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對于他來說都是個迷局。
為什麼樂瑜會知道緋衣的下落,為什麼緋衣會出現在盛世,為什麼那人會聯絡他,給他提供情報?還有……
明明有關冷緋衣的事情早在三年前就已經被冷梟全面的封鎖,為什麼還會有人知道?
這一切都是迷,到底是誰在背後耍什麼陰謀,還是事情的真假性,此刻皇甫裔已經完全不在乎,他只想見到那個他心中心心念念的人兒,想要再次的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既然樂瑜不想成全他,那麼他就自己來尋找答案吧。
眼中忽然閃過了一抹志在必得的堅決,皇甫裔沉著俊顏迅速的轉動了手中的方向盤。于輪胎轉過巷道彎路的同時,路邊驟然亮光咋現……
停電終止!
路面一片昏黃光暈,不再黑暗一片。
突然提前的供電,瞬間使三方人馬愕然當場。
見暗夜的掩護已經失去,葉倩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依舊選擇撤離,悄然撤出了追蹤的圈子,而冷梟則眸色一沉,轉身迅速朝車庫而去。
皇甫裔從倒後鏡中冷眼看著依舊緊隨其後的樂瑜,眸光微冷的打算一邊周旋一邊尋找緋衣的身影。而咋見光亮一片的道路,樂瑜的眉間瞬間凝聚。
她現在的目的恐怕已經不止是跟隨皇甫裔了,更是要比他先一步找到紅罌粟,不然……
想想被吳麗君爆出內幕的後果,樂瑜此時身體一陣發寒。
而不知不覺成為眾人追擊目標的罌粟,此刻正被某個剛剛從酒吧閃出的男人捏在手中。
「喂,不會是死了吧!」男人身上略帶酒氣,一邊搖晃著罌粟,一邊將她的身子一點點從他的寶貝機車上挪下。
身子被人劇烈的搖晃,原本已經麻痹的疼痛感再次的回歸了神經深處。
在男人好奇的同時,罌粟不禁蹙了蹙眉心,然後努力的將眼眸睜開了一條小縫。
「呼!不是死了你就別裝成女鬼好不好,嚇死個人了!」大大的松了口氣,男人一把松開了罌粟的衣服,完全不在乎她一身血漬的詭異,仿佛早就已經對血色習以為常,受傷中彈也屬于家常便飯。
「救……救我……」見眼前男人一頭黃毛,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人,罌粟一咬牙,張口輕輕的呢喃出聲。
可她話還沒落,男人卻大手一伸,將她傷痕累累的身子給掀翻在地。
!
「唔恩……」
罌粟吃痛的蹙了眉心,一雙死灰的眼眸狠狠的瞪向男人那張看不太清的臉龐,「見……死……不救,你會……會下地獄。」
「切!」
滿不在乎的嗤鼻,男人好笑的彎起他性感的唇角,帥氣的扭了下自己的鼻尖,「老子見的死人恐怕比你等下去陰間見的還要多,所以不要拿這句話嚇唬我,不受用的親!」痞里痞氣的說完這句,他帶上安全帽,雙腳跨上自己的小奔便要離去。
能對身中數彈的女人視而不見,足見此人也是個奇葩,再不然也是從血腥中過活的殺手。反正身家都不算清白,她要這樣的人救也不會愧疚。
「喂!」
就在男人踩上車蹬啟動車身的時候,罌粟突然間不知道哪里還來的力氣與神智,居然一手抓住了男人的腳luo,順著車身緩慢的站起。
那長發飄逸,臉色慘白的模樣登時下了男人一跳。
「媽的,鬼啊——」大男人的怕鬼,手不受控制的便擊了出去,一個拳頭頓時砸的罌粟頭暈目眩,身體跟棉絮一樣的搖晃了起來。
罌粟簡直氣悶。
一股氣上來,竟然忘記了身上的疼痛,順著身子倒下的方向她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衣領,努力的想要將他提到自己的身前,「喂!該死的!你……看清楚了,老娘……不是鬼。」臭小子,懂不懂得憐香惜玉啊,她怎麼說也是個美人兒。
本來是想怒吼的,但是無奈實在是吼不出聲。所以讓她此刻的怒言直接變成了上氣不接下氣的粗喘。
面對著罌粟有氣無力的怒容,男人終于從她的小手中感覺到了一絲的熱氣。
恐怕是因為傷口發炎而引起高燒了,在這麼下去,她會死!
救她?
看著罌粟搖晃身子怒瞪著他的容顏,男人擰眉猶豫著。
他凝聚微醺的醉眼打量著罌粟那雙晶亮冷岑的雙眸,竟不可思議的在眼中閃過一瞬的驚艷。眼前是一雙很吸引人的眸子,雖然已經因疼痛而有些黯然,但是卻依舊不減其中的蠱魅,一種冰冷至極的誘惑。帶著少許嗜血的味道,卻讓人更加為她著迷。
救她!
