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保全人員出來處理,盡快的恢復場內秩序,至于查明爆炸的原因就交給你了。」他現在的任務只是看住罌粟,而並非去解決什麼內亂。
內亂又如何?
越是亂不是越有機會抓住某人的尾巴?
暗自的提唇一笑,鐘亞叔眼眸深邃的梭巡四周,只用眼角余光注意著罌粟的動向。
罌粟美眸微縮,見鐘亞叔依舊在尋找自己的身影,于是便加快了撤離的速度。
此刻不走更待何時?
這里的環境與大概的布局她基本已經趁鐘亞叔在人群之後等待她的時候從賭客的口中問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她敏捷的身手,相信內亂結束,她的任務也將完成。
而賭場的後身,一個一身狼狽的女人正自責的站在管事的面前,「對不起,于管事,我沒有及時的發現包廂內的異樣,不知道鐘秘書那邊……」
樂瑜試探的問著忙出了一頭汗水的管事。
「鐘秘書還在前廳。」
樂瑜一听,眼神立刻晃了下。
鐘亞叔在賭場里的身份就是老板的代言人,所以若想要讓罌粟落單,就必須先支開他。
可是現在計劃卻發生了突變。
管事的以為她臉色難看是害怕被解雇,于是安慰道,「你放心,這事情又不怪你,是我們的防衛疏忽了,竟然沒有發現上一個輸光的賭客不懷好意的心思,你趕快去整理一下吧。」輕輕的拍了一下樂瑜的肩膀,管事的轉身離去,想要檢查損失的情況。
樂瑜從突變中回神,狠狠的咬了下牙齒。
「該死的,為什麼這麼大的動靜他還不親自去解決?」如果換成是別人,場內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應該親力親為嗎?
面對突然的轉變,樂瑜的心中有一絲慌意,但是很快的調整了過來。
她迅速的穿了件外套,直奔前廳而去。
時間可是不等人的……
而前廳正在放餌釣魚上鉤的鐘亞叔終于在一片人海的前方見到了他想看見的人影,放棄了追蹤罌粟的視線,鐘亞叔迅速的瞄準了戴著墨鏡的冷梟。
也許別人認不出他,但是他可是絕對不會看錯的。
眼眸一眯,他迅速的朝冷梟走去。
罌粟見鐘亞叔終于放松了對自己的警惕,于是迅速的移步,向與鐘亞叔相反的方向而去。
暗夜的大廳能夠通向樓上的有兩處樓梯還有中間的電梯,此刻電梯前已經被想要去地下停車場的人群給擠滿,場內負責疏散管理秩序的保全人員也在陸續的進入,罌粟趁著還沒有全部安頓的時候迅速的步上了右方的樓梯。
暗夜的管理室就在頂樓。
那里從來沒有賭客踏及過,想必與此集團有關的一切也將被安放在頂樓,說不定還能見到暗夜老板本人。
帶著即將完成任務的興奮心態,罌粟一路暢通無阻的朝頂樓奔去。
暗夜說大也不是很大,說小那自然是不小,頂樓一個個並列的房間,直看得人眼花繚亂。罌粟腳尖點地,拿出她往日神探的本事,靜悄悄躲避著巡視的保全人員,婉轉與個個犄角旮旯中,逐漸的向內部潛進。
在深入到最末尾的時候終于看見了表示著總管理處的標牌。
見無人發現便迅速的推門而入。
豈料門扉才一關閉,一個巨大的棍棒便快速的朝著罌粟的後腦輪來……
!
