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她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還在後頭。
就在冷梟與皇甫裔冷眸相向,兩人之間一觸即發之際,竟然有一輛被大肆改裝過的機車從兩人的中間瞬間呼嘯而過。可就是這瞬間的插入卻完全改變了兩個立于a市頂端的尖峰對局。
「是她!」
「緋衣?」
兩人同時驚異出聲。俊冷的眸光同時追隨著那輛機車的尾燈而去。而樂瑜因為看見那機車後面的罌粟,眼眸登時擴張。
眼見著事態已經發展到了最糟糕的局面,樂瑜雙手顫抖,牙齒已經在唇下咬出了一排血印。
冷梟在驚詫了一下皇甫裔口中的名字之後,立馬回神丟掉了手中的煙蒂便要鑽進自己的車中去追蹤前面飛馳的機車。
見冷梟神色匆忙,冷眸內並沒有多少的驚訝,皇甫裔的眼中瞬間閃過了一絲瘋狂,他立刻停止了打開車門的動作,抬腳迅速朝著冷梟的方向而去,而人未到,聲音已經狂喊而出,「冷梟——」
「那個人是緋衣對不對?你知道緋衣的下落,還是你有她其他的消息,告訴我!」在冷梟關上車門之前,皇甫裔突然沖入,他再也無法掩飾心中瘋狂的一把揪住了冷梟的衣領,眼神死死的盯著他,想要從中看出些端倪。
而冷梟一臉森然,眸光越加冷冽。
「不管她是不是緋衣都已經跟你沒有關系,需要我提醒你三年前發生的事情嗎?皇甫裔!」冰冷淡漠的抬眸,看向滿臉急迫的皇甫裔,冷梟咬牙出聲,一點也不給他存有希望的機會。
三年前的一次利益交換就注定他跟緋衣無緣,即使是現在跟緋衣相似的罌粟也同樣。
「告訴我!」
在冷梟的眸光威逼下,皇甫裔依舊滿眼瘋狂。答案也許就在他眼前,他不想錯過。
看著皇甫裔發瘋的執著,冷梟的眼眸頓時危險的眯起。
「回去!不要再追著緋衣!她不是你那雙沾染了勢力的污穢雙手可以踫觸的!」利落的打掉了皇甫裔緊揪不放的大手,冷梟收回眸光迅速的關上了車門。
皇甫裔咬牙,雙手握拳再次的拍擊在了冷梟的車身上,「我沒有資格踫她,那你呢?你不是也沒給她幸福?」他怒吼。
其實他跟冷梟都一樣,三年前都在利用緋衣。不同的只是冷梟最終卑鄙的得到了緋衣的所有權。
「哼!」
斜眼睨了下皇甫裔憤怒的臉龐,冷梟無所謂的繼續啟動車身。他現在不想跟皇甫裔糾結三年前的對與錯,得與失,他在乎的只是剛剛那瞬間的一瞥,從機車上不斷滴落的血漬。
恐怕傷的不輕……
該死的!到底是誰安排的這一切?
久違的焦慮不斷在心中滋生,冷梟的眼中完全看不到皇甫裔的憤怒。
被人無視,皇甫裔的眼眸睚眥欲裂。
「我不會放棄緋衣的,冷梟,三年後我們公平競爭!」咬牙說出了最後的宣言,轉身朝自己的車而去。
冷梟全不在乎的半閉眼眸,那幽冷的眼角在看著皇甫裔的同時腳下也踩下了油門。
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公平競爭。三年前皇甫裔斗不過他,三年後也一樣,因為三年前的冷緋衣已經是他冷梟的女人,所以她這輩子都是。
眸光中閃過一絲瘋狂,冷梟的心中不知不覺間再次發生了改變。
皇甫裔暗咒了一聲之後,打開車門便要緊追出去。可他卻忘了還有樂瑜的存在。
見冷梟已經消失,為怕皇甫裔繼續追查會壞事,樂瑜不顧顏面的再次擋在了皇甫裔面前。
「讓開!」
冷漠的看著眼前的女人,皇甫裔的眼中無一絲感情的存在。
樂瑜心中針扎般刺痛,卻依舊沒有挪動腳下半分的步伐。
「裔,別追了,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你為了她在現在這種時期跟冷梟作對是沒有好處的。」樂瑜努力掩飾著眼眸中慌亂的提醒皇甫裔。
而她口中說的也屬實情。
在a市商界,冷梟現在的地位確實是比他穩固。
可再次見到那熟悉嬌顏的激動心情卻讓皇甫裔徹底的失去了冷靜。
「滾!」
他怒吼,伸手便要將樂瑜揮開。可樂瑜卻完全不怕的站在原地,等待他無情的落下手掌。
「我不會讓你去追她的,你已經瘋了!那個女人是冷梟的,三年前就是,難道你還沒有看清楚事實嗎?」
「我不管事實如何,三年前如何,但是三年後她會是我的女人!」
「滾開!」狠眼瞪著樂瑜,皇甫裔耐性全失的一掌揮開了樂瑜,並錯過她迅速的坐進車中。