不自覺的,男人心中竟然自主的出現了答案。可,一個正常的女人會滿身是傷的在暗角中求救嗎?
只怕她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原本興味的眼眸突然間淡了淡,男人冷眼掃了下遠處天幕下仍未散去的硝煙,立刻改變了心中的決定,選擇在此推開罌粟,不沾染麻煩。可他手才一動,罌粟卻順勢抓著他的大手,將自己的身子甩上了機車的後座。
男人眼眸中一驚。
這女人……身手不錯……
「帶我走……不然……」罌粟眼楮突然間嗜血的盯著他,有氣無力的威脅,那語氣中勉強還帶著幾分的強勢。
興許是被男人拒絕,興許是強烈求生的執念,竟然讓罌粟此刻看上去有些像是瘋狂的鬼魅。
瞧著她孱弱中突然間摻雜抹囂狂的小模樣,男人竟然不自覺的彎唇而笑。他輕輕敲了下罌粟的額頭,然後轉過了身子。而男人轉身的同時,罌粟以為是要把她甩下機車,小手瞬間環上了男人的腰身,死抓不放。
「帶我走……不然……不然我殺了你……」她冷眸緊盯著男人模糊的臉,模樣比之前更加囂張了幾分。雖然還能讓人感覺到些許戾氣,但是卻依舊掩飾不住她現在的頹勢。
殺了他?
男人頓時被罌粟的模樣給逗笑了。
「你都這樣了,還想要殺我?」做夢殺他嗎?
「我不管……你必須……」罌粟的小嘴咕噥著威脅。她盯著男人的眼楮卻已經在逐漸閉合,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後幾乎已經讓她身前的男人听不到,不過,即使是在她意識逐漸迷離的時候,那雙小手卻依舊不忘記緊緊的環住身前唯一的這根救命稻草。
男人驚詫的看了眼罌粟,眸光中不知道何時居然增加了幾分興趣。
女人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他不如就趟這一次的渾水?
在猶豫間,手已經不知不覺的搭上了車把,男人痞態的吹了聲口哨,然後啟動了車身朝主道而去。
他此刻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卷進了一個怎樣的暴風圈中,只是不久的將來,一種名為不可自拔的情絲會不斷的侵入他的人生,吞噬他之前的所有堅持,只因為他不小心救下了一個命運多舛的小女人。
而命運,永遠都是不可違抗的!
就好比罌粟被人帶走的同時,于主道前方的十字路口上,兩個注定要對立一生的男人竟然在此時此刻于莫大的a市市中央相遇。
是巧合?還是必然?
冷梟的眸底頓時冰冷!
兩車幾乎在平行相錯的瞬間,同時剎車並停駐在路邊。
中間隔著寬敞的道路,兩人于車中對視。冷梟雙手緊握方向盤,冷眼微眯,而皇甫裔則打開車門,首先跨下了車身。
冷梟心緒煩躁的點了根煙,也跟著下車,他雙腿交疊的將身子斜靠在車身上,「好巧啊,皇甫總裁。」冷梟微抬下巴,冷眼看向皇甫裔。
皇甫裔唇角微彎,「是很巧,沒想到冷總有夜里兜風的習慣。」
「這里是盛世附近。」吐出了一口煙霧,冷梟回以冷笑漠然提醒皇甫裔。
他是盛世的總裁,出現在盛世附近實屬正常,但是皇甫裔就不一樣了。雖然同在市中心,但是盛世與皇甫集團卻有一段不小的差距。皇甫裔大半夜的在停電時候無端出現在盛世附近,這才叫人懷疑他是否帶著某些目的,某些不純的目的。
瞬間被冷梟看穿,皇甫裔眼眸微縮。
兩人就這樣在道路的兩邊隔空對峙。原本因爆破而略微升溫的空氣此時直降冰點。
「冷梟?他怎麼會在這?」
隨後跟來的樂瑜在看見冷梟的身影後不禁驚呼。眼神慌亂了一瞬之後,樂瑜冷靜的迅速將車身倒退,停在了距離兩人不遠的一條暗道內。
冷梟的出現實屬意料之外。
情報不是說他今天晚上10點之前都會在皇爵嗎?該死的怎麼會突然與裔撞在一起?樂瑜心中焦慮的暗咒。
通過吳麗君在電話中的求救,她已經明白那女人八成是被盛世的保全抓住了。不知道她有沒有跟冷梟見面?
怕自己的陰謀被戳破,此刻樂瑜儼然已經心慌意亂,手指更是在方向盤上握得「咯吱」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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