一棍而下,在罌粟完全沒有預料的情況下,她整個人就這樣倒在了冰冷的地面,甚至沒有看清楚襲擊之人的面容,只大略的瞧見了一個窈窕的身影,便不省人事了。
「哼!」
樂瑜冷嗤了一聲,仿佛把罌粟當成了某人一般狠狠的在她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我不會讓你死的這麼輕松的,那姓王的現在可是猴急的等著一個女人幫他解決一身火熱呢!你就給我死在那肥豬的床上吧!」眼神突然狠戾,樂瑜迅速的將失去意識的罌粟丟進了餐車的夾縫中,用布蓋好了之後,迅速的推出了房間。
她自從來到了暗夜之後,從來都沒見過什麼老板,這個總管理處不過也是臨時設立的一個開會的房間,否則看守的人怎麼會如此之少。
「呵呵,紅罌粟,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蠢吧!」蔑視的瞪了下餐車的下方,樂瑜心情大好的朝暗夜的客房而去。
于一片混亂中,鐘亞叔終于抄近路來到了冷梟前進的對立面。
看著那抹匆匆走來的人影,鐘亞叔戴上墨鏡,洋裝剛剛從拐角走出的模樣與冷梟撞了個正著。
「啊!對不起,先生!」
抱歉的一彎身,鐘亞叔迅速的將一個小東西丟入了冷梟的西裝口袋,然後才傻乎乎的抬起頭,不好意思的笑笑。
冷梟的眼眸冷冷一眯,「沒事,以後走路注意點就好!」
他隨意的應了句便繼續前進。
兩人錯身而過,嘴角上都帶著一絲讓人不可察覺的微芒。
半刻鐘後,賭場內的秩序終于恢復,鐘亞叔意味深長的看了下手上隱藏的小型偵測器,而後跟管事的打了個招呼,便進入了大廳旁側的某個房間中,輕輕的按了下隱藏在室內的開關,一個隱蔽的電梯就這樣在他的眼前打開。
直下了地下2層,電梯才終于停下。
原來暗夜真正的管理處居然不是設立在頂層,而是賭場的地下。
「來了!」
明亮寬敞的辦公室內,一聲老誠而內斂的聲音驟然從背向門口的轉椅後傳出。
鐘亞叔隨意的找了個地方坐下,喝了口茶才快意的回道,「恩,爸!果然不出你所料,冷梟出現了。」
「呵呵!」
老人淡淡的一笑,這才轉過了椅背。
一張溫潤祥和,約莫五十出頭的面孔清晰的展現了出來。
此人名叫鐘諾,真真正正的暗夜老板。
原來鐘亞叔並不是什麼秘書,而是暗夜的少東,罌粟一直在調查的人物之一。
如果被她知道這一晚上的周旋,原來線索就自己在身邊,不知道會不會因此而氣炸?
鐘亞叔一想到此就忍俊不禁的搖頭失笑。
「怎麼?那女人似乎是讓我的兒子相當的滿意嘍!」調侃的瞧著一臉笑意的鐘亞叔,鐘諾實難想象他也會有如此的一面。
「不能說滿意吧,應該說我對她很感興趣!」鐘亞叔毫不避諱的說道。
他其實早就知道冷梟在調查罌粟,而暗黑又對暗夜起了疑心,所以鐘諾斷定暗黑有50%的可能會派罌粟前來調查,所以他跟爸就坐等魚餌引來冷梟那條大魚。只是他卻沒想到會以那樣的方式遇見她。
「呵呵!」
一想起在樓頂的不期而遇,鐘亞叔便忍不住彎唇而笑。他從來沒見過如此大膽的女人。
但是見他如此反常的鐘諾,表情卻陡然間凝重了起來。
「亞叔,現在已經確定那女人就是紅罌粟,即便她不是冷梟真正心儀的女人,也是暗黑國際的殺手,所以……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嗎?」鐘諾鄭重的提醒。
鐘亞叔暗中灼熱的真心仿佛突然間被潑了一盆冷水,思緒被迫從理想中拉回了現實。
「是!」
「我明白了,爸!」他臉上不自覺的染上了一抹失落,「我自然是不會忘記了我們來此的目的。」
「恩!」鐘諾滿意的點點頭。
「那小型的全能探查器已經放入冷梟的身上了嗎?」
「是的,您放心吧,我做的很自然,絕對不會被他察覺!」
「很好!」
呵呵一笑,鐘諾看著自己的兒子欣慰的嘆息了一下,「事情總算是順利的進行了第一步,也該向本家那邊報告一下了,你出去吧!記得一定要監視好冷梟的動向,知道了嗎?」
「明白!」
恭敬的回了句,鐘亞叔表情嚴肅的起身,出了管理辦公室。
鐘諾雙手拄在桌面,深深的看了一眼他離開時那有些暗淡的表情,只願事情不會越變越復雜。
一路推著餐車,敷衍了守衛的疑問,樂瑜終于來到了王大頭所在的房間。
「叩叩……叩叩……叩叩……」
手指有規律的敲擊在門扉上。
不久,一個身高馬大的男人終于前來應門,「你終于來了!」
「他怎麼樣了?」樂瑜玩味的詢問。
王達身邊的保鏢其實早就已經被她買通。
「藥性已經發作了。」
「嘖嘖!你可得讓他輕點玩啊,怎麼也得保留個全尸。」樂瑜低聲在男人的耳下說道。
這是她最大的仁慈,也是為了將人完好的送到癩子那邊去,以防他抵賴。
大塊頭猥瑣的一笑,然後左右遙望了一下,見無人便迅速的接過了餐車,「知道了,知道了,老子也想嘗嘗鮮呢,不會讓她被搞殘的!」
「你可別一時被美色迷惑而忘了最後的收尾,不然她若逃了,後果可嚴重著呢!」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樂瑜鄭重的提醒著眼前一臉興奮的男人,就怕他壞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