的老家主,又不是去見老虎,有那麼復雜嗎?
「那個……」好奇中,緋衣已經疑問出聲,「請問,皇甫牧人爺爺的性格怎樣?他有沒有什麼不喜歡的禁忌?」也許問清楚這些,等下應對起來會更加輕松吧!
緋衣單純的想著。
然而司機的臉色卻陡然暗沉了下來,眼眸內不自覺的顯露出了一抹異樣之情。
「這個,等下緋衣小姐見到就會明白了!」
有些人的脾性可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車子很快的開到了市區南邊的藍灣。
以清幽的環境為明顯特點的藍灣,只稀疏林立著幾棟別墅園區。緋衣望著眼前氣派的裝潢精神瞬間緊張了起來。
「緋衣!」
見到別墅門邊的典雅少女,皇甫裔微笑著緩步走來。
「皇甫少爺!」緋衣禮貌的輕喚,立刻惹來了皇甫裔的不滿。
「叫我裔,你忘了?」
大手很自然的牽起了緋衣的小手,緋衣頓時不好意思的縮了縮,「那個……裔,你的爺爺很恐怖嗎?」
听到此話,皇甫裔眉心糾結了一下,而後安慰道,「唔,不會啊!只是有些怪而已。」
怪?
緋衣的心中立刻就沒底了。
「走吧!我帶你去見他老人家!」
示意緋衣不要緊張的握了握她的小手,皇甫裔拉著她便朝著別墅的後身而去。
在一棟極為樸素的木質小樓後,兩人終于找到了他們的目標。
緋衣登時愣住了,而皇甫裔在愕然了一瞬之後,瞬間如往常一樣的來到了一個特造的竹亭外。
「爺爺!我帶緋衣來見您了!」
亭內的三人頓時停止了談話,將眼神全部瞥向了後來的兩人身上。
「來了……坐吧!」很淡漠的一句話,只冷然的掃了一眼緋衣,那看上去完全沒有什麼氣勢的老人便再次的轉頭向眼前的兩個女孩子,「呵呵!繼續說說,你們剛剛講的那個故事!」
皇甫瑤不屑的掃了眼緋衣之後亦將眼神愉悅的轉向了坐在她身邊的甜美少女,「樂瑜,是啊,你快說啊,我也等不及听結果了呢!」
原來樂瑜竟然也在。
緋衣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許多,而皇甫裔在看向亭內的眼神則瞬間冷冽了幾分。
「爺爺,您似乎是忘記了今天要見您未來的孫媳。」
皇甫裔不悅的提醒。
尤其是對樂瑜。她不但忽略了他的警告,居然還大搖大擺的坐在了他爺爺的面前,這就是她對于他氣焰的回應?
皇甫裔眼神危險的眯著,手中卻依然不忘緊緊的握著緋衣的雙手。
「孫媳?」
皇甫老爺子一笑,而後將手很自然的指向了樂瑜的方向,「我現在不正是在見我的孫媳?」
他的意思相當明顯,用著極為平常的表情跟語言卻嚴重的羞辱了緋衣脆弱的心。
「我……我看我還是先回去吧!」
緋衣赤紅著臉面,作勢就要轉身離去,樂瑜頓時嘴角上彎,然皇甫裔卻是面色一凜,而後牢牢的抓住了緋衣的小手,「你不要走,該走的人是她,而不是你!」
用空置的手狠狠的指向樂瑜的方向,皇甫裔滿臉的陰翳。
敢當他的警告是耳邊風,他今天就徹底的讓那個女人知道下,誰才是這場婚姻的主導。
「皇甫爺爺……」
見勢頭不對,樂瑜頓時求助身邊的後援。那可憐的小模樣簡直可以收服所有長輩的心,自然,皇甫瑤更不會例外。
「裔,你不要太過分了,在爺爺的面前也敢如此的放肆。」她立馬拍桌而起,看向緋衣的眼神里帶著濃濃的厭惡。
緋衣頓時怯懦的咬唇向皇甫裔的身後縮了縮。
皇甫裔則氣氛的將緋衣護在自己的身後,作勢要從自己的褲兜內掏出什麼東西,但是卻被皇甫牧人的一句話給鎮住了動作。
「你不想繼承皇甫家族了?」
那原本隨性的聲音在轉瞬間變得威嚴犀利了起來,只不過才一個眨眼的瞬間,那站在緋衣面前的和藹老人儼然已經變成了商場上極為是會的魔鬼。
皇甫裔的眼眸閃爍了一下,而後堅定的回答,「皇甫家的繼承人是我,永遠都不會改變!」
那自信的話語當時另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心頭一縮,而皇甫牧人卻是在閉了下眼眸之後迅速的拄著拐杖站到了皇甫裔面前……
啪——毫無預警的一巴掌就這樣在所有人面前落下,直扇得皇甫裔嘴角流下了一絲血水。
緋衣登時愣住了。
而亭內的兩個女人卻跟完全沒看見一般眼神內依舊平靜無波。
「好!」
就在緋衣慌亂的想要替皇甫裔求情的時候,眼前的皇甫牧人卻瞬間變換了陰沉的臉色,微笑著說出了這麼一個字。
緋衣詫異的張大了眼眸,而皇甫裔則依舊面不改色。
意味深長的瞧了眼緋衣那張精純的小臉兒後,皇甫牧人大笑出聲,「哈哈哈——」
「你已經確定非她不娶?」試探的問著皇甫裔,皇甫老爺子的眼眸內一片火光。
皇甫裔笑著安慰了一後的緋衣,然後鄭重的面向了眼前威嚴四射的老人,「是,今後只有她一個女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皇甫裔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站在皇甫牧人身後一臉不甘的樂瑜,給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
皇甫牧人唇角一勾,而後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那這樣,我問他們兩個一個問題,誰回答的最稱我心,就當我皇甫家族的孫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