樂瑜的身子在原地踉蹌了幾下之後,眼角含淚的迅速轉回了身子,對著即將離去的皇甫裔喊道,「就算你要她三年後是你的女人,也要找對人,皇甫裔,你眼楮是不是瞎了?那個人她根本就不是冷緋衣——」
她不顧一切的怒喊,聲音顫抖中帶著卑微與屈辱,但是卻真正的讓人感覺到一抹真實。
似乎是被樂瑜的一席話吸引,皇甫裔焦急的臉龐上終于出現了驚異。
他驟然停止了啟動車身的動作,轉頭冷然的看向樂瑜,「你說什麼?」
挑眉間,皇甫的面色充滿迷惑與震驚。
樂瑜此刻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她神色慌張的迅速用手掩住了自己的雙唇,但是卻已經來不及。皇甫裔的疑心已經被樂瑜深深挑起。
「你剛剛說什麼?」他打開車門走下車,冷冷的逼視樂瑜。
樂瑜的眼光閃躲,腳步不斷的後退,「沒什麼,總之你不要去追她……」
「我在問你剛剛說什麼?為什麼你會知道那女人不是緋衣?你確定她不是是不是你知道些什麼,告訴我!」皇甫裔眼帶瘋狂的搖晃著樂瑜的肩膀。
他眼中明顯的帶著一絲不信,可潛意識下不想抹去的希望卻並沒有讓他忽略掉樂瑜此刻的慌亂。
剛剛在機車經過之時,他也只不過是匆忙間一瞥,並沒有看仔細,所以他沒有第一時間去追蹤,反而跑去問冷梟。因為他想確定,不想追出去之後再得到失望的結局。
希望有多大也許失望就有多深。
可那女人的身型與剛剛瞬間晃過的臉部輪廓跟他記憶中的小女人卻又那麼相似……
「說實話,她是不是緋衣!」想要听到自己一直念想的答案,皇甫裔完全不像放過樂瑜。
樂瑜眼中的慌亂不斷加劇,她沒看一眼皇甫裔都會為他眼中的那種期待刺痛。
痛上加痛。
在被他逼至牆邊的同時,樂瑜終于忍不住哭訴著道出一切。
「對,她不是緋衣!」她眼神不再閃躲,而是直視向皇甫裔。
皇甫裔眼中明顯一驚,瞬間閃過無底的失望與頹然。
樂瑜心中淤積的委屈逐漸加深,擴散,她胸口起伏著,在皇甫裔不願相信的眼眸下挑高了音調,「你現在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我會知道她不是?為什麼我這麼肯定?」
「你知道什麼快點說,不要賣關子!」瞬間緊揪住樂瑜的衣領,皇甫裔全無耐性的咬牙看著她。
樂瑜則面帶諷刺的看著皇甫裔疑惑焦躁的雙瞳,冷笑道,「沒錯,我全部都知道。」她的表情瞬間猙獰,「因為今天晚上我就是來殺那個冒牌貨的,她只不過是個長相相似冷緋衣那個賤人的暗黑殺手,她是紅罌粟,她不是你要的清純緋衣——」
啪!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在她話音還沒有落下的時候便帶著一股陰冷的風落在了她本就有些紅腫的半邊臉上。
樂瑜冷漠的抿了下唇角,淡笑著,沒有過多的意外。
「你打吧!隨便,不過只要我沒死,這個世界上不管是相似那個女人的還是她本人重生歸來,只要我沒死,她就別想活——」
「樂瑜——」
看著眼前女人的瘋狂,皇甫裔的臉色終于暗沉如墨。也許之前他只不過是不在乎樂瑜,不將她放在眼中,但是此刻皇甫裔對樂瑜卻真真的起了殺意。
樂瑜心中一驚。
她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皇甫裔。但是現在卻因為冷緋衣而見識到了。他果真是冷血無情。
「你殺了我,否則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痛不欲生。」張大眸子,樂瑜在皇甫裔滿滿的殺意下,咬牙警告。
她跟冷緋衣,只能活一個。
知道樂瑜不是在開玩笑,皇甫裔的臉上頓時陰冷的可怕。
他抿唇,二話不說的迅速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了手槍,上堂,準確的對上了樂瑜的腦門。
樂瑜就那麼看著他,眼眸中有著深深的恨意。可卻不是恨皇甫裔,而是冷緋衣。
「我從來沒想過要殺了哪個女人,你是第一個。」槍口穩準的支撐在樂瑜身前半米處,皇甫裔眯眼看著她,就像在看一件死物。
樂瑜淒涼的笑著,「我很高興能成為你所有第一次中的某一個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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